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摊儿老板话说到这儿,我不禁打了个冷战,只觉得清晨的凉风嗖嗖地往后背上吹,吹得人一阵脊背发凉,再一看小摊儿老板,自己也把自己吓的脸『色』发白,说话的声音都开始打颤儿。
白薇见状,问他说:“老哥,这些事儿你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们镇上人都知道,当时传得可邪乎了”老板慌张答道。
白薇听完笑了,摆摆手说:“这么说也就是传闻,传闻未必是真的,你看把你自己吓的。你只当是个故事讲,这不就得了?何况现在天光大亮的,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样?”
小摊儿老板一琢磨,狠狠点头答了声也对,于是放大胆子又继续给我们讲了起来
午夜十二点,王家的老座钟嗡嗡地响了起来,睡在炕上的老爷子听习惯了,无所谓,可是小孩儿敏感,它这一响,王建功家小儿子最先被吵醒了,『揉』了『揉』眼睛翻了个身正要接着继续睡,怎知没等再睡着呢,就被从窗口外面传来的怪响声给吸引了住,仔细听,那似乎是一阵坐落有序地轻轻敲打声
孩子毕竟还三更半夜也困得厉害,就没当回事,打算继续睡,可就在这时,原本紧闭着的窗口却啪地一声被一股子怪风给吹了开,把小孩儿吓了一跳,这才从地铺上起撑身子,双手扒着炕沿往火炕尽头的窗口方向望,这一望不要紧,只看了一眼,那孩子突然哇地一声惨叫,随后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
一听到孩子的哭声,炕上的老爷子醒了,睡在厢房的王建功等家人们也都拉开灯跑进来看是怎么回事,那子孩一见爸爸进屋,吓得噌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就扎进了爸爸怀里,浑身打着哆嗦,脑门儿上冒着青筋,吓的就差『尿』裤子了
王建功一见,赶紧紧紧抱着孩子安慰了起来:“咋地了儿子?吓成这样?”
可小孩儿吓得已经不知所措了,啥都说不出来,就是一个哭,任由王建功和家里七大姑八大姨的怎么哄都哄不好,后来没了办法,王建功赶紧回自己家把自家媳『妇』给叫了过来,当妈的又哄了半天,这孩子才终于平静了下来
王建功见状赶紧又问孩子是怎么回事,孩子才开口说了话,告诉家人们说:“我,我刚才看见我『奶』『奶』从窗户外面跳了进来,蹲在我爷爷旁边拿着杯子喝水”
孩子这话出口,吓得家全人脸『色』苍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可孩子的话还没说完,随后又接着一说,更是吓得家人们不知所措了
就听孩子说:“我还看见『奶』『奶』喝水时,屁股后面拖着一条又长又粗的白『毛』尾巴,眼睛通红通红的”
一时间,惶恐的气氛笼罩了整个屋子,家人们都开始朝着孩子『奶』『奶』生前睡觉的位置上看,这一看,又是一阵『毛』骨悚然,就见炕上盘子里立着的杯子仍然还在,可是杯子里的水却在没有洒出来分毫的情况下,已经一滴不剩了
全家人都傻眼了,虽说当地早有头七夜先人回家喝水的传统,可是,可是
真喝呀
而就在全家人惊在屋子里不知所措时,王建功姐姐家二闺女突然间的一声尖叫,更让所有人瞬间不寒而栗,紧接着就听孩子抬手指向中堂,结结巴巴地叫嚷道:“你们快,快看外边”
听到这话,屋子里所有人几乎同一时间扭身望向门外,赫然间又全都吓得尖叫连连,不知何时起,原本摆在中堂外面的一对纸扎人,此时此刻竟都已凑到了门口前,正探着身子直愣愣地往屋里看
话说到这里时,小摊儿老板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没敢继续说下去
