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涂山雅雅有些心不在焉的带着沈有情在涂山闲逛着。
直到来到涂山的后山苦情树下,沈有情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中,莫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又在一瞬间沉入心底,让他感觉很是奇怪。
“我曾经有来过这里吗,总有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心头疑惑,但这一抹奇怪来的快去的也快,沈有情不在乎的坐在地上,看着天边漫天桃花还有那鸟语花香的山林,不由的陷入了沉思。
世间再次陷入了沉寂。
涂山雅雅直愣愣的看着那背影,和她朝思暮想的人总是那般重合,那个人也总喜欢坐在这里遥望着远处,就连死时也是一样的!
她不懂这一片看过百遍的场景有什么好看,但心底依旧情不自禁的涌现出悲伤之情,双眼都不由的湿润起来。
好似察觉到的自己的异样一般,最靓的伸出手擦掉眼角的泪水,随手拿出身后的无尽酒壶,大口大口的灌了起来。
十分女汉子的来到沈有情一旁,把无尽酒壶推到他的身旁道:“要喝点酒吗,本小姐看你时间也不多了,这大发慈悲的少你一点酒水,让你死的不是那么遗憾!”
嘴硬的小嘴说嘴硬的话语,要是不加上她那一圈红润的眼眶的话,可能会显得更加有气势些,现在看的话倒是有些傻傻的可爱。
沈有情不客气的接过了她的无尽酒壶,对着葫芦口大口地猛喝了起来,不在乎其中凌冽的寒意和酒精味,畅快的喝着!
20多年的杀戮和流浪,早已让他身心疲惫,世间也早已被他逛了个遍,唯有此地能让他感到些许安心。
“啊!谁让你直接对嘴喝的呀,你这个笨蛋!”涂山雅雅立马惊呼道,小手拍打着沈有情,对他这行为很不满!
沈有情倒是并不在意,依旧对着葫芦口猛喝着。
见这样没效果,涂山雅雅直接出手抢过了无尽酒壶,还很是嫌弃的在瓶口擦了擦,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警惕地看着沈有情道。
“你别想再从我手里喝上一点酒了,你这个自来熟的家伙真是让人头疼,和那人总是出奇的相似!”
说着语气也是不由自主的软了些,瞳孔中尽是怀念,在怀念过后便是无尽的悲伤。
沈有情陷入沉默,对自己的情况也有了个大概的推测,眼中闪过金芒。
“我是某个人的转世吗,难怪总是脑海中会闪现无数的知识,总会是我最需要的东西……”
想通了,但他却并不在意,其心早已有死志,本身也活不了多久了,苟活着又有何意义呢!
两者便这般打打闹闹的抢起了无尽酒壶,相互间的喝了起来,也不在乎对方的口水了,看样子是有些醉了。
直到第二天清晨,朝阳般的太阳刚刚升起,晨曦洒满大地。
沈有情看着一旁喝醉了的涂山雅雅,心中升起一抹不屑:“就这还和我比,根本喝不醉呀!”
随后感受着身体中最后生命气息的逐渐消散,目光不由得变得沉重起来,跟着躺在地上永远沉睡了!
“叮铃铃~~……”
伴随着他的逝去,挂在苦情树上的一枚铃铛传出了清脆的铃声,沈有情身上大量堆积的红尘之气和情绪之力被其吸收。
最后便再次恢复了沉寂,好似真的普通铃铛一般,除了不会传出铃声以外,几乎和普通铃铛没什么两样!
而涂山雅雅,这时睁开了她那大大的眼睛,神情中有着悲伤。
那点酒水怎么可能会让她喝醉,天寒酒早就被她喝腻了,想要让她醉至少得喝上十天十夜!
