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席年难得的幽默倒是把小铃铛给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姜席年回过神来,清了清嗓子,“那个,你说吧,到底怎么回事儿?是谁身上有蛊虫?”
而且,他的反应很快,“你之前跟着你师兄上台就是因为这个?”
小铃铛点头道,“对啊。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但就是今天那个昭柔公主的贴身宫女。就是有些呆呆愣愣,好像没什么反应的那个。
她的蛊虫在这里!”小铃铛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一下眉心处。
姜席年一惊,“傀儡蛊?”
小铃铛对那些蛊虫的分类并不是很懂,“师父,傀儡蛊是什么啊?”
姜席年心里对这种蛊虫厌恶的很,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都是些害人的玩意儿!这比控神蛊还要可怕。它能够直接把人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简直就是想让它干什么,它就会去干什么。
这种东西怎么会在一个宫女身上?那宫女绝对有问题!”
小铃铛一听神色也凝重了起来,“师父,那是不是说明蛊虫和那个昭柔公主有关系啊。要不然怎么会在她的宫女身上呢?”
姜席年想的更深一些,“也未必,但大概率和她,和她母妃都脱不了干系。
这是个很好的线索,我晚点儿去跟你大师兄说一声,让他警醒一些。”
小铃铛点点头,并没有多管。
小铃铛这边还算平静,但秦府这边已经乱成一团了。
秦征半路离开,一路上一言不发,但只看一眼就知道,他现在随时都在爆发边缘。
一个说不好,就会狮子大爆发一样。
就连周雅也从未见他这样过,一时间缩在一边搂着秦铭,一句话也不敢说。
直到回到秦府,秦征直接大步流星的回了书房,根本没有看他身后的母子一眼。
进去书房没多久,里面就传出来了打砸物品的声音,和一声声他愤怒的咆哮。
母子俩站在书房门口,一时间有些不知该怎么办。
秦铭缩在周雅怀里。
“娘,我爹这是怎么了?他这么生气,不会迁怒我们吧?”
周雅心里也没底,但还是拍了拍秦铭的头,“铭儿乖,今天你爹实在是被人羞辱的厉害,生气也是正常的。
你爹这里交给娘就行,你回去读书去吧。最近这段时间乖一点儿,别惹你爹生气,知道吗?”
秦铭缩了缩脖子,“嗯,我知道了娘,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眼神扫过书房,畏缩了一下,转身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周雅在门口深呼吸了半晌,这才抬脚轻轻走了进去。
刚一进屋,一个茶杯被重重的砸在她脚边,吓得她下意识的尖叫了一声。
抬头看去,就见秦征正愤恨的看着一地的碎瓷片,各种花瓶、瓷器甚至砚台都给砸了。
周雅小心翼翼的从一地狼藉中走了出来,来到了秦征身边,轻轻抓着他的胳膊晃了晃。
“秦郎,和那种倚老卖老的人何必计较,我看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罢了!谁也不是生来就能打胜仗的,总要有一些学习和实践的过程不是?
就连最天才的状元不也得寒窗苦读十年之久?你和他相比,最多就是欠缺了一些经验而已。但秦郎你比他年轻多了,咱们有的是机会。
只要秦郎收服了楚家军,那以后的成就和战功必然比他可强多了,他如今这般我看不过就是嫉妒罢了!秦郎你越生气,不是反而如了他的意?”
不得不说,周雅安慰人还是有一套的。
她这一番说辞下来,还真让秦征听得赞同了几分,心里的气愤也慢慢回落了下来。
他转头看向周雅,“雅儿,你真的是这么想的?”
周雅害羞的看了他一眼,眼神里满是崇拜的光芒,“当然!在雅儿眼里,秦郎是这世上最勇武的男儿,岂是他们可以比拟的?
他们如今这般作态才是真真让人作呕,一把年纪的人了,竟然如此没有容人之量。
他这样当众为难你,要我看,该丢脸的是他们才对!不管怎么说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何故学的那些市井泼妇一般呢。
所以,秦郎,咱们大可以拿出容人的雅量和气度,也让那些人看看,到底谁才是大家之风!”
秦征被她一阵洗脑,气势也陡然一变,昂首挺胸,一副他是救世英雄的模样。
“对!雅儿说的对极了!那勇武侯也是老的昏了头了,那么多高门贵族在场,他竟然如此为难一个后辈,说出去也不怕人嗤笑。
该生气的是他,我才不要生气!只是......”
说到一半,秦征气势陡然一泄,又有些消沉。
周雅一愣,“只是什么?”
秦征像是没了力气一般瘫坐在了椅子上,“只是,我话都说出去了,那可是一百二十万两啊!
我,我上哪去凑那么多钱啊!”
说到这个,周雅也忍不住跟着犯愁。
她很清楚,这秦家其实没多少家底,秦征能拿出来的那八十万两里估计还有那楚梦云的嫁妆。
就算她再去变卖些东西,最多也就几万两,距离一百二十万两可还差这三十多万两呢。
周雅犹豫半晌,“秦郎,要不咱们找湘妃娘娘帮帮忙呢?”
秦征摇摇头,“我之前已经找她拿了五万两。她在宫中,看着奢华,但那些御赐之物是不能变卖的。
靠着那些月例银子,她和二皇子和二公主自己都过得紧巴巴的。而且,二皇子也捐献了不少银子,拿不出多少来了。”
周雅想到二皇子好像也捐了好几十万两就一阵发愁。
“那,要不我们去借一些?我看今天其实好多人都是卡着线捐的三十万两,应该还能有余力。
咱们就是借来周转一下,之后再慢慢还也是可以的啊!”
秦征是个要面子的,自家人还好,一听跟外人借,他立马不带一丝犹豫的摇了摇头。
“不行!这要是真的出去借,我这脸就彻底丢进了!绝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