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声随海风送入耳中,惬意幽静的美景,令心耳荡涤。
但随着时间推移,十余人的队伍有了惊惧,没有听到虫鸣,天空也没有任何飞鸟,除了植物、岩石外,他们找不到任何活物的痕迹。
有人提议原路返回,开始没有多少人同意,但察觉到周围环境的不对,原路返回的声音增多,最终,十六名年青男女返回。
返回时并无危险,但他们之前登陆的地方,赫然是离海面百米高度。
悬壁凸凹不平,就算学着影视剧里往下跳,不是摔死在凸出的崖壁,就是摔烂在崖下的乱礁。
站在悬崖边,有人惊呼,海鸥。
平时在海面上看到海鸥,自然没有可惊喜的,然而,此时再看到海鸥,不仅有惊喜更多的是恐惧。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屏障,让海鸥们无视他们所站的陆地。
又或者说,海鸥们本能知道那片陆地的“高空”,对它们而言是“禁寺”,数量极多的它们,没有一只朝这片陆地飞来。
离开悬崖走到一处空旷平坦的草地,大部分人的目光落在,穿着花花绿绿沙滩裤,轻薄夏衫的年青人身上。
“抱歉啊各位,若不是我提议,大家不会陷入此等境遇”。
年青人是否有担当暂且不做判断,但话却是说得极为漂亮,先将过错揽于自身,然后分析当前的困难。
原本他就是此次聚会发起者,此番言论则明确,他中队伍领头羊的地位,其他十五人不知不觉的,听从他的指挥。
十六人队伍中正好八男八女,恋人则有两对,其他六对中,有三对处于暧昧,最后两对则明显是“男”追“女”阶段。
“丽茗,不要担心”,年青人对身边满脸忧色的靓丽女子轻声说道,他跟这位叫“丽茗”的女子,就是两对尚在追求中的一对。
“卓屹宽,我都说不要冒然登陆,你就是不听”。
责备的话并不是出自“丽茗”之口,而是另一位颜值同样很高的女子。
她旁边态度颇为殷勤的年青男子,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斥责道,“傅采洁,登陆虽是宽哥提议的,但宽哥并没有强行要求”。
傅采洁显然没有想到,平时对自己百依百顺的热情“追求”者,此时居然会斥责自己,“赵君毅,他当时说的话,谁会拂逆?”
“宽哥又不是蛮横的人,说什么拂逆,你不愿登陆,宽哥回来后还能如何惩戒你吗?”赵君毅反驳。
卓屹宽与丽茗分别将两人拉开,扫了一眼落后的两女,卓屹宽拍了拍赵君毅的肩膀,“君毅,你三年的努力可毁于一朝了啊”。
赵君毅却是一脸失望,轻声说。
“我以为她平时的小脾气,只是女孩子的矜持,但从今天的言行,却是能看出,傅采洁是个刚愎自用的人,这样的性格,是不可能有好结果的。”
心中感叹“患难见真情”时,卓屹宽惋惜,“可惜此处没有信号,否则,我们遇到危险的话,【三兵司】必然会及时赶到”。
卓屹宽一群人登陆的地方是一片平原,第二次地貌变化,对这片平原并没有太大的改变,赵君毅对平原环境显然极为熟悉,在他暗中建议下,卓屹宽做出相关安排。
平原中有些植物是可以食用的,赵君毅原本是要当“试吃员”,卓屹宽表现出对他的信任,抢先当了“试吃员”,而他这个操作,则增加了在队伍中的威信。
卓屹宽吃了那些采集的植物后,并无任何不良反应,众人也纷纷吃了,他们登陆时太过匆忙,或者说是当时太过激动,几乎是没有携带什么物品。
而“江京”气候温和,水域较为安全,成为很多“飞艇”的聚集地,“飞艇”能飞也能在海面航行的。
