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可『露』等在和花笺约好的书店,她原本以为依照花笺每次都迟到的『尿』『性』,肯定要到约定时间过后一小时,她才能到。
是以将寒假作业寄存在书店前台那里,方可『露』踹着钱包,跑到街头那家冰淇淋店,买了两个香草冰淇淋。
拎着打包好的冰淇淋,往回走的路上,方可『露』想着要是等会花笺看见冰淇淋的样子,眼角不禁染上笑。
花笺爱吃冰淇淋,她外表看着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内心却接地气的很,跟一般十六七岁的女孩子并没有两样,喜欢吃零食,最爱的就是冰淇淋。
两人在网吧打游戏的时候,遇到需要跑地图的简单任务,就空着大脑『插』科打诨,方可『露』在你一言我一语毫无营养的谈话中了解了她很多爱好。
其中一项就包括对冰激凌的执着,花笺当时用很可怜兮兮的语气跟方可『露』抱怨,她家有个阿姨,平时对她非常非常好,把她当成自己孩子一样疼,可就是有一点,对她吃零食管的特别严。
老一代的人,将那些膨化食品视作非常不卫生,吃了必定要闹肚子的存在,别说是薯片,花笺平时连吃一点饼干都要被说,更别提是冰淇淋那种冷冰冰,不知加了很多食品添加剂的东西。
方可『露』不知道为什么,将当时花笺那副可怜巴巴的样子记在了脑中,那副景象在她每次路过小吃店的时候都会窜出来。
刚才来的路上方可『露』就注意到了这间冰淇淋店,当时她犹豫了一下,怕花笺提前到书店看不见她,所以就先去了书店。
结果她到书店等了一会,没看见花笺的身影,这才决定出来。
等会她看见冰淇淋,会很开心吧?害怕冰淇淋被太阳给晒化了,方可『露』一路小跑,回到了书店。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方可『露』频频看向手表,奇怪,平常就算再迟,花笺也不会迟到这么久的,不会是出事儿了吧?
这想法在脑中一出现,方可『露』立即坐不住了,掏出手机,她按了花笺的号码。
电话忙音冗长的让人心烦意『乱』,方可『露』放在桌上的手握紧,就在她等不及要挂断电话,起身冲出书店的时候,电话接通了。
“为什么这么久不接电话?你丫在哪呢?别告诉我,今天下午的事你给忘了。”没给那边讲话的几乎,方可『露』一连串的问题抛过去,她话音落,才听见那边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眉头皱起,她握着手机的指关节绷紧,声音里带了丝不安,“你现在在哪里?”
背后红男绿女在舞池里疯狂的舞动,音乐震天响,酒水和着汗水,空气混浊,让人一阵阵泛着恶心,花笺眼神『迷』茫的看着眼前的酒保傻笑,“我啊,在酒吧呢,你别担心。”
花笺,我草你大爷,方可『露』忍住上涌的怒气,咬牙切齿的问她:“哪个酒吧?名字报给我!”
花笺对着眼前的酒保咯咯笑,“哥哥,我们这地儿叫什么名?”
『裸』着上半身的酒保好脾气的回她,“crazyheaven。”
“疯狂天堂。”花笺对着电话吐了口酒气,刚说完,就趴倒在了吧台上。
“喂?喂!该死的!”方可『露』离开座位,用最快的速度冲出书店,桌上包装精美的冰淇淋静静的在桌上,在冷气十足的室内,融化的速度很慢。
你最好想好解释的理由,要不然等我找到你,就……方可『露』甩上出租车的门,催促的司机往那间叫疯狂天堂的酒吧开。
大概所有酒吧都会装饰的这么花枝招展,方可『露』扔给司机一张红『色』钞票,来不及等他找钱,下车直直往眼前的建筑走过去。
门口保安的面孔有点眼熟,三秒钟,方可『露』脑中闪过他们的名字,却见他们一脸陌生的看着自己,怔愣一秒,她面无表情的走进了酒吧。
时间不动声『色』的改变着一切,时过境迁,不在意的东西会被脑袋自动清出去,原来从前那段她所以为的不光彩岁月在她心里竟然还有些重量。
越往里走,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久越重,方可『露』被熏的有些头晕。
她实在很不喜欢来这种场合,就算是以前在混的时候,也会尽量避免,因为那会让她想起小时候在方琴身上闻到的,让她憎恶的味道。
方可『露』花了点时间才找到花笺,她正侧着脸睡在角落里的沙发上,身上盖着一件男式上衣,刺眼的过分。
方可『露』粗鲁的将衣服扔到一旁,伸手轻轻拍打花笺的脸颊,粗声粗气的:喂,醒醒。”
花笺不为所动的闭着眼,刘海下的眉头皱的很紧,方可『露』没发觉她的不对劲,低下身,刚要用手去捏她的腮帮子,却一瞬僵住了。
花笺眼角滑下了一串眼泪,嘴唇颤抖着吐出不连贯的呓语,“为什么……这么对我呢?我好痛啊,妈……妈妈,我一个人好难过,好冷,你为什么……不抱抱我呢?”
方可『露』的手停在花笺脸颊上方,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来抚平她周身的哀伤。
“抱抱我……就抱一下下。”花笺继续呓语,像是深陷在梦魇里,整个人无端脆弱了很多,好像一碰就会碎掉。
方可『露』鬼使神差的伸出手,轻柔的帮她擦掉眼泪,搂着她的肩窝将她扶坐起来,一手扶住她的后背,轻轻的拍着,“没事了,别难过了。”她轻声的安抚着。
花笺的头枕在她的肩头,朦朦胧胧中,感觉自己陷入了一处温暖里,那温暖就像她的羽绒被,将她整个人包裹住,给她很强的安心感。
“羽绒被”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还轻声安慰她,花笺在『迷』糊中,像往常一样,蹭了蹭杯子,然后,她就感觉到柔软的羽绒被变僵硬了。
方可『露』的耳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起来,她的手顿住半空,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刚才的动作,她是醒了么?
花笺半梦半醒中用手抱住“羽绒被”,沉沉的睡去,嘴边带着安心的笑。
这下不止是耳朵,方可『露』的脸也不可避免的红了起来,她感受着腰上的两只手,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对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