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清倏地笑了。
九北鸷也缓缓转身看了过来，眉目冷冽，气势慑人，透着矜贵高不可攀的森然“你们要抓谁？”
“怎么，你们想挑战安全基地的规定，打算跟巡逻队动手吗？”
对方疾言厉色。
而他身后的人在看清九北鸷的脸后，纷纷露出了惊恐的表情，甚至十分默契的齐齐后退一步。几人十分不忍的想提醒自己的小队长，可愣是没找着机会。
他们小队长那张嘴叭叭的跟机关枪似的“你们胆子不小啊。知道跟巡逻队呛声的下场吗？你们是乖点儿跟着走，还是跟我们哥几个比划两招？”
九北鸷眸色微沉，冷声询问“不问问我们为什么动手吗？”
“有必要问吗？事实摆在眼前。你想不认账？”
九北鸷被这货的无脑发言气笑了，他咬了咬腮帮子“这巡逻队收人是真不挑。什么歪瓜裂枣都能招进来了。”
其他人的小动作他自然看见了，只是他们识趣，他懒得计较。但是敢跟自家小姑娘大小声。这事儿总得有人担着。
他缓缓活动了一下手腕。
“既然是非不分，好赖话都不听。那就不用再啰嗦了。”九北鸷冷声开口。
“嘿，你小子还真想跟我们巡逻队动手啊。”这个小队长无情嘲笑道。
他身后的人齐齐又朝后退了一大步，一个个眼神惊悚：你是你，我们是我们，咱们不是我们！请勿强行cue！
砰！
对方还在逼逼赖赖，九北鸷已经很不耐烦的动了手。动作利落的一脚将人踹倒。在对方还没反应过来时咔嚓一声踩断了对方的手腕。
“啊——！好疼！我的手，我的手断了！救命……救救我……”
被九北鸷厚重的军靴狠狠地碾压在腕骨上，骨裂的痛感锥心刺骨。疼的他满地打滚疯狂叫人。
可是他身后的队友无一上前。
这时候他才意识到了不对。脸色惨白，不可置信的回头看向自己已经挪出去很远的队友和面前高高在上无情俯视他的男人。忍不住咽了咽唾沫，艰难的开口“你……究竟是什么人？”
九北鸷冷冷的睨着他“以后别随便伸手指人，很不礼貌。”
说完，他直接一脚将人踹到他队友的脚边。身体在冰面上滑出很长一道印子。
九北鸷的冷眸淡淡的看向这群跟鹌鹑似的家伙“回去记得找赫连萧报个到，顺便讲讲事发经过。”
一直被忽略的那个大汉此时才回过神来，正想偷偷溜走。雪月清那幽幽的，软糯中带着点儿不怀好意的声音在这寂静无声的街道显得格外突兀又响亮“想去哪儿啊？”
大汉吓得一哆嗦，转身就给跪了“求求姑奶奶了，是我错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保证以后谦虚做人，求姑奶奶放我一马。我保证以后一心向善，绝不和恶势力为伍。”
雪月清回头，扬眉，看向护卫队“喏，听到了吗？”
护卫队站着的9人和躺着的1人：……
10人一脸僵硬的齐齐点头。
只要不聋都听见重点了。
九北鸷上前，将她手里的唐刀拿了过来，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给她将刀擦干净，这才归入刀鞘，顿了顿，偏头，冷睇这群人“还不走？”
“是是是……九队您慢走！”护卫队一众人忙点头哈腰的请这俩煞神先行。
直到两人走远。
还跪着的大汉眼珠子一转，就准备光速逃跑。
被护卫队其他人齐齐按住“玛德，得罪了九队你还想跑！你跑了我们怎么跟人交代！”
被踩断手的护卫队小队长脸色灰败，他比这个大汉脸色更难看，盯着自己的队友“你们什么意思？竟然放任我被那家伙打？”
护卫队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无奈叹气，七嘴八舌的介绍道“九队，知道什么人吗？前国家特种兵王，能轻松虐赫连队长的那位煞神。现在阳光新城17楼不能惹的那个存在。”
“嘶——！艹！你们不早说！”
“你这嘴，太快，我们追不上啊。”
短暂的沉默过后。10人齐齐看向这个噤若寒蝉的大汉。
饱受摧残的小队长咬牙切齿简直恨极了“说吧，你犯什么事儿了？”
大汉抵死不认“我就是路过骂了两句，没别的？！”
其他人一脸你当我们傻的表情，直接拆穿“你若没犯事，就不会犯到九队手里。九队手里无冤魂懂吗？老实交代，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自己选！”
远处招工的喇叭还在循环。
几人也不想站在这里惹眼，直接将这大汉捆了带走。
“队长，你的伤……”
钱勇黑了脸，咬牙“我回安全基地。你们继续巡逻。”
队友不放心“我们留俩人陪你一起回去。这路上不太平。”
钱勇想了想，确实如此，他两只手都被挫伤，连自保能力都没有。遇到抢劫的，怕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只能点点头“你们将他送去赫连队长那边儿，周淮，陈起送我回基地。”
“是！”
街道上这出闹剧，没什么人在意。
可一直躲在角落的那个小孩儿却将他们的反应和最终的结果看在眼里。犹豫再三，他一咬牙，抬头看向九北鸷和雪月清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回去的路上，雪月清看了眼近在眼前的阳光新城，又看了眼一言不发的九北鸷“在想什么？”
九北鸷默了默“他们吃人。”
雪月清：……
心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自古饥荒年代就有易子而食的惨像。你们这个时代也有人喝婴儿汤，更何况现在是末世。冰封世界，物资紧缺，吃人不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吗？”
九北鸷偏头，看了眼表情平淡的雪月清“你的世界这种事很平常吗？”
雪月清点头“魔族一种是恶，一种是邪。作恶的魔手段残忍，扒皮抽筋剔骨都是轻的。他们以折磨肉体为乐。另一种是邪，他们以勾动自诩正义之人内心的欲望为乐，喜欢看正派入魔，看修行者堕落。以虐心为趣。”
她说起这些时，眸光是平静的，习以为常的。
九北鸷看着她，半晌语气略有迷茫的问了一句“末世会结束吗？”
雪月清平静的美眸深处泛起一丝涟漪。没有正面回答，反问“你希望结束吗？”
这一次，九北鸷很坚定，不复那一瞬的迷失“我希望！”
她进9号楼时，突然说了一句“地狱可见17层，因为18叫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