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本来下了台子就想离开的,被席尉拉住,说等下还有丰盛的餐饮,女生心情低落的时候,吃东西会让心情好点。
沈汀不知道他怎么会这么理解女人,但他说的很对,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东西,的确能排解郁闷。
于是她就坐在下面,面无表情的等着那废话死多的主持人念完祝福语,新人甜蜜的携手走了,台下解散,前往酒宴。
酒席上的座位是很讲究的,主家坐在一起,客人按照熟稔程度,自动分开坐,一般男人坐在一桌,女人坐在一桌。
席尉跟一群穿着体面,但是秃顶大肚子,一看就非常有钱的老头子坐在一起。
沈汀就坐在离他不远处的一个全是女人的桌上,她一坐下,就成为这桌人的焦点,相比起男人只好奇她是谁,女人们则更多关系她跟席尉是什么关系。
“你叫沈汀是吧。”旁边传来一道倨傲的女声,沈汀转过头,就见一个容貌艳丽的女人盯着她看了一会,啧了一声,“近看长得也不是特别漂亮嘛,你跟席尉是什么关系?”
沈汀心情正不好,这女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就更惹得她不痛快,她看着对方,语气不冷不淡,爱理不理:“朋友。”
女人瞪大眼,她这什么态度,好像打发要饭的一样,她以为自己是谁?
“你姓沈,是沈家的小姐?”女人语气轻蔑,就算沈汀是沈家哪个小姐,她也不怕,因为那不过是一个势单力薄的家族,跟她家根本没法比。
沈汀不耐烦的端起桌上的水喝了一口,说实在的,她真讨厌这地方,吃个饭都有人过来拼家族,这人一副自负至极的样子,就不知道她脱离了家族,还能不能这么盛气凌人。
“我不是什么家族小姐。”沈汀敛下眼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她是一个人就罢了,既然是和席尉一起来的,就不能不顾他的颜面。
沈汀软下来的态度给了女人一种她害怕的错觉,顿时眉眼挑起来,『露』出尖酸的表情:“你身上这身不会是席尉给你买的吧?”
看她身上这行头,不算那条出尽风头的裙子,头饰脖饰鞋子,也得万把往上,既然不是这圈里的人,哪来的钱买这些?
沈汀本来都不想搭理她了,没想到她竟然不依不饶起来,顿时冷笑一声,把杯子往桌上重重一压,“我身上这些是哪来的,碍着你什么事了?”多管闲事的八婆。
女人没想到她会突然发作,吓了一跳之后,立即拍桌子而起,指着沈汀的鼻间骂:“你他妈有病啊,把水泼我身上。”
酒杯里的水只出来了一点,有两滴溅到了女人身上,沈汀还是第一次见到大题小做到这样的人,冷着脸看着女人尖着嗓子冲她发飙。
女人的声音吸引了别桌的注意力,很快有人对着她们这一桌指指点点,沈汀纹丝不动的坐在座位上,表情淡然。
相比她的淡定,女人则显得歇斯底里,特别的没气质,沈汀甚至看见她的口水像喷雾一样,朝着面前可口的饭菜喷洒而下。
眉头一皱,她顿时没了胃口。
女人本以为自己能引起一阵『骚』动,没想到大家都在旁观,并没有要出面的意思,脸上顿时有些挂不住,再看一副沈汀淡定的样子,恼羞成怒之下,举起桌上一杯水就朝沈汀脸上扑去。
沈汀压根没想到她会来这一手,水沿着脸颊往下滑,在下巴处打转,落到裙子上,湿了一片。
女人眼中闪过得意,矮下身,在沈汀耳边说:“像你这种靠着身体攀男人的下作东西,居然敢跟我呛声,我玩不死你。”
沈汀闭了闭眼,再睁开,猛地抬手,甩女人一记响亮的耳光。
抖了抖裙子,她站起来,不在乎旁边人惊异的目光,盯着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瞪着她的女人,一字一顿,掷地有声道:“像你这种长得丑还不自知的女人,就应该立马回去照镜子,看着镜子里的猪头赶紧想办法整容,而不是在这猪叫。”
女人指着她,手被气的抖个不停,好像突然得了帕金森,沈汀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两秒,拉开椅子,转身就准备离开,这地方她是一分钟都待不下去了,什么神经病都有。
女人是顶要面子的主,平时在一帮姐妹里属于刺头,谁都不敢轻易惹她不高兴,现在被当众打一巴掌,还是个毫无背景势力的女人,无意非常掉面子。
看着沈汀转过身,女人脸上现出恶毒,从桌子上拿起一个瓶子叫朝沈汀脑袋招呼过去。
她的手伸到一半,半路被一只力道大到足够捏碎她骨骼的手截住,女人疼的差点没叫出来,一抬眼,对上一张俊美无俦的脸。
沈汀被搂紧怀里的瞬间,下意识想挣扎,可是鼻间萦绕的熟悉味道告诉她,搂着她的男人是她可以安心的存在,她放松绷紧的身体,头靠在男人的肩头。
男人的肩很宽,很结实,沈汀的下巴微微太高,垫在上面,有种非常可靠的感觉,男人的手臂很长,仅用一只手就可以把她完全圈在怀里,沈汀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突然有些想哭。
就像小孩子被人欺负,明明跟对方打架弄得一身伤都没哭,可是看见了可以依靠的人,对方问你一句怎么了,立即就委屈的不得了,眼泪一下就掉下来了。
她低下头,把自己埋进男人的肩头,眼泪立马渗进对方面料上好的西装上,双手抓住男人的腰间的衣服,沈汀像个小孩子一样,无声的寻求安慰。
宏锡感受着肩头的湿润,眉头皱起,甩开女人的手,揽住沈汀光滑的腰身,低声咒骂了一句,松开手,灵活的脱下身上西装,盖在沈汀身上,遮住她让人遐想的美背。
沈汀泪眼朦胧的抬起头,跟低下头看她的宏锡对上眼,她眼中没有意外,其实光凭味道和感觉,她就知道他是宏锡。
宏锡伸手,用指腹帮她擦掉眼泪,薄薄的茧子在白嫩的皮肤上滑过,留下一片粉嫩的颜『色』。
“跟我走。”宏锡说着,和沈汀十指相扣,拉着她离开宴会厅。
沈汀一手被他拉着,一手拉住身上过大的西装,两人走过一桌桌宴席,就在快要离开的时候,沈汀跟路译禾对上了眼。
他换了一身衣服,白『色』的西装,暗花浮动,优雅的像个白马王子,刺眼的是,他的胳膊上挽着一截白皙手臂,沈汀看了眼穿着身隆重的红『色』礼服,望着她表情莫测的宫楚,落下眼皮,把一切情绪掩藏,和路译禾擦肩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