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舍门口和不断回头看的男生道别,沈汀掏出手机打电话,方可『露』依然没接。
她不会是已经走了吧,沈汀有点慌,看着近在咫尺的女生宿舍,稍作犹豫后,决定还是问一问宿管阿姨,女寝有没有全部放完。
拜她现在这张和善温顺的脸,沈汀顺利从阿姨那里得到消息,女寝并没有全部放完。
沈汀原本想问一下方可『露』宿舍的具体位置,可是考虑到阿姨会为难,就没问,把心里箱寄放在宿管间,沈汀只身上了女寝,一边打电话,一边一间间往上找。
一楼二楼基本上空了,少数有人的宿舍里也没有方可『露』的影子,沈汀心里突突的,怀疑方可『露』早就离校的念头越来越强烈,上了三楼,她都已经想下去了,突然听见楼上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上面好像有人在吵架,声音很杂,沈汀只在某个空隙间听到了方可『露』的声音,夹杂的怒气。
没做迟疑,沈汀直接爬上了四楼,楼层里的灯是声控的,这头昏暗,尽头几盏白炽灯下,有几个女生扯作一团,场面失控。
沈汀朝着那头跑过去,走的近了,不堪入耳的脏话一句句飙过来,沈汀听着直皱眉,很有种捂耳朵的冲动。
直到走到跟前,沈汀才愕然发现,这几个中,居然有几个都是她认识的。
方可『露』不算,花笺居然也在,她们两人明显是一个阵营的,对面还有两个女生,一个不认识,一个是沈汀初中乃至高中最讨厌的人,张岚。
沈汀相貌跟当初相比变得太多,张岚根本就没认出她,直到两方休战,方可『露』『露』看见沈汀,叫了声她的名字,张岚才抬起头来,朝沈汀看了看。
沈汀看着一身狼狈的四人,走到方可『露』和花笺中间,扭头看看两人,两人除了头发和衣服有点『乱』之外,其他不见皮外伤。
反观对面两人,脸上破了,手臂上是淤青,头发被扯得像个疯子一样,明显战斗力不行。
“怎么回事?”确定了两人没事,沈汀问方可『露』。
方可『露』没回答她的问题,“你怎么来了?”怎么找到这的?
“这个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这是怎么回事?”好不容易来一趟,结果碰到这种事,沈汀说得上好的朋友也就方可『露』和花笺这两个,可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们。
虽然依目前形势来看,她们更像欺负人的。
原因不好跟沈汀讲,方可『露』无意多说,直接转身拉着她回了寝室,“你在我床上坐一会,我收拾一下东西马上就能走。”
“站住!”一直没讲话的张岚突然开了口,满满的恶意。
方可『露』拿她的话是个屁,理都没理她,直接回到宿舍收拾东西。
被忽视的张岚脸上顿时阴了,站在门口摆出一张尖酸刻薄的脸,声音怪里怪气:“我说你不正常你还不承认,动不动就牵别人的手,就算同时女生,举止也太亲密了吧?”
方可『露』在宿舍里还没有动作,花笺直接抬手就是一个巴掌,直接把张岚给打蒙了,也让刚坐下的沈汀重新站了起来。
“他妈的人家爱牵谁就牵谁,你这个八婆不想看就把眼睛给戳瞎了,再敢**一句试试?”她刚才就应该把她往死里打。
张岚尖叫一声,疯了一样朝花笺挥手打过去,“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居然敢打我,你这个臭虫,就应该生活在黑暗的地方腐烂,活在阳光下都是污染空气,贱人去死吧!”
旁边刚才被方可『露』和花笺打的女生也上前来帮忙,花笺被两人堵在墙角,上手上脚踢打。
沈汀出来晚了一步,她们已经招呼了花笺几脚,才将她们拉扯着推开,去看花笺的伤势。
方可『露』在沈汀后脚出来,如果说刚才她们一起撕扯的时候,她的理智还尚存,那么现在她已经什么都不顾了。
以前混黑时的狠劲全部被她拿出来,下了死力一样往张岚和那个女生身上踹,一巴掌把人打到墙上,抓着头发扇脸。
“你们敢动她?活的不耐烦了!”方可『露』抓住张岚的头发往下面拽,不管她眼里鼻涕一大把,惊恐的眼珠子快要瞪出来。
一脚踹向她的小腿,面无表情:“你爸是公司老总是吧?叫他让学校开了我是吧?尽管来,你敢做我就敢找人废了你爸!”
真以为她是吃素的?可以随便拿捏,以前不过是不愿打理你这上梁小丑罢了,真把我惹『毛』了,弄死你都算轻的。
闭了闭通红的眼,方可『露』一把放开张岚的头发,转身回到花笺身边,看着她捂着肚子脸『色』惨白,脸皮一紧,把人从地上抱起来,让沈汀把宿舍里的行李箱拎着,转身下了楼梯。
这一切像是一场快镜头,沈汀根本抓不住内容,到宿舍拎起行李箱,沈汀最后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哭叫的张岚,快步下了楼梯。
医务室里,校医掀起花笺的肚子,给她做了简单的检查,除了有些淤青外,并没有别的大碍。
花笺昨晚半夜来找方可『露』,夜里在宿舍被张岚和另一名舍友冷嘲热讽了一夜,根本没怎么睡觉,现在沾上了医务室的床,倒头就闭上了眼。
方可『露』替她掖好了被单,从病房退出来,沈汀守在病房外,两人对了下眼神,默契的下了楼。
“这下可以说是怎么回事了吧?”沈汀有很多话想问,但是要确定方可『露』愿不愿意说。
方可『露』和她坐在医务室楼下的小花坛边上,沉默了一会,望着天空,声音有些沙哑:“沈汀,你觉得同『性』恋是什么?”
沈汀愣了一下,同『性』恋?
她的印象中,好像是一群远离人群的人,游离在世俗划定的规则外,看着规则里的人,既羡慕也不羡慕,既自由也不自由。
柜子里的人,柜子外的人,有的养眼,有的普通、
但是在她的印象中,跟平常人并没有两样,不过恰好爱上的那个人是同『性』,如此而已。
“都是人,没什么不同。”她说。
方可『露』笑起来,跟刚才的暴戾判如两人,她就知道,沈汀是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