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初,东城面临一场寒流,室外气温出奇的低。
这几天,司念没有去上班,而是把工作转移到家里。
树树上幼儿园以来,第一次生病,先是晚上发烧,待打了针退烧后,第二天便开始咳嗽。
康廖云守了一天一夜,孩子稍微好些后,她也是累的不轻。
因为生病,树树已经五天不去上学,精神好了以后,在家里跟小霸王似的,走在前面耀武扬威,身后跟着体型已经接近一般大的雪糕和雪人。
已经两个多月的顾柏从小就是小淘气,出了满月便要人抱着四处看风景,只要不睡觉,身体像是长刺般一刻不在小床上躺着。
好在顾家人多,一人抱一会儿,倒是觉得有趣。
这时候,小顾柏吃了奶,被竖抱拍了嗝后,便不让横着抱,非要趴在苗灿灿肩上从另一个角度看风景。
小家伙大眼睛特别亮,跟顾池长的只有三分相像。
顾池属于那种眼睛像顾家人,其他地方像苗灿灿多一点的孩子,而顾柏是除了眼睛像苗灿灿,其他地方简直和顾平昀一模一样。
树树带着两只呆萌的狗狗,从玩具房一阵风跑出来,看到顾柏出来,便跑到苗灿灿身后,跳着脚要去摸小家伙的小手。
可惜她身高不够,差点摔倒也么只能摸到弟弟的小脚丫。
苗灿灿有意逗树树,不停闪躲,客厅里树树的尖叫声一阵高过一阵。
康廖云和司念一先一后从房间出来。
“树树,跟你说多少次了,别那么大声,吓着小弟弟!”司念立马黑脸,手指指向顾曦文小同学。
顾曦文被妈妈训斥,两只小手捂住小嘴,噔噔噔跑到奶奶康廖云身后,小脑袋探出一点,偷偷朝外瞄。
“又来这一套!”司念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周末过了,周一去上学!”
司念话落,小家伙蹲下身,努力的咳了两声。
康廖云被这个小孙女装腔作势的动作笑得直不起腰来,苗灿灿也指着树树笑。
顾曦文小朋友最近突然放飞自我,简直越来越古灵精怪。
康廖云忍住笑,弯腰将身后的树树拉出来。
“你妈妈说的很对,在家里大喊大叫要先分场合,如果长辈睡觉,或者弟弟出来时,要正常说话,否则吓坏弟弟哭起来,还要树树去哄。”
树树似懂非懂,使劲点了点头。
司念已经七个多月的孕肚,明显又大了一圈,人也比前段时间胖了点,但看起来还是偏瘦。
树树跑过去,抱住司念的腿,仰着头看她,却先被高耸的肚子挡住了视线。
“妈妈,我知道了,下次一定先注意!”小家伙认错态度一向最好,张嘴就来,改了再犯。
“妈妈,你也给我生个小弟弟吧,我以后出门左边带着弟弟,右边带着周周,帮妈妈和二伯母看好宝宝!”
周周是顾柏的小名,是树树这个姐姐给取的,说是小弟弟脸圆圆的,她幼儿园就有个同学叫周周,所以每次树树见到顾柏就周周的叫,叫来叫去带动家里人也开始这样称呼。
所以,顾柏小家伙的小名便这样诞生了。
小家伙说着,小手便去摸司念的肚子。
“呀!妈妈,小弟弟踢我了!”树树拉着司念让她坐下来,拿耳朵贴着妈妈的肚皮听起来。
这个动作是顾京昀经常会做的,倒是无缝衔接的传给了树树。
康廖云走到苗灿灿身边,看她上衣胸前湿了一片,便接手孩子。
“生顾池那时候没奶水,一直奶粉喂养,觉得挺亏欠孩子的,到了这个老二,简直洪水泛滥,我去处理一下。”苗灿灿说完话便上了楼。
小周周乍一离开妈妈熟悉的味道,小嘴开始撇,眼里蓄满泪珠。
“哟!好了好了,我们找姐姐玩,你看姐姐!”
康廖云坐到沙发旁,把小周周的头托起来,正好看向在司念怀里蹭来蹭去的小姐姐。
“啊!”
顾柏小嘴口水流出一道线,突然发声。
“呀!你是不是在叫姐姐呀!”
司念也感到惊奇,拉着小家伙白嫩嫩的小手,跟他说话。
小周周话匣子一旦打开,呜呜哇哇的开始说起来,直说到哈欠连连。
家里月嫂把孩子抱到楼上睡觉,康廖云和司念,还有整理好的苗灿灿商量周末搞个什么活动。
外面天冷,又有雾霾,两个人在家里呆的都感觉发霉了。
“明天大嫂应该过来,再把苏苏也接过来,叫上阿姨,我们在家里开个茶话会,让老三找人定几束鲜花,把家里装饰一下。”
苗灿灿掰着手指头开始打算,还要请哪些人。
司念则开始规划明天要准备什么吃的。
“我们吃火锅吧,正好用铜火锅涮肉,我喜欢那种味道。”
康廖云从卫生间出来,双手涂着护手霜加入进来。
“我们包点饺子,你爸爸这两天还跟我说想一家子聚一起吃水饺呢。”
“我同意!”苗灿灿急忙应和,“我爸爸是想吃妈妈调的三鲜馅饺子了吧,我可是听说,想当年爸爸就是被妈妈的一手包饺子的手艺折服了是吧!”
苗灿灿皎洁一笑,引得康廖云就要捏她。
司念被吊起了兴趣,拉着苗灿灿,“二嫂,你跟我说说,我想听听。”
树树在大厅带着雪糕和雪人跳圈,看几个大人这边热热闹闹,她也跑过来凑热闹。
“我也想知道,奶奶悄悄告诉树树好不好?”
三个大人先是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
下午,司念和苗灿灿便开始联络人。
晚上顾京昀从浴室出来,一边拿毛巾擦头发,一边看他手机里的信息。
司念换好衣服,在腰后塞着一个大抱枕,坐在床上,看书。
“堂子问我明天过来拿什么?我约他了?”
顾京昀一脸疑惑,他不记得明天有约人这件事。
司念一拍脑门,笑道:“忘了跟你说了,明天家里聚会,我通知陈宇堂和苏宁过来。下午让你订花时,总觉得还要说点什么,结果忘了!”
司念说完,又哀嚎一声。
都说一孕傻三年,这话真就在她身上应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