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刘胖子这幅做派,这下,许岩才真的吃惊起来了,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刘洋一番,惊讶道:“胖子,不会吧?你真的跟她滚床单了?靠,胖子,太厉害了你!你居然已不是处男了?”
胖子得意洋洋地翘起了二郎腿,自顾自地昂头朝天,一副“我已是山巅绝顶、英雄无敌最寂寞”的孤独求败的模样。
他语重心长地教育许岩:“岩子啊,直到碰到了阿娜姐,我才知道做一个男人是怎么回事——这种事,你看过再多的日本动作爱情片都没有用,不亲身体验一次,你绝对不会明白一个真正男人的自信!
岩子,你别看阿娜姐比我们年纪要大,但她真正的好处,你得体验过了才知道的啊!那些小女生,哪有她的那种风情咧!”
他压低了声音:“其实,方才阿娜姐看你的眼神,我也看到了,她该是对你也动心了。。。”
许岩以为刘洋要告诫自己,他赶紧举手声明:“胖子,你放心,你的女人,我绝不会动!这,你尽管放心就是,我是有节操的动物!”
“操,岩子,你的节操多少钱一斤?你别打断我,岩子,我的意思是,阿娜姐真的很不错,又成熟又风情,你若有兴趣的话,不妨约她试试?很好上手的,你打个电话约她出去就行了,很不错!”
老实说,胖子刘洋先前的自吹自擂,许岩倒还不怎么放在心上——依胖子的个性,不吹牛他真的会死的。但说到后来,刘洋居然建议自己勾引今晚才认识的老板娘阿娜姐,这真的让许岩蛮吃惊的。
“胖子,你别胡说!柳娜是你马子。我就是再没品再**,也不可能随便去动兄弟的女人吧?”
“瞎!”胖子哂笑道:“岩子啊,你太老土了!我只是跟阿娜有过几晚露水恩怨而已。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彼此解决生理需要罢了。又没确定什么关系和名分,你又何必那么在意呢?何况了——”
刘洋坐到了许岩身边,用力拍着许岩的肩头,低声笑着说道:“古人说得好,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你我兄弟之间,偶尔借件衣服穿穿。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咱胖爷义薄云天,为了兄弟,两肋插刀都可以,何况一件衣服?
说得难听点,阿娜姐,看她那样子,在外面还不知道跟多少男人有过呢,咱睁一眼闭一眼的装不知道。既然外边人都可以随便跟她好,我又何苦拦着自家兄弟?岂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这种好事,那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岩子。你放心上吧,没事的,我一点不介意!”
许岩很想吐槽说“你不介意可我介意啊!”——老实说。对柳娜姐这种生活糜烂放荡的女人,许岩真的是半点兴趣都欠奉。不要说朱佑香和赵嫣然那种等级的美女了,就是那个主动对许岩投怀送抱的台湾妹子叶慧兰都比她漂亮得多。所以,尽管胖子一再声明他决计不会介意的,劝许岩不妨试试尝试一番,但最后,许岩还是坚持不肯松口。
看许岩始终不肯松口答应,刘洋唉声叹气地感叹了一番,说许岩实在是太古板太老土了。实在不懂得生活,也跟不上时代的节奏和步伐——但不知为什么。许岩看他的神情,却也像是如释重负松了口气的样子。
俩人说了一阵。包厢有人敲门,却是服务员来上菜了。俩人停住了话头,都是换了些别的轻松事情来谈,谈学校的情况啊,这些日子里学校的事情啊——不知为何,许岩脑子里总是感觉颇为别扭,连小胖子刘洋在他眼中的印象好像也变得有些陌生起来了。
然后,许岩随之又释然了:何必呢?人总是要长大的,也总是要变化的。或许,这并非小胖子刘洋变化了,只是刘洋以前在自己面前只呈现他的一面,而他的另一面,自己却是今天才有机会看到,却并非是刘洋改变了。
刘洋给自己和许岩倒了啤酒,举杯说:“来,岩子,咱们好久没聚了,干一杯!”
“好,干了!”
俩人碰杯一饮而尽,刘洋吐着酒气,问许岩道:“岩子,我一直忘问你了:一个多月,你是跑到哪里去了?怎么连个电话都没留呢?我打你电话,却是一直打不通,我还当你出事了呢,真是担心死人了!”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一言难尽啊——咱们还是先说你的事吧。刚刚,你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到底是什么事呢?”
