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文有大段删减)大壮简单地给美香穿上衣服,下身穿了一个肥大的裤子,大壮再三叮咛她不要出门,耐心等他回来。美香一个人在宿舍那能憋得住,除非把她锁在屋内,如今她怀着身孕,翻窗子出来摔个好不好的那就完了。一个大活人哪有那么听话的,何况她脑子不太清楚。为了保险起见他拿那条大黄狗说事,如果她要出去的话黄狗又要追躖(duan)她,美香似乎听懂了大壮的话,她害怕的爬到床上缩在角落里不敢动弹,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壮。黄狗是美香的克星,也是让她神经不正常持续加重的导火索。大壮匆匆向卢上泉的宿舍跑去,刚见到卢上泉,大壮气急败坏地抱怨起他来,这是你出的馊主意,他趴在上泉的耳朵边嘀咕了几下,你赶紧给我想个办法哇。卢上泉哈哈大笑却不慌不忙的说:“你是怎么弄得,说你是个新手你还不服。”大壮急切地说:“你就不要卖关子了,看现在咋弄了,人还在那里等着了。”卢上泉说:“你光急也没用啊,你连症状还没说,我咋给你开药方子。”大壮把刚发生的事又说了一遍,卢上泉捂着嘴咯咯直笑。大壮说:“你还笑勒,就看哥的笑话吧!”卢上泉说:“不是兄弟笑话你,也怨兄弟没告诉你,忘记告诉你注意事项了,给你的那个是我用的尺寸,看来哥哥是用小号的,放心好了没事,我有法子。”卢上泉说罢回宿舍里屋拿了一把镊子出来,这可是兄弟的“法宝”,一旦事故发生,这镊子立马派上用场。大壮说:“你赶紧给我别磨叽了,赶紧给我拿来。哦,对了,你刚才给哥说的都是真的,不是吹牛?”卢上泉说:“吹什么牛啊,你看我这一米八九的个子,长胳膊长腿的,比例不能失调啊?。”大壮说:“你就吹吧,哥信你个鬼,不和你瞎撇了,镊子给我。”卢上泉说:“你可要小心点,镊子要物归原主。”大壮没和他闲谝,急匆匆的回家去了。卢上泉站在宿舍门口看大壮远去,刚说的起劲,那个竟然有了反应。他抬头看了看太阳,做晚饭时辰尚早,用手抚摸了一下,转身回宿舍去了。
街边的霓虹灯挤眉弄眼,轻柔的音乐潺潺的流动,房头上的招牌在灯光的打映下熠熠生辉,甚至有点灼眼,薄纱轻覆,朦朦胧胧,像刚出笼的蒸馍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让人如痴如醉。卢上泉晚上闲着无事就爱胡思乱想,尤其是跟着孙尘到尝到了甜头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以前他看过录像后都是臆想,每一次心里像猫抓的一样痒痒的,孙尘解决了他的不时之需。前进镇上卢上泉的足迹遍布,只要他从那里走过,背后总会有人指指点点的,有的就想尝尝他的味道,她们期盼着能多光顾几次。卢上泉趁着年轻消耗着青春透支着身体,他挣的那点工资全都撒了狗粮,抽烟的档次一降再降,最后抽成“大鸡”牌香烟了。
起初卢上泉是和孙尘俩人一起,费用均摊,后来他觉得放不开也不过瘾,卢上泉自己变着法子夜夜当新郎。腰包里攒了点积蓄挥霍一空,囊中羞涩的他不得不找财务预支工资,时间久了后勤财务也堵住了他借钱的口子。实在没法卢上泉打起给同事借钱的主意,何况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借个一两次倒还好说,大家也都拖家带口的,用钱的地方也多了去了,不可能无限制的给他借钱,久而久之谁也不愿借给他。卢上泉偶尔去棉站找他舅舅李墩借钱,虽然每次能借到钱,但他的舅舅都没给过他好脸色,每次都要训斥一番,就说卢上泉二十好几的人了,自己都养活不了自己,以后成家了怎样养活一家老小。卢上泉根本听不到心里去,玩心不减,咋戒也戒不掉。
