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隔着一扇门,周娅蹲在马桶上问门外的沈汀,沈汀捂着肚子,一边点头,一边痛苦道:“对,就是这样没错,你快点出来,我要上厕所。”
“路学长呢?怎么没听你提他,你和那个女的互怼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他在干什么,沈汀皱着眉头砸门,“你快一点,我快憋不住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烤鱼的问题,她肚子疼的受不了。
这还是第一次,看不进去书,思绪『乱』的不行根本集中不了精神,路译禾扔下书,起身去倒了杯水,走到阳台。
对面女生宿舍的灯光稀稀落落,路译禾找到自己想看的那一扇窗户,灯光微弱,已经睡了吧。
今天白天,见到了沈汀不一样的一面,原本叫她来只是想让她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事情由他来解决。
可是出乎意料的,面对米线不对劲的朱宁,沈汀居然能做到那么冷静,接下来的对话也是。
她跟一般的女生真的很不一样,相处的越久,路译禾就越对沈汀好奇,她身上,还有哪些东西没被他发现呢?
手机铃声响起,思绪被打断,路译禾看了眼那扇窗,灯光突然亮起来了,是起床了吗?
铃声锲而不舍的响着,路译禾回到书桌前,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快速拿起手机接起来:“现在打电话……”
“路学长,我是沈汀的舍友。”周娅看着怀里脸『色』苍白陷入昏『迷』的沈汀,声音里带着哭腔,“沈汀她突然昏倒了,我一个人没办法给她弄出宿舍,你能不能到我们宿舍来一下,对不起,情况紧急,我只能想到你了。”
路译禾从她说第二句话开始,就拿上钱包出了宿舍门,一边走,一边沉声说:“你先别慌,我这就过去,她昏倒前有没有什么症状?”
“她说她肚子很疼,现在手捂着肚子,不对,好像是胃……”
女生寝室已经关上了大门,路译禾在外面猛拍铁栏杆,大声朝里面喊:“宿管阿姨,我女朋友在里面昏倒了,麻烦快点来开门。”
铁门惊醒了宿管,不一会,披着外套的中年『妇』女用手电扫了下路译禾的脸,发现是熟面孔才用钥匙从里面开门,嘴里不忘说:“是小路啊,你什么时候交的女朋友?哪个宿舍的?”
路译禾没空跟她闲扯,抓着栏杆催促:“麻烦您快一点,她可能是急『性』肠胃炎。”
“还是第一次看着这孩子急成这样呢。”宿管看着路译禾焦急跑上楼梯的身影,抓了抓身上披着的外套,“他女朋友长什么样子,改天一定要好好看看。”
路译禾一口气爬上五楼,周娅扶着沈汀站在门口,看见他,连忙招手,“学长,在这在这。”
路译禾走过去,将钱包扔给周娅,弯下腰,拖着沈汀的腰和腿弯将人抱起来,转身走向楼梯。
宿舍到学校外面,差不多有二十分钟的路程,路译禾就这么抱着沈汀,走到路边,站着等周娅拦出租车。
已经很晚,路上不容易拦到车,路译禾低头,看着沈汀白的像纸一样的脸,顺着人行路往前走。
打不到车,周娅急的回头,就看见路译禾已经抱着沈汀走出了很远,她连忙追上去,“学长这是往哪走呢?”
“你继续打车,打到车叫司机顺着这条路一直开,我就走在这条路上。”额头被汗水湿透,尽管喘的厉害,路译禾也没停下脚步讲话。
周娅站住,看着路译禾的背影,这时候才发现他脚上穿的居然还是拖鞋,是紧急赶过来的,连鞋子都没来得及换吗?
周娅打到车,已经是十分钟以后了,她坐在后座,一叠声的叫司机快点开,直到司机开始不耐烦的嚷嚷,才住了嘴。
路译禾把沈汀放到后座时,身上衣服已经被汗全部弄湿了,整个人喘的不行。
一开始还在抱怨的司机,朝路译禾看了眼,二话不说,踩紧油门,用最快的时间把车开到医院门口。
沈汀模模糊糊的感觉自己被抱着,呼入口中的空气带着『潮』湿,突然一滴水滴到额头,她神志清醒了点,伸手『摸』了下脑门。
把手举到眼前,是透明的『液』体,略沉的喘息声传入耳中,好像跑了好久的人,在头顶大口喘息,同时耳边响起砰咚砰咚的心跳声,有些快,有些响,心跳离耳朵很近的样子。
身体离开温暖的怀抱,落到软软的床垫上,沈汀看着头顶上湿掉大半的男士灰『色』休闲衫,神志彻底清醒过来。
“她突然昏『迷』,胃部疼痛,今天中午吃了烤鱼。”路译禾平缓下下呼吸,回身看周娅,“晚饭吃了什么?”
周娅连忙道:“晚上她说中午吃的太饱,所以没有吃。”
值班医生点点头,一低头,看着睁开眼睛的沈汀,朝她的胃部看了一眼:“既然醒了,回答我几个问题。”
沈汀收回看着路译禾的目光,医生提了几个问题,沈汀想了想,回答道:“是吃的烤鱼,里面辣椒比较多,吃完觉得胃有点不舒服,但是没放在心上。”
“最近是不是经常吃这种味道辛辣的刺激『性』食物?”医生问。
沈汀摇摇头,没等她说话,路译禾在旁边说:“大概三四天前也吃过一次。”
医生点点头,对身后的护士吩咐道:“是急『性』肠胃炎,给开点『药』,嘴唇起皮有点脱水,给挂瓶盐水。”
护士应声,转身去拿『药』。
医生的目光在路译禾和沈汀身上巡视了一圈,笑着调侃了一句:“不是很严重的病,不用这么担心。”
路译禾对他点了下头,“麻烦你了。”
医生走了,周娅在床边站了一会,觉得此时此刻,自己在这儿略显多余,打了个招呼:“我去外面看看。”转身离开了。
这大概是他最狼狈的时候了吧,满头的汗,额头的碎发站在脑门上,向来干净清爽的衣服全贴在身上,脚上穿着拖鞋,右脚拇指被磨破了皮,沾着灰。
“谢谢你送我来医院。”心里有很多话讲,最后还是汇成了一句话,沈汀的声音跟脸『色』一样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