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锡走到外面,没看到沈汀的身影,他想她可能去找方可『露』了,刚要开车往订好的饭店开过去,突然被叫住。
他转过身,就见路译禾『插』着口袋,朝他走过来。
“我们谈谈。”路译禾说。
宏锡朝西餐店里面看了一眼,“你的未婚妻还在里面呢。”
“不用对我冷嘲热讽。”路译禾冷声打断他的话,“你混黑,身边应该也常年不缺女人。”跟他相比,他算得上洁身自好,只有一个空有名头的未婚妻而已。
宏锡哼笑,他习惯把笑意挂在嘴边,任何时候,只要没气到一定的份上,他嘴边就永远有一丝笑意,这笑让他俊美『逼』人的外表少了点距离感,让人想亲近,也让敌对的人少些戒心。
不过路译禾不在那些人里面,从宫楚的嘴里,他知道,眼前这男人不仅从很小的时候就混黑了,去到国外后,更是在国外黑手党里混的风生水起。
当宫楚跟他提起小时候,他们几个人都见过,宏锡就是那个已经消散的家族,宏家少爷的时候,路译禾一下就想到了一个男孩子。
那男孩模样长得非常好,是那时候他们一群孩子里的翘楚,很多女孩子喜欢跟他玩,当时还小的路译禾对此特别嗤之以鼻,认为和女孩在一起玩的男孩特别有脂粉气,就像红楼里的贾宝玉。
两人小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多交集,顶多在各自家族举办的宴会上见过几面,不过宫楚有一段时间,总是在路译禾耳边说宏锡这个名字。
当时喜欢着宫楚,并且自认天赋过人,心高气傲的路译禾经常会生出一种和宏锡比试的念头。
可惜还没等他和宏锡来一场“男人”间的比试,宏家就遭受了变故,宏锡不久从上流社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说是孽缘呢,还是别的什么,兜兜转转的,这么多年后,他们竟然又遇见了。
当年他年幼懵懂,喜欢宫楚,却分不清那是友情还是其他,一心想跟宏锡一较高下,后来却没有机会。
现在他非常清楚自己对沈汀是什么样的感情,怎么也不可能任由宏锡待在沈汀身边,即使两人不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只是兄妹情,他也不希望宏锡出现在沈汀周围。
沈汀说的其实很对,他骨子里就有一种控制欲,自己的东西,不允许别人觊觎一丝一毫。
“看来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好啊,去哪谈?”宏锡朝周围看看,看到一家咖啡馆。
路译禾看的和他是同一个地方,开口道:“就去那里。”
咖啡馆离得不远,就在西餐厅左边五十米的地方,两人一前一后的走进咖啡馆,同样优秀的外表让店里的人窃窃私语了好一阵。
经过激烈争抢,最后胜利的一个容貌姣好的女服务员走过来,红着脸把单子分别递给两人:“您好,请问两位先生要点什么?”
两人皆没看她,各自报了个咖啡名,便把单子放在了桌子边上。
服务员脸上闪过失望,说了句请稍等,抬步离开。
“我不想拐弯抹角,就把话直说了。”路译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宏锡双手报臂气定神闲的倚在椅背上,说实话,这动作要让一般人来做,没教养又显得懒散,但是宏锡做起来,就让人挑不出一点『毛』病来,显得很雅痞。
虽然很不想承认情敌外在条件很好,但是事实就是这样,他就算忽视,也改变不了。
“你说。”宏锡一挑眉,风流倜傥。
路译禾这小子其实在同龄人里算非常不错的了,但是在他这个混迹黑道多年的人面前,就会显得青涩很多,难得的是,他能保持自己的本『色』。
“我希望你能离小汀远一点。”路译禾面无表情,“我不管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她现在在跟我交往。”
“如果我说不呢?”宏锡翘起一边嘴角,要笑不笑。
路译禾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慢慢眯起眼,半响,开口道:“我知道你最近在竞标一块地皮,如果你……”他话还没说完,宏锡啧了一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小汀她可不是一块地皮就能换的,况且。”宏锡顿了一顿,接着道:“我还没无能到,要靠你施舍。”他是不是太小瞧他了。
路译禾端起桌上不知什么时候端上来的咖啡喝了一口,拿出寒假在公司和那群商场老狐狸周旋,历练出来的精明。
“你们公司虽然资产非常雄厚,但是公司成立时间太短,资历太浅,关系虽然打通了,但是变故随时都可能发生,准备了那么久,到嘴的鸭子如果飞了,宏总那么多心血可就白费了。”
自从知道宏锡的身份,他就开始密切关注他,其实那块地皮路氏可要可不要,但是如果是宏锡急需的,就必须争取到了。
宏锡用勺子搅拌黑『色』的咖啡,另一只手的手指在桌上轻轻敲打,游刃有余的一点都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据我所知,路氏集团还没被交到路少爷手中。”
做生意可不是过家家,路老头才不会任由路译禾随意胡来,即使他再疼这个孙子。
“是没有交到我手上,但是爷爷现在病重,集团里一部分事我还是可以做主的。”
这小子不简单,宏锡停下动作,坐直身体,恢复正『色』,“听着,我不管你怎么干预这次竞标,小汀,我是不可能放弃的。”
“你必须放弃。”路译禾一字一顿,眉头渐渐皱起。
宏锡好笑的看着他,“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小汀的男朋友?你别忘了,你不久前刚订了婚,都这样了还没跟小汀分手,拖泥带水,你是不是个男人?”
“这是我跟小汀之间的事,你作为一个外人,没必要『操』心过多。”他加重了外人两个字。
宏锡对他笑,“我可不是外人,我在小汀十五岁的时候就认识她了,你既然知道我和小汀关系不菲,就应该知道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吧。”
路译禾当然知道,而且知道的不少,宏锡涉及过他不知道的沈汀的过去,那段只有他们的日子。
他嫉妒的发狂,所以更恨自己现在处在的位置,连质问沈汀的资格都没有,是他先对不起他。
宏锡点着一根烟,在服务员来之前,抽出两张纸币放到桌上,离开之前,留下一句话:“小子,要想和我公平竞争,至少要摆平你身边一推烂事,否则,你怎么面对小汀?”
宏锡说的没错,路译禾坐在只有一个人的位置上,浮躁的心慢慢沉淀下来,他至少要理清楚自己的事,才能去找沈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