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们竟然是这样看我的?”高天禄仰天大笑,“我高天禄行的端走的正,不怕你们在背后猜忌!我敢对天发誓,从未在师父面前说过他们半个不字,可你去问问他们,他们敢摸着良心说,欺负我,并非因为他们心存恶念,只是想个我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吗?”
杨枫自然是不敢的,因为他知道,那些欺负高天禄的师兄弟们,多半是一事无成,常常被别人欺负,却又无力还手的人。他们把心中来自于别出的那点怨气全都发泄在了高天禄身上,实在是不应该的。可是此刻杨枫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打中他的那个人该死,而欺骗了他的高天禄也同样该死!
看到两人身上冒出的带着杀意的灵力时,马屿慌了,他大声喊着,“大家快跑,快跑啊!”一边御剑而起,横在高天禄和杨枫中间,企图阻止他们!
“走开!”
高天禄和杨枫几乎是同时喊了出来,两人一起出手,两股势如破竹带着三分残暴七分杀气的灵力朝马屿打了过去。若是他被击中,只怕性命不保!
“孽障,住手!”就在这时候,一个深厚有力的声音传来,这声音落入别人耳中也还罢了,高天禄和杨枫听到,身躯猛的一震,眼中的杀意立时褪去,两人同时收回掌力,而横在他们之间的马屿也黑色的袍子一裹,安全的落在了地上。
“师父!”
“师父!”
高天禄和杨枫耷拉着脑袋在此人面前跪倒,这时候马屿才看清楚,来的不是别人,竟是姜齐!
“姜师伯!”马屿连忙在二人身旁一同跪倒,说不出为什么,在几位师叔师伯中,马屿只对这位姜师伯有些害怕。
“没用的东西,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着了人家的道,竟然自相残杀起来!”姜齐满脸怒意,高天禄和杨枫头也不敢抬。他们回想着方才的事,顿时觉得有些不对。
高天禄本是最懂得隐忍之人,在隐阙门多年,无论面对怎样的嘲讽和凌辱,他都能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这也是江咏歌为何敬佩他之处。而杨枫虽然没有在高天禄被人欺负时出手相助,但也从未助纣为虐,甚至私下里,他也规劝过那些师兄弟,不要如此对待高天理。可是今天,他却做了一回自己最不愿做的事,甚至还想杀了高天禄,实在与他平日的性子完全不像!
“哼,你们就跪在这儿好好想想,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即便当着许多人的面,姜齐也没有轻易饶过两人。他对马屿招招手,马屿战战兢兢的起身走了过去,姜齐道,“方才杨枫口出狂言,实在不该。只是本尊这做师父的,也不是能言善辩之人,所以本尊想……”
在一个晚辈面前,姜齐不知道后面的话应该怎么说。好在马屿福至心灵,立刻就明白了姜齐的意思,“姜师伯放心,我明白了!”他转身走到还未离开的百姓们中间,清了清嗓子说,“方才的事,实在是对不住大家了!两位师兄为了除去女魃之事,连日来劳心劳力,又为城中百姓没水吃而焦急万分,心中自然是有些火气的。所以说起话来,也就不太中听了!我在这里向大家道个歉,对不住了!”
在场的百姓早就被高天禄和杨枫吓坏了,见马屿过来道歉,谁还敢多说什么。方才用石子打中杨枫的那个男孩儿,反应过来之后也觉得十分后怕,一溜烟儿的跑没了踪影。
有人说,“咳,都是我们的不是了。几位仙长都是为大家好,我们不能如此不知好歹。不如这样,家中若真有人急等水喝的,就打上一桶,不着急的,就先回去,等明日再来,大家说如何?”
此话一出,立刻得到了回应。其中不少人纷纷调转方向,回家去了。还有一些不死心的,想着换一口井去看看,也离开了。那些家中有人急等喝水的也不敢啰嗦,或是一桶,或是半桶,打了水后匆忙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一会儿的功夫,周围就没人了。
“你们可想好了?”姜齐阴沉着脸说。高天禄在地上磕个头道,“师父,都是我的错!身为师兄,我不该和杨师弟置气,更不应该想要与他动手。”杨枫羞愧的几乎把头扎进地里,“师父,不是高师兄的错,都是我不对。我不该那样趾高气扬的说话,更不该,不该那般说师兄。真是糊涂油蒙了心,我,我错了!”
“本尊没有想到,亲自选中且悉心培养的弟子,竟然忽然猜忌到如此地步!”姜齐长叹一声道,“今日本尊可以指天对地的说一句,高天禄从未在本尊面前说过你们一句坏话,甚至还在本尊想要重重处罚那些欺辱他的人时苦苦求情。本尊还记得,有一次,他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就是为了让本尊不要将欺辱他的人赶出师门!”
姜齐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看的出,他在极力压抑着心底的痛苦,“没想到,他的一再忍让,竟然换来了你们的猜忌,你们不该啊!”
“师父,别说了!”高天禄鼻子发酸,“我是大师兄你,他们就如同我的弟弟妹妹一般,哪里有兄长真的和弟妹置气的?况且他们还小,以后都会明白的!”
“高师兄,我错了!”杨枫再也忍不住,转身对着高天禄道,“是我混蛋,是我不通情理,是我误会了你!”他左右开弓的在自己脸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打,高天禄连忙按住他的手,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了。
“算了,今天的事,也不能完全怪你们!”姜齐的眸子里忽然有一束寒光射出,“哼,你们也是受到了女魃的影响,才会乱了神智,做出此等事来!”高天禄一愣,“师父,您的意思是,女魃就在附近吗?”姜齐冷笑道,“只怕是她看的见我们,而我们看不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