在“海面”上玩耍,自然不可能穿多厚实的衣服,一众人在解决饥饿后,面临的就是“取暖”的问题。
“北闽”刚与“江京”融合,环境虽遭到两次地貌变化,但气温依然比“江京”要低一些,温差是不会在短时间内趋于相等的。
温差并没有太大,短时间内,凭借年青的体质,还是能扛一扛的,卓屹宽让众人加快脚步,寻找可庇护的地方。
平原自然不都是平坦之地,也有山林,但“北闽”的地形是违背【地蓝星】的认知。
事实上,【联邦】很多地方都是有违自然地理的,而这些地方恰恰都是“凭空”出现的,也就是都来自于“太上诸界”。
一群人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看到一片宽阔且清澈见底的“湖”,“湖”中还有一座岛。但走近后却是发现,那并不是岛,而是一座方方正正的奇怪建筑。
走了这么久自然有人口渴,卓屹宽正要提议让自己先喝一口时,众人却是都奔跑到湖边,捧起湖水一通喝。
“啊”,尖叫声突然传出,随后喝水的人纷纷发出惊恐的叫声,胆小的瘫倒在湖水中,胆大一些的连滚带爬的逃离湖泊。
卓屹宽闻声快步跑到过去,他不知道湖里有什么,也不顾上去查看,跟赵君毅一起,将瘫倒在水中的男女伙伴,连拉带拽的拖离湖泊。
待将所有人都拖到数十米远的位置时,湖水轰然沸腾,一具庞大的躯体从湖中冉冉升起。
卓屹宽、赵君毅等胆大者,此时也是吓坏了,身体僵硬的望着那具“五足三首四翼”的躯体,心中涌起绝望。
“或或许,它不能离离……”,但不等说完话,那具庞大的躯体已是踏上的湖岸,胆子颇大的赵君毅结结巴巴的推测,也就说不下去了。
【仑者神】很清楚自己一旦说话,这些脆弱的“人”族,必然精神受到污染,然后崩溃,但【祂】又需要与这些“人”交流。
好在“楔”字本身没有威能,【仑者神】源念微动,庞大的躯体不断的缩小,约三米高的躯体就是【祂】缩小极限。
【祂】用五足中的一足利爪,在地面上写出一个“楔”字,然后,“三首”皆露出期冀的目光,望着那群“人”。
赵君毅搀扶着卓屹宽,一起壮着胆子,围着那个奇怪的“字”转了一圈,随后,两人眼睛一亮,“炁?”
【诸夏语】读出来就是“气”,“楔语”对于此字的读法却是颇为复杂。
【仑者神】却是知道此字的【诸夏语】发音,【祂】三首六双眼睛迸出欣喜的光芒,语调很是古怪的说“气”。
一番盲猜后,卓屹宽等人大概明白,眼前这个“怪物”,要让他们去寻找“炁”,大概方位是在东南。
卓屹宽、赵君毅、傅采洁、佟丽茗、薛成慎,被【仓者神】挑出来。
【祂】选人的标准是【尘缘】,尽管五个人都没有达到1寸,但却是这群人中,【尘缘】数值最高的。
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没有找到或者返回,剩下的11个人将被杀掉,“杀”的动作是很明确的,卓屹宽等五人不会理解错误。
“【炁】是【三兵司】的标志性建筑,也可以说,【炁】就是【三兵司】,而怪物指明了方向,说明【三兵司】有人就在这片陆地上”。
“我们只要找到【三兵司】的人,就能救回他们”。
薛成慎是五人当中最为焦虑的,他女朋友被扣押了,而卓屹宽喜欢佟丽茗,赵君毅喜欢傅采洁,薛成慎就很担心四人不尽力。
好在卓屹宽确实有担当,一路行走一路分析,薛成慎的焦虑略有缓解,而“怪物”提供的补给是一堆拇指大小的黄色“果”子。
“黄果子”很奇特,吃一颗就能饱腹而且解渴,甚至还能消除、缓解疲劳,使得“五人”赶路的效率大大提升。