转身看着一旁没有了气息的沈有情,从他的手中取下了他的那一柄残剑,在入手的瞬间,便是滔天的杀戮涌上心头。
但随之而来的便是天寒酒的寒意驱散了杀戮之意,涂山雅雅也从那种状态中退了出来,看着手中残剑陷入沉思。
“他这20多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要杀那么多妖怪呢,虽然他们都很坏,但这真的值得吗……”
眼中有着迷茫,但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画面涌上心头。
画面中浮现的是一个和沈有情有些相似的男人,十分宝贵的珍藏着这把宝剑,时间不知过了多久。
直到一个和沈有情十分相似的少年再次的取出宝剑,入眼的便是片残破的村庄,还有两座无字的坟墓,其中少年悲伤的站在其前,站了许久才决然的离去了。
她在那残破的村庄中感觉到了浓烈的妖气,现在不需要她多想都知道答案了。
“原来是这样吗,因为妖怪的残忍杀害,所以才会让你走上这条路的吗。”
毫不在意残剑剑身上的污黑血渍,伸手抚摸着这一把残剑,眼神也从原本的迷茫化为了理解。
“亲人的失去让你很伤心吗,不过想来也是,涂山任何人的死去都会让我感到伤心,要是我可能也会这么做吧。”
沉思的呢喃细语着,感受到远处靠近的两股熟悉的气息,随即动用她那强大的极寒妖力,瞬间形成了一副冰棺材,随后便把残剑和沈有情放入其中,坚定道。
“你的事我管定了,毕竟给涂山带来了那么大一笔财产,我作为涂山的二小姐也不能小气呀!”
坚定的眼神中逐渐冒出杀意,对于造成沈有情这副样子的人类和妖她都感到厌恶,所以……是该算账了!
天边两只狐妖飞来,自然是涂山红红和涂山容容了。
看着冰棺椁中的身影,还有涂山雅雅那沉默的模样,对其已经知道了个大概。
涂山红红面色复杂道:“小妹,你能确定是他吗?”
“我很确定,就是他!”
涂山雅雅坚定地回应着,最后觉得这话有些太过苍白,看着苦情树上挂着的铃铛道:“他逝去的时候,那铃铛曾响过,所以我能够很确定的告诉你们,就是他!”
两人闻言也是不说话了,对她的判断很是信任。
毕竟在那苦行树枝上挂着的铃铛,在沈无心去世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察觉到了,任何办法都取不下来,任何办法都让其响不了,不管任其风吹雨打都没有任何变化,在其上悬挂了百年不朽!
这一次却意外地响了,她们显然不会相信是意外,光这一点就能够确认身份了。
三人哀悼一段时间之后,涂山容容不忍道:“那城外的那些人和妖怎么办,真的要把他的尸体交出去焚烧吗?”
“想都不要想!”涂山雅雅自然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眼中绽放着寒光道。
“我没去找他们麻烦就不错了,要是敢一起来到涂山边境叫嚣,我会让他们知道什么叫涂山不可侵犯!”
语气铿锵有力,充实着杀戮的气息,看上去心中已经怒到了极点。
要不是沈有情还没葬下,她现在就想去碾碎那群渣仔!
两人闻言,对涂山雅雅的抉择并不意外,纷纷摆出了自己的态度。
涂山红红点了点头,霸气无比的道:“确实不可交出去,要不然我涂山威严何在,更何况他已经交了保护费,这就更不能让他的尸体离开了,葬也要给我葬在涂山!”
“姐姐们的选择便是我的选择,更何况我们欠了那位不少人情呢,都快还不清了。”涂山容容幽怨道。
众人也是纷纷陷入沉默,随后便是十分熟练的把沈有情葬到了沈无情的一旁,看上去就像两个孤零零的野坟一般。
祭拜许久之后,众人便离开了。
五天时间转眼而过。
涂山边境城墙之下。
聚集了大量的人和妖,本来针锋相对的他们此刻却和平的相处在一起,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相同的目标,那就是杀死沈有情!
毕竟一个人活在世上就有羁绊,杀一个人就容易引动一群人,更何况是沈有情还杀了那么多人和妖。
就算他所杀的是该杀之人,但这个世界终究是帮亲不帮理的,更何况只处于兵荒马乱的时期,沈有情的存在触犯了众多存在,几乎可以说是与世界为敌了!
