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有顾忌这点很正常,但是你想想即便没有你经历过的这些,和老三这种人在一起,哪有不被关注的。
说句玩笑话,你可能在小学考试时作过弊,都能给你翻出来!”
本来挺严肃的话题,经顾承天这么一说让人想发笑。
事实上司念也笑了。
还是眼含泪花在笑。
“董……伯父,我想跟他在一起,接触越久我就越舍不得离开他,我知道一但错过了,我可能再也不会找到第二个顾京昀了。”
司念收起笑脸,握着茶盏的手又紧了紧,莹白的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顾承天俯身,从司念手中将茶盏拿了出来。
再用力,茶盏碎了眼前这双手恐怕要伤了。
司念咬了咬下唇,脸色有些泛白,可见她心里努力在克制着。
“您刚刚说的原因都有,觉得自己不配,不想被关注,不想让妈妈和树树被过多关注,不想影响顾家。”
没有了手里的茶盏,司念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司念的脸色又白了一度。
三年前那场大雨,那个冰冷的产床,那撕心裂肺的疼痛,还有那漫长又绝望的等待……仿佛一幕幕浮现在自己面前。
顾承天将面前的抽纸朝司念那边递了递。
“所以所有的理由只是一种看似合理的借口,还有最主要的原因对吗?
这里就我们两个人,你就把我当做一个愿意倾听的老人,能哭出来,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呢?”
隔壁阴影里的那张脸笼罩在一片晦暗里,放在沙发扶手上的两只手紧紧握拳。
若有若无的抽泣声渐渐响起,顾京昀的心也跟着绷紧。
司念抽出纸巾在脸上擦了擦,深深吸了一口气。
呼吸间才觉得思绪平静下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等待的时间变得有些漫长。
还有十分钟下午的会议就要开始,顾承天看了看腕表,又朝低着头默不吭声的司念深深看过去。
轻轻叹了一口气,本来要放弃的顾承天站起身的一刹那。
一个细弱的声音传了出来,打破了一室的宁静。
“董事长,我以后……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司念调整的时间里,想着这句话说出口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能从容面对了。
却不想这句话出口,胸口就像插了一把刀子,让她痛到几欲张口都说不出话来。
顾承天一愣,本要迈出的脚步停在了当场。
司念将下唇咬出深深的白痕,双手捂在整个脸上,身体因抽泣不断颤抖。
“生树树……生树树那天出了意外……就一个人,躺在冰冷的产床上,特别疼……疼了一天一夜,孩子脚落地,差点没了……树树生下来,大出血,……伤了身体,医生说再有孩子需要好好修养还有希望。
那天门家扣着妈妈不让她过来,……没办法妈妈签了净身出户,三年内不回国内的合约才从门家赶到医院。
所以,产后第三天我们便被逼着出国,一路颠簸,到了瑞士,我再次产后出血,等抢救过来时,已经被宣判失去了再有孩子的资格!……”
剧透一下,若若还会有孩子。
大家不要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