这段时间他的身体和金钱完全透支,有天他腰酸腿疼的起不来床,他慌了神,如这样继续纠缠下去迟早会人财两空,突然间他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于是四处巡诊问药。何况这种丑事无法宣扬,他偷偷摸摸地频繁游走着药店、小诊所之间,药店还好只给他卖点六味地黄丸常规药,这些药都是明码标价不会说敲诈他一笔。小诊所却有所不同了,好不容易逮住个客户,连蒙带吓唬的一趟花了卢上泉二三百元,可知这他一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啊,他很心疼这点钱,咬牙切齿地骂这个诊所的大夫黑心,但他一想起来如能治好他的疑难杂症,花再多的钱他也舍得。卢上泉带回来花花绿绿的药丸子来,他说不上来药名,听大夫说都是大补的药。大大咧咧的卢上泉根据大夫的嘱咐按时调理、修养及吃药,说实在的这么些年来,没有比这个事情再让他走心的了。最近他连做饭都心不在焉的,炒的菜咸淡不匀,厨师长发现他的状态不对,上前问询他也支支吾吾的不敢说出实情,身体不行还要强打着精神做事。大夫开的一个星期的药吃的差不多了,仍然没有回转的迹象。卢上泉自怨自艾真后悔自己无节制的放纵,至如今还能叫个男人吗?世上那有卖后悔药的啊,年轻也不是这样挥霍的,身体垮了一切都无从谈起。药物不起作用,他急的团团转,孙尘和他一样也红火热闹了一阵子了,他就想打问孙尘是否正常。
晚饭后是厨子们最轻松的时间,没有锅碗瓢盆的交响乐,几个厨子坐在宿舍的台阶上拉呱,卢上泉向丁大壮打问孙尘的消息,大壮说:“刚刚收拾完后餐厨垃圾,换了身干净衣服出去了,没说去干啥。”卢上泉埋怨道:“现在老孙成独行侠了,出去也不带兄弟一起去,真是过分!”他回头又一寻思即使人家带着过去,自己也不争气啊,还是死了这条心吧。看着台阶上一帮后厨的老伙计热火朝天的拉呱,卢上泉也没啥心思,和他们打了声招呼只身一人出去散心去了。
天高风凉,西边的空中挂着几片云彩,夕阳返照的红光把云彩晕染,晚霞染醉了天边,他却没有心思欣赏,沿着墙外的街路漫无目的地行进。路上的小石子成了他的玩物,飞身一脚把石子踢的老远,路面上发出“噼噼啪啪”碰撞声,如果这个石子不远离他的视线,他还会继续踢第二次、第三次......直到踢的它消失的无影无踪。时间就是在这无聊中打发过去,卢上泉一想到那个就像霜打的茄子蔫了,这些秘密只有搁在心里无法宣泄,烦躁能使一个人抓狂,他五指岔开捋了一下头发,对着即将黑下来的夜幕大吼一声,宽阔的马路瞬间把他的声音吞噬了。不知不觉中,他又来到了曾经熟悉的地方,如今却成了个废人,他摇了摇头不愿回忆过去。突然,二丫传来了尖锐的呼叫声,上泉大哥好久不见你来了,你最近是忙啥去了?卢上泉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他却假装不理快步移开了,如果换做以前早冲到折返而去,至如今他像任人宰割的羔羊无法反抗。无奈的低头向前走,眼睛还不忘斜视打量着那些曾让他入迷的地方,他用手捂着耳朵飞奔前进,身后时不时的传来上泉大哥、上泉大哥的嬉笑声......
卢上泉像受到了什么刺激,大脑中持续发出去医院检查的信号,他有点慌不择路了,看到药店、诊所都要问诊寻药。前进药店的大夫给他说:“像你这种情况的我见识的多了,不能瞎吃药,尤其是滋补的药物更是不能胡乱吃,从你的脸色上就能判断出来,其实你就是肾气亏的厉害,休养一两个月也就自然恢复。我是个卖药的,有钱赚我不赚吗?赚钱要取之有道,不能坏了良心啊,你看我这里滋补的好药、贵药很多,我完全可以哄骗你买这些药勒,但是你的这个情况完全没有必要,我给你拿点基础性的调理药物你先试试,如果没有效果你再来找我。”
卢上泉付了十几元的药钱,他有点不信这个卖药大哥的言语,虽然话是在理,毕竟他只是个卖药的,不是穿着白大褂拿着听诊器的坐诊大夫,不管咋地,人家也比咱专业,索性听他一次,借他吉言,回家好好休养调理,他紧闭双眼双手合十,嘴里念叨着:阿弥陀佛,老天保佑。郁闷了一路,前进药店的一席话让他满心满意,人心情好,走起路来也带风,街边的路灯都亮了,在外面转悠反而分神,还是回去休养生息为好。白天的喧闹和浮华被夜色稀释地不再滚烫热烈,夜幕下的人群也都朝着各自的归处踽踽独行。心灵从来都需要喘息和沉淀,经历过烦乱的卢上泉轻叩灵魂,曾经的那一抹笑颜,那一抹沉醉,化作一帘幽梦随风吹散。
台阶上拉呱的工友们各自散去,丁大壮的宿舍门虚掩着,李美香半躺在床上,卢上泉不敢多看一眼,迅速回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