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对于方琴回来,不回娘家,反而来舅舅家一直觉得很好奇,等收拾好了一切,和方可『露』躺在床上,她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的疑问。
方可『露』和她面对面的躺着,觉得这点破事,告诉她也没关系,百无聊赖的,就说起了以前那些事。
沈汀安静的听她讲着,她本以为自己的前世已经够凄惨的了,没想到方姨所经历的比她还要不易。
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们这一辈已经淡了很多,女孩为了家中男孩牺牲自己的现象在现如今肯定还存在,但是已经没有人傻到全身心的复出了。
不过看方姨的态度,她大概对那大家子也失望了,并没表现出太伤心的样子,等明天天亮,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就看到那一大家的嘴脸了。
第二天早上,沈汀是被一声公鸡打鸣声惊醒的。
方可『露』的脸近在咫尺,沈汀要醒没醒的睁开眼,差点被吓得叫出声,一秒钟后反应过来她们是在哪,抓了抓头,坐起身,下床。
站在窗口呼吸着清晨第一口新鲜空气,沈汀看着楼下坠满果实的桃子树,嘴馋的『舔』了『舔』嘴唇,伸了个懒腰,她跑下楼。
在这里,家家户户都有一口井,井水甘甜,根源处与山上的泉水相连。
用昨天在镇上商店买回来的洗漱用品洗了脸,刷了牙,沈汀用一根皮筋将头发抓起,算是收拾好了自己。
方娟早早起来,把早饭做好,刚走出厨房,就见昨天那个漂亮的小姑娘正站在桃子树下仰头打量桃子。
方娟走上前去,伸长手臂,摘了两个大个的外表红彤彤的桃子递给沈汀,笑道:“桃子要挑大个皮薄『色』红的,吃着甜,汁水多。”
沈汀有种觊觎人家桃子,被现场抓包的窘迫感,从她手里拿过桃子,红着脸说了句谢谢。
方娟年轻的时候在外面打工,新鲜事物见过不少,不是没文化的村『妇』,从第一眼看到沈汀起,就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孩子。
瞧着白白嫩嫩的,没有城里那些女孩子的骄纵,话不多,但是一双眼睛水灵的仿佛会说话一般,让人没法不喜欢。
等一家人都起来了,方娟将煮好的粥端上桌。
就着咸菜和白馒头,一家人愉快的吃完早餐,方琴和方娟在厨房洗碗,方可『露』带着好奇的沈汀走出院门,到村里瞎溜达。
方可『露』也有好多年没回来了,城市发展的快,乡村也不甘落后,很多小时候熟悉的场地都不见了,上面或者盖了房子,或者建了大棚种菜,一圈走下来,竟然没发现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顺着田野走过去,到了一片各种树木混杂的小树林,方可『露』记得越过树林,后面就是一条小溪,里面的水清澈见底,河床下面是小石子,能看见鱼在水中游。
好像也就只有这一个地方能去玩玩了,方可『露』带着沈汀走过遮天蔽日的树林,往小溪流走去。
沈汀简直就像个乡巴佬,张嘴打量着周围被绿『色』藤蔓包围的世界,刚才穿过的树林遮天蔽日,很少能看见阳光。
可是这里的植被少了争相恐后争夺阳光的急切,让出了一条不窄不宽的道,让阳光晒进来,照得溪水上一层浮光掠影,闪着有如钻石一样细碎的光。
“这里很美吧。”方可『露』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沈汀无言的点了点头,她有点害怕出声会打『乱』这里的平静。
方可『露』曾经见过这样的美景,所以没有沈汀的震撼,她走到河边,观察着水里,不一会,发现有两条小鱼游过来。
这两条小鱼,跟以前那些膘肥体壮的鱼根本没法比,方可『露』看着它们在她眼前游过去,没有伸手去捉。
沈汀打量够了眼前的景『色』,也蹲到河边,看着方可『露』一直看着水底,好奇的问:“你在看什么?”
方可『露』不说话,对她嘘了一声,伸手,眼疾手快的从水底的石子缝里捉上来一个龙虾,沈汀惊呼一声,看着眼前张牙舞爪的龙虾,对方可『露』竖了竖拇指。
方可『露』得意一笑,把龙虾放到地上,看着它往回爬,“我之前来,没人愿意和我玩,我就找到了这里,也不干别的,就专门抓鱼虾玩,捉上来之后再把他们放掉。”
她说的云淡风轻,沈汀却在其中听出了落寞,没人一起玩的滋味她懂,孤独的怀疑自己其实真的很不好,融入不了人群。
不过幸好,现在一切都在回转,不论是她,还是方可『露』,身板都有人主动贴上来,想要跟她们做朋友。
“所以这次我一起来啦,我们两个一起玩。”沈汀笑看着那龙虾一振大钳子,溅起水花转瞬没入石子里不见了踪影。
“你教我捉龙虾吧,看起来挺好玩的。”沈汀看着一群小鱼从她眼前游过去。
方可『露』摇头,“不行,你细皮嫩肉的,手要是被钳伤了不好处理,你就看着我捉,帮我数我今天捉了多少。”
沈汀还是头一回被人评价细皮嫩肉,在心里回味了一下被夸奖的滋味,她欣然同意,“行。”
方可『露』也不知道年少的时候练了多久,像个经验丰富的老渔民,眼疾手快的,一逮一个准,不一会的工夫,岸上爬满了龙虾螃蟹和鱼。
沈汀很奇怪方可『露』怎么不把鱼虾拎回家吃,都扔回去,方可『露』一边洗手,一边回她:“这些鱼虾块头都不大,一看就知道平时经常有人来捕捞,我虽然不能阻止那些人,但是让自己家伙活的久一点还是能做到的。”
方可『露』这人,看着冷淡,其实外冷内热,一般看不出来,但是从一些小事上,你就能知道她是个怎样的人,怪不得她们学校很多男孩子女孩子都喜欢从她身边凑。
两人在小溪边待了不少时间,眼看着马上要中午了,两人站起身,准备回去,就在这时,不远处的草丛里,传来了让人尴尬的声音。
“嗯……啊!快点……啊嗯……”
疑似正在那啥的声音让沈汀和方可『露』顿住脚,两人对视一眼,默契的想到了一处,闲事莫管,走为上策。
两人往前走了没两步,就被叫住了,听声音,是这场野合的男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