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可以拒绝独一无二的偏爱,特别是在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
又是喜闻乐见的扯头发场景,直播间的玩家们看得都要笑飞了,纷纷开始下注买股。
【这黄毛要颜有颜,要背景有背景,就是嘴巴有点欠,管他呢,我先买一股。】
【我看楚哥也是风韵犹存啊,那我买楚哥。】
【别忘了啊,季行舟和段知月也进了这个副本,你们还没把他俩算上呢,而且我去看了,他俩马上就到!】
乐子谁不爱看,玩家们开始起哄,直播间热闹得像过年。
忙着和人斗嘴,楚疏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压着脾气,尽量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动的拳头。
阿尔诺德当然也不是好惹的,他的眼下带着青黑,很显然昨天也没有休息好,“离神子大人远一些,他可不是你们这群平民可以肖想的!”
有时候感官就是这样敏锐,特别是当他们抱有同一种目的时。
刚来就得罪了Npc,楚疏凌却一点也不在乎,本来是生气的,但是转念一想,一个Npc而已,他和小栩才是一伙的,犯不着因为这个气着自己。
这样想着,楚疏凌紧皱的眉舒展开。
见他突然让步,阿尔诺德却没有一点胜利的喜悦,反而觉察出了一丝怪异的焦虑。
但现在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留给他思考,踩着时间,神子的贴身骑士已经抵达了这里。
说是贴身神侍,其实根本用不上他们,毕竟有布兰文在,加上他们的神子根本不喜欢有人靠近。
“安静在外面等着。”
大概是听到了他们之前的争吵,布兰文的语气有些不善,暗含警告意味地加了一句,“这里是神殿。”
阿尔诺德的唇角几乎绷成一条直线,却也不得不低头,在这里,至少目前来说布兰文才是真正掌握权力的那个。
他和楚疏凌就这样一起被丢在了外面,而他自己则是推开门径直往内殿走去,主殿的面积不小,除去前面的这部分,后面几乎都是神子的私人居所。
阿尔诺德盯着骑士离开的背影,看起来已经快要呕血了。
连他都没有正面和对方起冲突,可见骑士长在这里的权限不低,楚疏凌若有所思,再转过头的时候就听到了内殿里传来的嘈杂声响。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狠狠砸在了地上,因为主殿够安静,显得这道声音更加突兀刺耳。
阿尔诺德想也不想就往里面走,极度的慌乱面前,什么礼仪,什么权衡利弊,统统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
日光从神殿顶部的花窗打进来,桌案上的烛火已经熄灭,最开始的杂音过后,大殿又恢复了安静,阿尔诺德的脚步有一瞬间的迟疑,就在他迟疑的这片刻,比起刚刚更加刺耳的声音传来。
神殿内室,披散着白发的神子赤脚踩在冰冷的地面上,他的眼瞳里含着愠怒,没有拉好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大片没有遮掩的莹白。
碎裂的玻璃散了一地,看起来应该是放在床榻附近的花瓶,而他们的骑士长正站在不远处,一直悬在腰间从没有摘下过的长剑正安静地躺在他的脚边。
“滚出去,谁准你进来的?!”
银色的冷硬盔甲遮住了他的大半面容,从这个角度,阿尔诺德轻易瞧见了他绷紧的下颌线条,看起来这位骑士长并没有他表现出来的这样风平浪静。
见他还杵在那里,少年怒极反笑,他抓起床边的东西就随手丢了出去,厚重的书本擦着布兰文的肩膀摔在地上,发出的沉闷响声让人心头一惊。
布兰文终于有了反应,只不过不是离开,而是往前又走了一步,这完全本能的反应,丝毫不受控制。
少年看起来更生气了,刚刚的动作使得他肩头的衣服又下滑了几分,明暗交叠的光影里,白纱边缘,一抹粉白蓦地闪过,直直晃花了在场所有人的眼睛。
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少年的面色苍白起来,他掩唇咳嗽起来,身体上的不适让他的心情越发烦躁。
阿尔诺德终于反应过来,只是不等他动手,已经有道人影飞快地越过他们走了过去。
感受着喉咙里翻涌的血气,姜栩也顾不上骂人。
这个该死的地方,主脑果然没安好心。
“小……神子大人,您还好吗?”
黑发男生手足无措地扶住摇摇欲坠的神子,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发现是他,姜栩紧绷的身体微微放松下来,但是很快的,他又想起了其他东西,也不管自己现在状态不好,直接用力推开了楚疏凌。
毫不设防的人被推开,眼睁睁地看着他摔坐在床上。
还好,至少不是直接坐地上不是吗?
“都给我出去。”
白发神子虚弱地半伏在床榻上,唇畔已经染上了猩红。
楚疏凌还想说些什么,却在对上姜栩的目光后生生将话收了回去。
布兰文捡起地上的配剑,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默地转过身,走的时候不忘将逗留在内殿里的另外两个人一起带出去。
等他们全部离开,姜栩撑着的身体终于倒了下去,他擦去唇边的血,心情还没有彻底恢复过来。
【他想杀了你。】
系统将药剂放入姜栩掌心,声音冷得不像话,【不要相信他的任何一句话。】
不仅不要相信,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反杀他,一个定时炸弹,留着就是个祸害。
高级药剂只能在表面上舒缓姜栩的症状,但也够了,反正他也没打算在这里久留。
咽下药剂,感受胸腔里的闷痛慢慢散去,姜栩瞥了一眼地上碎片,除了花瓶碎片,这里还夹杂了些许其他熟悉的东西。
误打误撞打碎了这东西,看样子布兰文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虽然检测后确定这里面没什么特别的成分,但是姜栩还是有点疑虑,能躲开就躲开,他信不过神殿里的人。
想也知道,如果这群狂热的信徒发现他不敬神明,给他下毒都算是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