黑暗消散,『露』出一具雄伟粗壮的赤『裸』身躯,暴戾的环视周围。
邪恶的威压让这片森林都发出悲鸣凄喊。
眼中旋转的邪绿三角狰狞可怖,目中所摄之人无不心智被夺,向他们的主人膜拜。
巨人身后站起一个更加高大、更加强壮、更加邪恶的黑影。
猩红双目目『露』疯狂,血盆大口桀桀怪笑。
飞鸟惊走,走兽哀鸣。
远处的邪灵侍者希尔,同样化为一个燃烧绿焰的巨汉咆哮连连,强大的力量几近失控。
一身邪火锁链周身飞舞,所过之处无不生机灭绝。。
明明春天才刚走,这里就一片枯黄衰败,一片死意。
身边站着一个黑『色』长袍的神秘人,淡漠的无视希尔的变化,远远的盯着与希尔相连的巨人。
“血精石全被转化了,这个小鬼这一年居然苏醒了这么多血脉。之前的蠢货居然让他浪费了这么好的天赋!”
“哼,本来给你准备了耐瑟卷轴遮掩,让你继续玩小孩子的游戏。不过你既然加入了善神教会,就提前体会这个世界的残酷吧。”
神秘黑袍将一个箱子丢到希尔脚下。
“本来是给阴影神孽准备的,没想到神孽居然这么顺利的就诞生出来。这些东西就给你了。”
“他只要跟人战斗,箱子里的血精石你就吃一颗,把你的恶念都给他送过去。”
“哼,信仰善神?你信仰的越深,背叛的痛苦就越大,他们对你的仇恨就越多,循环复始没有结束。”
错『乱』的自言自语之后,又对邪灵巨人吩咐。
“让他杀光所有敌人、朋友、亲人,双手沾满鲜血和罪恶,让孤独和痛苦成为他唯一的粮食。”
“把他引到紫荆花公国,他体内的神孽需要更多的血肉和灵魂,那一个国家都是给他准备的粮食。”
“他不正好跟那些德鲁伊有冲突吗?去试试你的新力量,给我们的命运之子引过去。”
“正好,我也非常讨厌这些臭烘烘的野兽。”
邪灵巨人张口将箱子吞入腹中,纵身一跃消失在森林之中。
神秘黑袍盯着天上还没完全消失的夜『色』和月亮,冷冷一笑。
“就算你们动了手脚又怎么样?”
“圣者浩劫降临之日,世间再无真神!”
罗布护着艾德文娜,躲在一颗树后。
远远背对着那个巨汉,王长女凯瑟琳衣衫褛烂的躺在邪恶巨人的脚下,昏『迷』不醒。
“别看他,他的目光蕴含着夺人心智的强大邪念。”
“放开我!我要去救公主殿下!”
艾德文娜死命挣扎,十二级的剑盾手居然挣不脱罗布的双手。
“她没事,你就算闭着眼睛也不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失控可不会留手。”
“那现在怎么办?他到底是什么怪物!怎么会有恐怖邪恶的气息!”
艾德文娜简直无法相信一个六级法师,居然一夜之间会变成这么恐怖的怪物。
“我也不知道。不过天亮以后他身上的邪恶正在衰退,再等等看看。”
一退出黑暗的阿尔,立刻就知道了希尔和万物归一会的人来了,一边继续假装失控一边从机械智能里检查记录。
数据库里记载,阿尔刚结束跟布恩的联系,天上的月亮就被乌云遮掩。
紧接着阿尔莫名的失控变巨,爆发出恐怖的邪气。
而凯瑟琳双眼幽暗深黑,在邪恶威压中走到巨汉阿尔面前,目『露』崇拜的与阿尔肉体纠缠在了一起。
希尔和万物归一会的人,也是此时出现。
“父亲,我回来了。”
阿拉斯特尔轻轻的将阿尔的意识,拖入阴影之中。
他面前的黑『色』人影,与阿尔的模样不差分毫,猩红的目光饱含熟悉的智慧和狡诈。
黑影里的心跳,证实这就是一个活物,一个生命。
“阿拉斯特尔?”
阿尔迟疑的开口。
黑影半跪行礼。
“是的,父亲。我一切都想起来了。”
“诞生于您的血脉,被您赐予姓名,您唯一的孩子,您唯一可以相信的,阿拉斯特尔。”
“在这里您可以完全的放松,虽然我没有了耐瑟卷轴,封神术也不再完整。但是夜女士留下了守护秘密的力量。”
“夜女士对你做了什么?”
阿尔猛然一紧。
“我……又重新变成神孽了。”
阿拉斯特尔的眼睛难过的垂下,低落的开口。
“我本该由四大教会高阶神职者的血肉、封神术抽取的神力、耐瑟卷轴上蕴含的规则凝聚躯体。这一次夜女士亲自用纯净的神力和阴影与秘密的力量,为我构建了载体,让我得以苏醒。”
“这一次没有福克纳和阿娜丝的帮助,我虽然恢复了智慧和记忆,却失去了自由和躯体,我依旧不可避免的成为了神孽,一个神力凝聚的怪物。”
怪物两个字,阿拉斯尔特尔用痛恨至极的语气念出。
阿娜丝和福克纳在悲魂高塔里更改了仪式,让阿拉斯特尔出生后寄存在阿尔体内,虽然暂时是一个神孽,却可以摆脱束缚,降生为人,获得自由。
而这一次,却没有人愿意为一个肮脏神孽,无私的考虑未来。
他只是万物归一会用来控制阿尔的工具。
他只是给阿尔提供魔力、反哺血脉的共生体。
阿尔沉默少许,轻轻对阿拉斯特尔招手。
阿拉斯特尔茫然的看着阿尔,低沉的起身走向阿尔。
阿尔轻轻抱住他的影子,抱住他的孩子。
“没有福克纳和阿娜丝,你还有我,阿拉斯特尔。”
“福克纳和阿娜丝可以给你自由,我也可以做到。”
“我是你唯一的亲人,我会让你得偿所愿。”
巨汉阿尔猛然睁开眼,狰狞的躯体开始缩小,变回那个面『色』冷漠坚毅的北国少年。
周围邪恶的气息都收缩进阿尔的影子里,森林又再次生机盎然,阳光明媚。
空间护腕里拽出一件衣服给地上昏『迷』的凯瑟琳盖上,阿尔才有条不絮的给自己穿上衬衣、短裤、马甲,重新又套上万年不变的亚麻长袍,将挎包背上。
好像昨夜什么都没发生,一切不过是一男一女荒诞的夜晚。
他看着地上没有意识的凯瑟琳,面无表情。
这个坚强的摄政公主醒后,也许以为这不过是一场春梦。
却不会明白,她永远失去了做母亲的机会。
夜女士是阿拉斯特尔这一世的创造者,孕育生命的祭品,正是凯瑟琳做母亲的资格。
不过如果阿拉斯特尔降生,就会弥补这个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