尽管是在只有两个人的包厢里,刘洋还是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下,显得十分谨慎的样子。然后,他凑近了许岩,低声说:“岩子,有件事,你可千万不要告诉别人:我们要发财啦!”
听到刘胖子这么说,许岩很惊讶:“胖子,你说什么啊?什么发财了?你把事情说清楚。”
刘洋低声把事情说了:就在许岩回来之前的前几天晚上,他突然接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是一个不认识的男子打来的电话。对方很客气,自称是一位姓唐的律师,说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希望能和刘洋先生谈下。
那时候,刘洋还以为对方是骗子呢,他直接说打错了就挂了电话,没想到,那位唐律师很固执,又给刘洋打来电话,刘洋一连挂了三次电话,那家伙还是继续坚持打电话过来,说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希望能与刘洋先生面谈。
被这家伙骚扰得厉害,刘洋也生气了:“姓唐的,你的事情我没兴趣!你的事情多重要,那是你的事,跟我没关系!”
尽管刘胖子出口不逊,但自称唐律师的男子还是很客气,他对刘胖子说:“刘先生,您太性急了,何必这样拒人于千里之外呢?您花费几分钟,听我把话说完。不就明白事情的因由了吗?事实上,对刘先生您自己,也是蛮重要的。因为能为刘先生您带来很大的一笔钱!”
听到对方说很大的一笔钱,刘洋已可以确定。对方就是传说中的电话骗子了。他倒也来了兴趣,想知道对方到底想怎么样骗自己的钱,随口答道:“只要我跟你谈了,就会有很多钱?”
“正是这样!”
“好啊,为了证明你的诚意,你是不是先给我打上一万块钱过来?没钱的话,我可没功夫跟你继续谈了。”
刘洋是想以把对方逼得知难而退了,但没想到。对方立即毫不犹豫地说:“一万块吗?可以!刘先生,请问您的银行账号是多少?”
刘洋找了一张里面没钱的闲置银行卡,把账号报给了对方。很快的,三分钟还不到,刘洋的手机就收到了短信,当看到那条短信时候,他的眼睛瞪得都圆了:那是一条银行通知短信,这短信告诉刘洋,刚刚有一万块的现金打进了他的账号里。
那时候,刘洋赶紧又在电脑上查询了自己的银行账号。确确实实,一万元的现金已经打了进来。
这下,当电话铃声再次响起的时候。刘洋已经是不敢再把“唐律师”当做骗子置之不理了——无论对方是什么人,但能随随便便拿出一万元现金来证明自己诚意的人,那都不是可以轻忽小看的,这次,他很认真地和对方谈了下去。
“那个唐律师,他到底想干什么?”这时候,连许岩都对这件事感兴趣和好奇起来,他问道:“你见到他了吗?”
刘洋点点头:“见倒是见到了——后来,我跟他约在学校里的咖啡馆里见面。那唐律师倒是蛮斯斯文文的一个人,确实像是个搞法律的知识分子。他跟我说。只要我们答应他做一件很简单的事,他那边就可以支付给我们五十万元——是立即支付的哦!”
说到“五十万”的时候。刘胖子眉飞色舞,显得颇为激动的样子。
许岩听得微微蹙眉——最近他挣的钱多了,眼界也广了。刘胖子所说的五十万元的报酬,听着是蛮多,但他倒也不怎么在意了。他在意的,是刘胖子所说的“我们”二字——许岩问道:“胖子,唐律师找的是你吧?怎么又变成我们了?你是不是说错了?”
刘洋连忙解释:“没错没错,我决计没有搞错。岩子,他其实要找的人是我俩,只是你一直不在学校里,他找不到你,只好找我,让我来给你转达这个意思。”
“哦!”许岩微微颌首:“那么,唐律师找我们,他到底想我们干什么呢?他该不会想我们干一些违法犯罪的事吧?”
