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山林间,一左一右的站着两个老者,左边的人虽然一身狼狈,身上的衣服泥泞不堪,但依旧挺直腰背站的笔直。
而右边的人看状况稍微好了一些,但整个人没有形象的拄着一根一人高的拐杖斜斜地靠着,用很是慵懒得意的表情对着对方。
“呵,姜席年,我看你也不过如此。你跟我来来回回的斗了两次,可每次都是我比你解开的快,可见你这些年还真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啊。”
姜席年深吸口气,装出一副气恼的样子,双眼死死的盯着对方。
“你少在这里油嘴滑舌,之前你的毒我已经解开了,这次该我的了吧!”
老头儿嘲讽的斜了他一眼,“呵,好笑,你都已经输给我两次了,就算这次我失败了不还是赢你?反正你已经输了,这下也该告诉我她在哪里了吧!”
姜席年不为所动,“规矩就是规矩,我努力了那么久,我不相信难不住你。这最后一种是我辛苦研制了一个多月才研究出来的。
只要你这个也能成功,我立刻带你去见他,绝对不反悔!怎么样?李安彻,就问你敢不敢!”
李安彻黑沉着脸,眼神中多了几分慎重,“此话当真?若是你敢诓我,我对天发誓,一定会灭你神医门满门!”
姜席年丝毫不慌,“自然当真,你只说敢不敢就是。”
李安彻见他这副模样,只得应下,“可以,老规矩,你先来。”
姜席年见他答应,立刻拿出两个小瓷瓶,他从中一样倒出一颗,毒药是黑红色的,解药是墨绿色的,还是很好区分的。
姜席年自己动手先是吃下毒药,毒药发挥的效果很快,几乎是立刻姜席年就控制不住的蹲下身,猛地呕出了一口黑血。
李安彻上前简单诊脉,确实是中毒的脉象。
紧接着,姜席年在自己身上点了几下,这才赶紧把解药吃下。
缓了片刻,他手撑地慢慢站了起来,把颤抖的手背在了身后。
“可以了。”
李安彻继续诊脉,倒还真是解了毒,只不过药效这么快的毒药他也是第一次见。
他内心有些犹豫,但想到姜席年答应自己的事情,还是接过了姜席年手里的毒药,一口吞了下去。
姜席年不着痕迹的勾了勾唇角,“老规矩,限时一个时辰之内解毒,如果做不到,那就是你失败了。
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情,如果失败了,此生不能再对青阳大军和我神医门动手。”
李安彻忍着剧痛,只是瞥了姜席年一眼,为了暂时稳住情况,他快速封住自己的几个大穴,减缓毒发的速度。
随后吃下一颗常见的解毒丹来压制,转身去不远处的茅屋里开始研制解药。
然而他刚进屋,姜席年就已经克制不住的浑身颤抖,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盘腿坐下运功调息,让自己能撑得久一些。
他必须亲眼看到李安彻毒发才行,要不然他总是不安心的。
想到李安彻从此以后再也不能用毒药行恶,他心里就畅快无比,说来他们这几十年的恩怨情仇,也是时候有个结局了。
而且,徒弟们现在都很出息,小铃铛在这一途也越来越稳当,自己能教的都已经教完了,也是时候说再见了。
只是,想到那个小丫头平时撒娇卖萌的样子,多少有些舍不得啊。
要是能亲眼看着她长大该多好啊......
没错,他今天拿出来的毒药根本就无解,是他特意钻研了好几天,用黄莉留下的那几株药材为主药特制的。
不管是毒药还是解药都得用它才行。
他本来就留下了三株,研究的过程中浪费了一些,最后也只勉强制成了三颗毒药丸。
找动物试药用掉了一颗,也就剩下了两颗。
他吃的这一颗还是稍稍有些残缺的,要不然,他早就已经撑不住了。
至于为什么他自己非要吃,这还是他和李安彻早就定下的规矩,这样是为了确定那毒药是真的有解药可以解。
这么多年他们没少用这样的办法去斗,一来是想了解对方的进境,二来也是展示自己的成果。
这些年多数以姜席年的赢为结局,但这一次,注定了没有赢家。
姜席年难以忍受身上的痛楚,不自觉的佝偻起身子,想要一次来稍稍缓解一些,但几乎没什么效果。
没多久,茅草屋的房门被猛地踹开,紧接着李安彻就急匆匆冲了出来,愤怒的瞪着姜席年。
“你这毒药到底是用什么做的?为什么我试了好几种一点儿效果都没有不说,竟然还加重了!
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算了,赶紧把解药拿来,这局就算你赢了,但我们也只是打平了而已,今天我还是没有输给你!”
李安彻毒发疼得脸色煞白,几乎是连滚带爬的朝着姜席年这边赶来,他嘴里碎碎念,到了这会儿都不肯认输。
可当他来到姜席年面前,看到他没比自己好多少的脸色时顿时傻眼了。
他不顾姜席年的反应,上前一把蛮横的扯过他的胳膊,果然,姜席年的脉象一样糟糕。
他很快就明白了过来,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姜席年。
“你,你疯了!你竟然用没有解药的毒药来害我,你不想活了?”
姜席年冷笑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能拉着你一起死,我就算死了也不亏。”
李安彻彻底癫狂了,拳头一下一下的砸在姜席年的身上,“疯子!你简直就是个疯子!亏你每次还总骂我,你才是疯起来连自己都敢下毒的疯子!
我命令你,把解药拿出来!你听到了没有!你活够了,我还没有!我还没见到她,我就算死,也得再见她一面!把解药给我!”
李安彻自顾自的在姜席年身上乱翻,想要找出刚刚的解药。
姜席年这会儿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只是勉强半靠在树上,好笑的看着李安彻垂死挣扎,嘴角溢出一抹鲜血。
“没用的!那根本不是解药,而是能短暂改变脉象的药而已,我只是改了个颜色,你就不认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