但“路途”却是崎岖,他们要翻山越岭,要趟过溪流,甚至还要泅渡河流。
庆幸的是,没有凶猛的野兽,也没有吸血的蚊子或毒蛇,他们可以一心一意的赶路。
由于不知道“三兵司”的人,具体在“东南”方向的位置,他们并不敢太过耽搁时间,怕往返的时间不够,让“怪物”把11个伙伴都“杀”了。
五个男女丝毫没有怀疑“怪物”不会杀人,但【仑者神】是不会杀人的,倒不是仁慈,而是“杀人”会激怒【炁】。
“北闽”的掉落,【仑者神】很久以前就已然知道,这种“掉落”并没有什么阴谋诡计,而是堂堂正正的“挑战”。
就如早前承认输给【炁】,割让“阿巴栏”泽,“北闽”也是在陆陆续续的“战败”中割让出去的。
等整个“北闽”全部割让,“掉落”也就顺应规则,无非是“掉落”于何处的区别。
【仑者神】内心怆然,“闽”是【祂】的“故乡”。
无数年前被【太上执兵御器真厉谱】融合,原以为故乡已是毁灭,不料想地貌虽有改变,整体却并无大变化。
【祂】数百上千年的努力,也仅占据【闽】北区域,尽管如此,【祂】还是颇为欣慰的,“故乡”的呼唤,让族人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凫族”没有灭亡。
然而,【太上执兵御器真厉谱】固然崩解,其“意志”依然凌驾于【诸界】,“凫族”依然受【太上执御真厉】规则束缚。
层次越高,战败后付出的代价越是高昂,而“战”前“誓言”,不可逆转,否则,【祂】宁愿付出“修为”上的代价,也不会“割地”。
然而,那一个个强大的存在,并不要【祂】的修为。
挑战前的“誓言”,都要求“割地”,【祂】自然也提出战胜后的苛刻收获,只是【祂】败了,一败再败。
最终,由【祂】占据的“北闽”,就此全部割让出去。
若是没有遇到了【炁】,【祂】早就举族迁徒,而不是随“北闽”一起“掉落”,但之前的决断依然是一场豪赌。
“希望没有推演错误”,【仑者神】遥望东南方向,三首齐声低叹。
距离【仑凫库】那方方正正建筑约三日脚程的东南方,卓屹宽等五人遇到了熟人,都是经常在“江京”海域游玩的人。
彼此说起的经历都差不多,看到一片陆从天而降,不假思索的兴冲冲登陆,等察觉不妥再原路返回,却是站在悬崖边。
不同的是,严赫一群人遭到袭击,死了四个同伴。
“我们看到大量的兵器”,严赫一脸悲痛,“【兵器兵备使】的信息如今不是秘密,在别的地方或许不以为然,但这可是从天而降的陆地,这些【兵器】大概率就是超凡之物”。
“不是说【1寸尘缘】才能踏入修炼吗?”卓屹宽皱眉,他不是询问,而是有些责怪“严赫”一行人的鲁莽。
严赫叹息,“我当然知道这个限制,也劝过,可就是有人不愿错过,还说是难得的机缘,结果,伸手触碰后,直接被拦腰斩断”。
【无源念兵器】需要触碰才能攻击,【源念兵器】则就没有太多限制,但【源念】兵器并不会滥杀。
“当时只死了一个,但那些【兵器】如地雷、陷井般隐密,后面三个死的人,都是赶路时无意踩中”。
卓屹宽等五人顿时一头冷汗,他们之前可是埋头赶路的,幸亏没有踩到【兵器】,否则,别说救同伴了,自己都命不保。
严赫等七人并没有遇到,可交流的“怪物”。
他们想原地等待,但他们跟卓屹宽等人一样,都没有保暖的衣物及食物,只得四处走动,寻找可取暖及充饥之物。
卓屹宽倒没有什么隐瞒,将自己的遭遇也说了一遍,严赫等七人商量后,决定跟卓屹宽一起去找【三兵司】的人,也许【三兵司】的人有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