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就在跟前,小铃铛也不害怕了。
“巧妹姐姐好像有心疾,就像书里写的那种。
啊,对了,巧妹姐姐,你平时会心悸吗?就是心慌,呼吸急促的那种。”
巧妹这会儿也猜到,自己肯定是有什么问题了,当下也不敢隐瞒。
“有的,尤其是跑的时候,不过哥哥说那是因为我的身体弱,所以不能太辛苦。”
小铃铛忙点头,“那就对了,师父,是不是心疾啊?”
姜席年心里都快乐疯了,即便不说话,那疯狂上扬的嘴角都已经表露无疑了。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天才的人,只是看了一本书,就能诊断出这样的脉象。
虽然这算不上最难的脉象,但是能摸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当初他是用了多久来着?
算了,不想了,越想越伤自尊!
姜席年清清嗓子,“嗯,确实是心疾,应该出生时就有了。这种病想要根治有点儿麻烦,需要慢慢养着。
现在条件不太允许,等安定下来之后吃点儿调理的药。想要快一点儿的话,还可以搭配针灸。
不过你平时要是没事儿可以多摁摁这两个穴位,对你的情况有帮助。”
姜席年一边说,一边给她示范,还亲自上手给她摁了一下,让她感受一下摁准了的感觉。
一个是内关穴,一个是劳宫穴,都有宁心安神的功效,而且都在手上,自己按起来也方便。
巧妹记得很认真,自己确认了两遍之后笑笑,“我记住了,谢谢姜爷爷,谢谢铃铛妹妹。”
小铃铛笑了笑,“没关系的巧妹姐姐,等你们安稳之后,再让我师父给你开药呀。”
巧妹点点头,转身就去跟哥哥分享好消息去了。
倒是小铃铛,一脸兴奋的看着姜席年。
姜席年都快被她逗笑了,那谄媚兴奋的小表情像极了讨赏的小狗。
“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诊对了一个就这么开心?”
小铃铛是真的开心,因为这说明她已经开始可以步入正途了。
等她再好好学上一两年,不愁没钱赚,没有功德收呀。
“当然开心啦!师父,你什么时候教我那些穴位啊。穴位什么的好神奇啊,为什么在那里摁一摁就能治心脏呢?好奇~~”
姜席年最得意的就是穴位和金针之术,所以对她这话很是有同感。
“确实很神奇,当初我初学的时候也对这个特别感兴趣,人身上其实有好多好多的穴位,想要全部学完还早着呢。
以后每天上午你跟着我学认草药和医理,下午学诊脉,等你什么时候学到我觉得过关了,才能继续学穴位。”
“啊~~~那岂不是还要好久啊~~”
小铃铛有些丧气,她好想跟师父一样,三两下就能治病啊。
姜席年不由失笑,“你这都已经够快的了,你知道你大师兄跟着我学了多久才能出师独自出诊的吗?”
小铃铛立刻好奇的抬头看他。
“十年!”
小铃铛:!!!o(?Д?)っ!
“十年?”
“嗯,就是十年。你大师兄是从六岁跟着我学的,从药草到医理,从制药到针灸,再到最后的出诊,这是一个很漫长的过程。
可能单独一个认识各种草药,熟练掌握每种药草的特性和用法就需要学习大半年的时间。
更不用说那些更复杂的医理、诊脉和制药了,不然为什么你见到的郎中动不动就是几十岁的人呢?”
有那么一瞬间小铃铛都有些绝望了。
“怎么要这么久啊?不过师父,药草这个我不用学啊,我天生就会啊!”
姜席年才不信,只以为她是在吹牛,“小孩子说谎不好,鼻子会变长的。”
说完抬脚就往营地里走去。
小铃铛却是一脸的不开心,“臭师父!又不相信我,我才没有说谎,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说完还对着姜席年的背影挥了挥拳头,但看到师父去的方向,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这现在可是还有现成的病人呢,正是她练手的好机会。
薛芷宁的人一共扎了五个帐篷,分给了林家两个,剩下的三个分别是姜席年、秦瑜和薛芷宁自己的。
秦瑜的帐篷在正中间,虽然不大,但是看着就很结实很暖和。
姜席年来到帐篷前,正好碰到了端着碗出来的薛芷宁,见碗里的面似乎没有动过,姜席年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回事儿?没吃?”
薛芷宁叹了口气,“嗯,说是没胃口。”
姜席年不满的哼了一声,“胡闹,不吃东西怎么能好!”说完就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小铃铛则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看到薛芷宁时还冲她比了个“嘘”的手势。
薛芷宁也不知道这师徒俩在玩什么,笑着点点头便让开位置让小铃铛进去了。
这帐篷里面的摆设还不错,一进去是一个屏风,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但地上铺了一张厚厚的毯子,看起来毛茸茸的。
小铃铛趴在屏风边悄悄乡里面张望,最里面放着一张木床,上面铺着厚褥子,那少年正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帐篷顶。
姜席年在一旁来回踱步,显然气得不轻。
“你这不吃不喝的,身体怎么才能恢复?我这辛辛苦苦的帮你解毒,你却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
你就算不为了自己想,也该为了你娘想想,她为了你,可是连命都不要了的!”
姜席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可少年始终没有反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这让他有一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他无力的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思考着要怎么劝他才能听得进去,毕竟得人所托,他总得尽力才行。
只是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那少年却慢慢开口了,“她不是早就不要我了?如今又何必为了我这样?”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里仿佛没有掺杂任何情绪,就好像他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姜席年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但小铃铛却清晰的看见他身上的黑雾涌动的更快了,那金光也跟着又暗淡了几分。
不好!
再这样下去,真的要坏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