因为跟文修之这些情报系统的人员接触多了,许岩也学到了一点他们的特质:多疑。
如果平常老百姓碰到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事情,他们的第一反应往往是欢天喜地地庆贺,但放在那些有经验的特工眼里,碰上这种无缘无故的好事主动上门,他们的第一反应却是感觉到威胁:这是敌人给我设下的陷阱和圈套吧?对方无缘无故给自己好处,到底有什么目的?
现在,许岩首先想到的是:莫非,这是个针对自己的陷阱?
但,对方是谁,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身份的呢?
刘胖子兴高采烈地说:“我跟唐律师打听过了,完全没有那回事——人家是律师,干的就是法律的事,人家肯定懂法的,怎么会做违法犯罪的事呢?”
“嗤!”许岩嗤之以鼻——倘若是以前,他还真会相信这种说法。那些未经世事的老百姓往往都有这种错觉,以为警察、检察官、法官、律师,这些跟法律打交道的人肯定懂法,他们是不会干出违法犯罪的事。
但真正懂事的内行人都知道,这些直接在一线面向犯罪的行业,那往往都是最容易犯罪、犯罪率最高的人群——这些执行法律的人们,他们就像一道防波堤一样,用他们的身躯在黑暗世界与正常社会之间筑起了一道隔绝的墙。但因为直接面对黑暗和罪恶,他们的正面往往也给罪恶同化了,半黑半白。
所以,刘洋说对方是律师,许岩的警惕心并没有丝毫放松——就像自己打过交道的锦城市公安局刑警支队的支队长黄山,他和他的同伴做事亦正亦邪,根本不受法律的约束,其心狠手辣、杀伐果断,不在任何一个黑帮头目之下。
“胖子,你真是越来越啰嗦了,唐律师到底想要我们怎么样,你还没说呢?”
刘洋皱着眉头想了一下,像是这件事他也感觉很困惑,他说:“唐律师说,大家都是有文化有身份的人,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干违法犯罪的事情。他让我们办的事情很奇怪——呃,他说的也很含糊,说他有个委托人无意中得罪了我们,只要我们答应放他朋友一马不追究也不报复了,大家和好,他的委托人愿立即给我们五十万。”
“咦?!”许岩颇为惊讶,他不敢相信地问道:“唐律师真这么说了?我们什么也不用干,只要答应不追究他朋友,他就愿给我们五十万?其他什么事都不用干?”
胖子肯定地点头:“正是这样!我开始也不怎么敢相信咧,我反复跟他确认过了,他都是这么说——只要当着他的面,我们表态说一声不找他朋友麻烦了,那五十万当场就给我们,而且是给现金!”
“那,唐律师的委托人是谁?”
“他不肯说!”
“嘿!”许岩牙疼般咧咧嘴,这下,他可以肯定了,对方该肯定是冲着自己来的——光靠刘胖子的仇恨,应该还不值人家拿五十万来抹平。
许岩猜想,对方该是无意中得罪了自己,后来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于是想方设法想跟自己缓和关系吧?
但问题是,这个无意中得罪自己的人,到底是谁呢?
许岩苦笑——若说仇家,自己的仇家确实不少了。在日本,自己一口气杀掉了好几个警察,跟日本的公安警察结下了深仇大恨——但日本人不可能跑来锦城这边出五十万想要跟自己和解吧?
跟自己有仇怨的,还能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万现金来的人——许岩想来想去,他只想到了自己在京城遇到的丁司长一家——丁泉的儿子丁三是个纨绔,在街上碰到朱佑香,惊为天人,想调戏她,结果与许岩结了大仇,被文修之严厉报复,全家都被文修之送进了纪委,等于是家破人亡了——许岩想来想去,他觉得,跟自己有着仇怨,还能随随随便便拿出五十万现金来跟自己和解的人,也唯有丁泉这一家人了。
但有些事,许岩也想不通:文修之告诉过自己,说丁泉一家人已经被纪委和检察院联合抄家了,说是证据确凿,在他家里翻出了几千万现金?既然如此,那丁泉一家现在该在看守所里了,他们又怎么能出来找自己活动?而且,在先前,丁泉不是已经给自己送过钱了吗?丁泉怎么会这么蠢,把同样的错误给犯上两次?
陡然,许岩想到了一个可能:难道,是京城的事情有变化了,丁司长一家死里逃生了,重获自由了?
可是,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文修之怎么会不跟自己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