“然后呢?”白薇见状急忙发问。
小摊儿老板端来碗豆浆,咕咚咕咚喝了两口后才长喘了口粗气,战战兢兢地说:“那事儿虽然有点邪乎,可王家人也都没刻意当回事,毕竟从个六七岁孩子嘴里冒出来的话,谁信呢?至于那对纸人,说不定是哪个孩子恶作剧,或者是被风吹的,总之王家人都这么想,哪儿有人真敢往邪乎的事儿上去琢磨啊原本事儿就这么过去了,可是事儿才过了两天,第三天的夜里,王家又出怪事了,三更半夜的王建功起来『尿』『尿』,突然发现原本睡在旁边的自家孩子找不见了”
“他去偷鸡了?”我忍不住问。
小摊儿老板点了点头,随后答道:“起初没人往这方面上琢磨,都以为孩子丢了,吓得王建功两口子赶紧动员亲戚邻居到处去找,找来找去找了一宿也没见着这孩子的人影,结果后来天快亮时,镇上的养殖户老孙头起来喂鸡时,往鸡窝里一看,就见一个小孩儿蹲在他家的鸡窝里,正狂啃一只生鸡的脖子,仔细看,那只鸡都让他给啃掉了一大半了这可把孙老爷子给吓坏了,认出那是王建功家孩子之后,赶紧跑去找来王建功,后来王建功掏钱赔了孙老爷子家的鸡,这才把孩子给领了回去可直到这时,王家人还以为是孩子贪玩、要么就是『奶』『奶』头七那夜给吓着了,没太当回事,结果没想到又隔了一夜,早起时王建功往孩子睡的地方一看,就见孩子满嘴是血,嘴角还粘着几根鸡『毛』”
听到这儿,白薇说道:“想必从那之后,镇上就开始不断的丢家禽了吧?”
“没错,而且丢得越来越擒,甚至还有几回,是人家养殖户直接把那偷鸡的孩子给逮了个正着,为此家家户户都埋怨老王家,毕竟虽然家里的鸡鸭值不了几个钱,可毕竟是人家辛苦养的,怎么能说啃就给啃了可老王家也没办法,那孩子就跟疯魔了似的,一道半夜就想着法子的跑出去偷鸡,为此气得王建功又是打又是骂的,甚至还把孩子关笼子里过,就是没用渐渐的,这怪事儿就在我们镇上传遍了,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不少人都说,这孩子是让死了的『奶』『奶』给『迷』上了,要不然的话怎么可能『奶』『奶』才过头七,孙子就这样了?”
“后来呢?老王家想法子了没有?”
“法子倒是想了,可是没用啊”
小摊儿老板叹道:“你看,你们去了,这不挨了一嘴巴回来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为了自己儿子这事儿,王建功家那可说是砸锅卖铁什么人都找过,结果全他妈没用,都是骗子,到最后没病『乱』投医让人骗得啥都没了,孩子还是老样子,一到半夜就想着法子的溜出去偷鸡这王建功受得了,家家户户的养殖户也受不了啊,昨晚上那孩子又不知道怎么跑出来,跑到孙老爷子家里去偷鸡,又让孙老爷子给逮住了,这不王建功赶紧跑过来道歉赔偿,可这口气总得让人家损失户出一出,不揍他才怪”
听小摊儿老板说完这话,白薇一阵沉思,沉默了一阵子后才发话说:“看起来,这事儿的源头出在孩子的『奶』『奶』身上”
“孩子『奶』『奶』?这么说,咱从孩子『奶』『奶』身上查?”
我才一问,白薇立刻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有病啊,孩子『奶』『奶』都死了你怎么查?叫魂儿啊?别着急,今儿晚上咱先看看情况,要下『药』,得先对症才行”
事儿也知道得差不多了,我们也就没再碍着人家早点摊做生意,匆匆谢过了老板之后就都回了车上,原本是打算吃完早点就上路了,如今一看,走是走不了了,于是在车里这么一耗,连打牌带吹牛b的,就耗到了日落时分
没隔多久,天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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