其中人族为首的是王权世家现代家族王权谋,没在原着中出现过的小人物,而此刻的王权家也没有经过浴火重生。
现在的王权世家多以为己牟利,那些贪图力量的剑冢可还没有被彻底的分离出去,其中自然隐藏着大量黑暗,沈有情惹上是正常的事情。
至于妖族则是以几位大妖王为主,且内部好像有些不和,相互都有些看不对眼,要不是因为同一个目标,可能早就已经相互厮杀起来了吧。
两个势力的人在城墙下已经等了许久,脸上都写满了不耐之色,甚至还有些许的怒色!
毕竟被晾在这里这么久了,是个人可能都有些不太高兴。
人族为首的王权谋正义昂然来到城墙下方,拱手大声道:“不知涂山的那位何时到来,吾等已经在此地等了将近一上午了,这样会不会有些不太好!”
言语中有着些许的威胁之意,毕竟在他看来,自己携大势而来,涂山在怎么强大估计也会服软,毕竟谁也不想得罪全世界!
所以话语颇为硬气。
一旁的三只大妖王也是跟着叫嚣道。
“是啊是啊,让我们等这么久,这就是涂山的待客之道吗!”
“我看你们也没什么厉害的人吗,不会是害怕了吧!”
“嘿,要是害怕的话就尽早让我们进去,我们等急了可是不会手下留情的,半个世界的势力都在这了,你们不会想着硬扛吧!”
“把那魔头交出来,要不然我们都不答应,涂山也难逃此劫!”
…………
语气一个比一个不客气,一旁的人类都不由得和他们远离了些。
作为人族可比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妖族聪明多了,知道是哪些人可以惹哪些人是不可以惹的,而涂山正好属于不可惹的一类!
妖皇级存在啊,在场可没什么人能够挡得住,就算是誉为道盟最强的王权世家,因为近几年的人才凋零,连其家传至宝王权剑都没人掌控,实力自然比不上妖皇级。
该客气还是要客气的,至少不能明面上的撕破脸皮啊,那和找死有什么区别!
这群没什么见识的山野妖怪,遭到他们的鄙视,啥都不懂就敢叫嚣,在他们看来这群妖怪根本就活不久啊!
而城墙上的银狐卫却冷着脸没有回应他们,甚至一脸无视他们的模样,尽职尽守的站在城墙上站岗着。
被这般小兵无视,王权谋的脸上也有着些许不满,想他王权家在人族作妖作福惯了,哪受过这般冷落。
脸色发青道:“涂山是否有些太过高傲了,这便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再不做回应就休怪我们无礼了!”
取出王权剑,身上开始散发出强大的剑气,看模样大概相当于准妖皇境界。
不得不说王权家就算再没落,家族至少也得是准妖皇境的才行,要不然怎么可能压制得了一众道盟世家呢。
一旁的两拨人见状自然也是开始散发气势,看那样子好事不回话就要强攻一般的态度,立马让城墙上的银狐卫们警惕了起来。
而在这时,一道冰冷且充斥着杀意的话语传来,光是听着便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哦?”
“你们想要怎么样的说法呢,就凭你们这群废物吗!”
说话好不客气,涂山雅雅踏空而行漫步袭来,站在天空中俯瞰着下方众人众妖,眼神中满是不屑和轻蔑。
在涂山雅雅的一旁,跟随着涂山红红和涂山容容,看他们那沉默不言的态度,显然就已经默认了涂山雅雅的作为,表现出了属于涂山的态度,强硬的让人不可思议!
被这般嘲讽,下方的众人众妖自然忍不了,纷纷大声的叫嚣着。
“你们涂山是什么意思!”
“难道有妖皇存在就能够为所欲为吗!”
“今天涂山不给个说法,怕是在劫难逃啊,听说涂山的妖狐也很不错呀!”
…………
各种污言秽语揭示显露出来,毫不掩饰心中的贪婪,仗着人多就以为能够法不责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