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长久的沉默之中,柴士恩将从嫣嫣那里听来的所有事情慢慢的梳理一遍,再加上自己的猜测,已经可以猜到一半了。他说,“我与你们一样,来自神界,却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嫣嫣及时的摇摇头,“不,之所以到现在你的身份还是个秘密,那是因为这件事不能公之于众,暗害你也好,保护你也好,只能在暗中进行。”
柴士恩不禁苦笑,“原来如此,看来是我高看自己了,我的身份竟然是见不得光的。”嫣嫣叹口气,“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好。”两人之间的对话才开了个头,头顶忽然传来一声巨响,柴士恩知道,他最担心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千里眼和顺风耳虽然找到了柴士恩的所在,但却不能破开东皇钟所布下的结界。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求助于同来的金甲武士,“辛苦各位,柴士恩就在这里,还请诸位合力将他抓到!”
那些金甲武士朝千里眼所指的地方看去,只有一片荒野而已,别说一座山,就连高些的土堆也不见一个。领头的金甲武士为难的道,“不是我等故意为难,只是,这里只有一片荒地,连个人影也不见,该怎么个找法呢?”
千里眼知道,他能看到的,其他人都是看不到的。于是他解释道,“诸位看到的只是一道屏障罢了,说白了,他们是用了障眼法,才会让各位看不到下面山峰的所在。现在只要破了这道屏障,就能看到仙游山,而天帝要我们寻找的柴士恩,就在仙游山上!”
一众金甲武士听了,顿时恍然大悟,他们纷纷拿出本事来,一道接一道的金光如雨点般密集的击打在结界之上,整座仙游山都被震的摇晃起来,云松和廖水更是惊慌不已!
“云师兄,现在怎么办,看来那些人已经发现我们了!”廖水听到南轩殿外传来的喧哗声,云松知道,雾玄宫不能乱。他立刻起身,对廖水说,“你就留在这里,哪儿也不要去,我先出去安抚大家,咱们不能自己先乱起来!”
“不行,云师兄,我和你一块儿去!”廖水拦住云松,“这时候,只有我能帮上你的忙!”云松想了想,这才点点头道,“也好,你告诉大家,不过是寻常的地动而已,让他们不要担心,更不要惊慌,明白了吗?”廖水重重的点点头,两人踉踉跄跄的走出南轩殿,外面已经大乱了!
“救命啊,地动了!”
“什么地动,你方才没有听到有人在头顶叫喊吗?”
“是,是啊,我也听到了,他们似乎,似乎在叫柴士恩!”
“没错,就是柴士恩!”
“那谁知道柴士恩在哪儿啊,把他交出去,咱们就平安了!”
云松的出现,并没有让这些人安静下来,反而让他们扭成了一股绳,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找到柴士恩,并将他交出去!
“云师兄!”
“云师兄来了,太好了!”
“云师兄,柴士恩在哪儿,雾玄宫不能留他了!”
“哼,他就是个祸害!”
“我还记得,他曾经消失了将近两年的时间,谁知道他去了哪儿,都做了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他们忽然调转方向,一致把矛头指向柴士恩,觉得只要牺牲他一个人,就能换来整个雾玄宫的平安。云松皱眉,“大家稍安勿躁,此事与柴师弟并没有什么关系。你们还是先各自回去,等消息吧!”
“回去?云师兄,现在这样,我们怎么回去啊!”
“是啊,是啊!”
几十上百个人聚集在南轩殿附近,整座仙游山都在剧烈的摇晃,连站都站不稳,还提什么安心不安心呢?
这时候,廖水终于忍不下去了,“喂,我说你们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良心?他们说让咱们交出柴师弟,就听他们的把柴师弟交出去吗?雾玄宫什么时候也成了任人摆布的地方了!哼,依我看,你们就是看云师兄性子和善好说话,才敢这么放肆,若是换了师父,你们也会如此吗?”
那些人一时语塞,可很快,就有人高声道,“廖水师姐,我们大家都知道,你和柴士恩关系好,可你也不能只心疼他,不管我们的死活啊!”
“就是!我们大家伙可都听到了,人家怎么不找别人,偏要找柴士恩呢?分明是他在外面招惹了什么祸事,又躲到雾玄宫来逍遥,不过就是想借着雾玄宫的名头,替他解决那些见不得人的事罢了。云师兄,这样的人可不能留啊!”
那些比柴士恩先入门,却不得易无涯重视的弟子们在这一刻纷纷出力,要在柴士恩的背上踩上一脚,以出这几年来憋在心里的恶气。若是能把他这个眼中钉肉中刺除去自然是好,就算不能,大家都这么说了,也不差他这一个。
云松的面色一阵比一阵难看,他知道,自己一跃从师兄坐上掌门的位置,不少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服气的。此刻,正是他立威的好时候。
“你们都这么说?”云松的目光变得如冰凌一般,在每个人面上扫过,丝毫不做停留。那些人顿时缩了缩脖子,没有人出声。云松冷哼一声,“众口铄金,有人叫着柴师弟的名字,又动了些手脚,你们就齐声要我把他交出去。那好,今日我若听了你们的,将柴师弟交出去了,那明天呢?明天有人让我把你交出去,把他交出去,那我交还是不交?”
事情不落在自己身上,都是无关痛痒的。可当云松的手指向他们的时候,他们一个个都叫了起来,“云师兄,那可不行,我们和柴士恩不一样,你怎么能把我交出去呢?”
“呵!”云松冷笑,“说行的也是你们,说不行的也是你们。怎么,师父将掌门之位传与我,你们便多生出一个胆子出来,要指手划脚的教我做事了是吗?”
霎那间,云松全身上下散发着让人不敢靠近的寒意,方才还吵吵嚷嚷的人们终于认清了一个事实,他们和云松之间,终究还是多了一条无法逾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