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纪人说一个小时后回来,沈汀等了很久,直到下午,都不见他的影子。
保镖中间进来过一次,确认席尉还在,盯着失神落魄的沈汀看了一会,尽忠职守的关上房门,守在门外。
沈汀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关掉电视的,她盯着雪白的墙壁看了很久,直到眼睛发疼,下巴冰凉,才发现她竟然哭了很久。
沈汀哭的时候,没声没息的,甚至连抽噎都没有,直到眼睛发涩,才擦干了脸上的泪水。
她的手机被偷了,所以不能第一时间打给路译禾,问他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其实,她更怕手机现在还在身上,因为害怕打过去依然是茫音,那心里一定会比现在更难受。
不过一个星期没见,沈汀却感觉已经很久没见到路译禾似的,心里平白少了什么,空『荡』『荡』的难受。
“水……咳咳……”
耳边响起虚弱的声音,沈汀回过神,把脸上未干的泪痕擦掉,走到床边,先倒了杯水放在柜上凉着,而后扶起席尉,在他背后垫了个垫子。
把杯子递到席尉嘴边,席尉就着她的手,喝下了一杯水,干痒的嗓子总算缓和了些。
“你怎么会在这?”席尉看着她把杯子重新放回柜子上。
沈汀拖了张椅子到床边,从篮子里拿出一个苹果来削,把刚才的事讲了一遍。
席尉觉得她声音怪怪的,“你感冒了?”
沈汀动作一滞,摇摇头,扯开话题:“你肚子饿不饿?”
席尉微低下头,看着她红肿的眼,从她手上接过水果刀和苹果。
沈汀不解的抬头,跟席尉看过来的眼睛撞到一起,有些狼狈的低下头。
“发生什么事了?”眼睛肿的跟什么似的,肯定不是一般的小事,但是她还留在这里,就说明不是什么家人生病之类的事,剩下的,就只有一个了,情感问题。
他只是一个连朋友都算不上的人,更何况还是个男人,沈汀实在跟他讲不出口,只摇摇头,“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想吃什么告诉我,我让门口那两保镖给你买。”
席尉双手抱臂靠在床头,声音温和却无需质疑:“我能感到你很难受,有些事也许我可以帮你解决也说不定。”
这种事你要怎么解决,沈汀站起身,“你好好休息吧,我……”
“他叫路译禾对不对?”席尉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颜『色』深了深,清澈的湖绿『色』变成了浓重的翠绿。
沈汀动作顿住,转过身看他,皱起眉头,“你调查我?”他有什么必要调查她?
“我的确对你有兴趣,但是还没到费力去调查的地步。”席尉拍拍床边,示意她坐下来。
沈汀盯着他看了一会,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你没有调查我,怎么知道路译和?”她跟他总共才见两次面,路译禾都没有在场,排除调查,他难道有超能力,能读懂别人吗?
“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从小就有一种能力,能一眼看穿,也不叫看穿。”席尉想了想,用一种比较通俗易懂的话讲给沈汀听:“这种能力大概叫读心术,能知道别人心里在想什么。”
沈汀愣住,这种用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一般她是不信的,但是维纳斯001的存在又是不争的事实,况且他还说出了路译禾。
“他要订婚了。”席尉说的是陈述句。
沈汀已经接受了他有超能力这件事,委顿的点点头,“我刚从电视上知道。”这期间路译禾没有打一个电话给她。
“路家的公子。”席尉玩味的笑了下,“你们是怎么成为男女朋友的?”根本毫不相配的两个人,走到一起也是神奇。
他知道她们是男女朋友,还知道路译禾是路家少爷,这种什么都被看得一清二楚的感觉并不好受,沈汀皱了皱眉,不是很想和他继续说下去。
席尉挑了下眉,“下个月还有不到几天,路公子的订婚宴,我想我接到请帖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你不介意当我女伴的话,我可以带你进去。”
这人完全把她吃的死死的,沈汀第一次觉得目标人物有些可怕。
“你有什么条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席尉盯着她手腕上的镯子看,“我想知道你身体里存在的那个未知的东西。”第一次见面,他就发觉了那个未知的东西,很好奇到底是什么。
沈汀几乎是下意识捂住银镯,不敢置信的看着席尉,他连这个都知道?
好像就在不知不觉中,那个在高级会所帮她解围,一脸笑意的男人突然就变了,虽然脸上还带着似有似无的笑,但是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我不会告诉你,告辞。”沈汀才不可能将维纳斯001的存在告诉席尉,这是她即将带进地下的秘密,谁都不可能告诉。
“是吗?”席尉的声音像是跗骨之蛆,慢悠悠的响起。
沈汀『毛』骨悚然,这已经不是读心术了,这是住脑吧。
席尉轻笑,“不要觉得害怕,我不过是无聊,对于你的秘密好奇了点,不会做不利于你的事。”
沈汀才不会相信他呢,站起身,她刚走了两步,脑中突然响起维纳斯001的声音。
【宿主告诉他也无妨。】
沈汀以为自己听错了。
【宿主没有听错,这个目标人物很特别,他对宿主并没有恶意,系统对此目标人物持有的能力很感兴趣,宿主可以在不透『露』系统功能的情况下,跟目标多接触。】
好,吧。
系统自己都这么说了,沈汀也没理由坚持,她转过身,重新坐回床边,对上席尉的目光,问:“你想知道什么?”
不等席尉回答,她补充了一句:“我能告诉你的事很有限,不可能毫无保留。”
席尉笑着点头,拿起柜上刚才摆的苹果,利落的沿着表皮用刀一点点剥削,“我这个人很好说话的。”
沈汀一机灵,不由想起来他昨天说的那句话,“我这个人属于行动派”。
结果呢,他接下来的行为完全是在身体力行的和这句话背道而驰。
沈汀没发现,她已经完全把精力放在了和席尉周旋这件事上,没有再去想路译禾和宫楚订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