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楚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是曹山!是曹山动的手!你去找他!”
“他在哪?”
“在宫氏。”
“据说动我公司的是恒远的人,你说他在宫氏……”沈汀五指骤然收紧,掐向宫楚的动脉。
宫楚剧烈的咳起来,强烈的求生本能让她不管不顾,把一切都兜了出来。
“恒远有曹山的人,是他给我出的主意,说就算事情暴『露』了也怀疑不到我的头上,借刀杀人。”
“真是个好计谋。”沈汀赞叹出声,说完手一甩,将宫楚摔到地上。
宫楚像个破布娃娃,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沈汀听着外面渐渐躁动起来的声音,蹲下身。
宫楚的视野里,沈汀逆着光蹲在她的面前,她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轮廓,黝黑的剪影像块黑沉的石头悬在她的上空。
巨大的恐慌和压力笼罩着宫楚,可是她的喉咙已经发不出一点声音。
沈汀笑了,她对着恐慌的宫楚说了今天最后一句话,“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今天发生的事,还有我,都将会是你的噩梦。”
她们在里面待了太久了,久到一开始还抱着看热闹心态的员工们渐渐站不住,给保安处打去了电话。
保安处的人很快上来,但是因为没有钥匙,又派人下去拿,一来二去的,几乎公司上下都知道人力部出了事。
特助替费士涵泡咖啡的时候,听见秘书处的几个女人围在电脑前讨论什么,因为她们提到了人力总监,他就起了点兴趣,凑过去看了看。
这一看之下,他整个人脸『色』骤然变凝重起来,随手抓住一个女人,他急声问:“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女人本来被打扰了很不高兴,见是他,立刻缓和了神『色』:“哦,说是人力总监和新来的富家女杠上了,现在人力总监办公室的门紧闭,办公室的窗帘也被拉下来了,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门关着多久了?”
“大概半个小时吧。”
特助暗道糟糕,也没功夫泡咖啡了,快步走进总裁办公室。
费士涵还在低头批阅文件,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特助走到桌前,叫了声总裁,费士涵没抬头,以为他是递咖啡过来,直接说:“放下吧。”
“不是总裁,沈汀沈总监跟宫小姐可能发生了点矛盾,现在两人都待在沈总监的办公室,门被锁上了,已经有半个小时没有出来了。”
费士涵抬起头,盯着他看了三秒,皱眉道:“你刚才说什么?重复一遍。”
三分钟后,费士涵走出办公室,眉头皱的能夹死一只苍蝇,真是太胡闹了。
办公室外围满了,助理花了好一番功夫才给费士涵清出一条路。
费士涵走到办公室外,隔着玻璃,对里面喊话:“沈汀,我在外面,你们在里面干什么?千万不要干傻事。”
不知道是房间隔音效果好还是怎么,里面没有一点声音穿出来,费士涵扭头看旁边的保安:“钥匙呢?”
保安有些紧张的回他:“让人下去拿了,估计就快上来了。”
费士涵很想数落他一顿,在这种紧要关头掉链子,不知道平时养他们有什么用。
钥匙五分钟后被递上来,费士涵等不及那个手抖的保安组长,拿过钥匙,自己开了锁。
费士涵是第一个进入房间的,血腥味扑面而来,他身上肌肉不由的绷紧,房间很昏暗,除了办工桌前那一盏照亮台灯外,再没别的光亮。
他的肉眼所及之处,没看见一个人。
不清楚房间里到底是什么情形,费士涵关上了门,杜绝掉多余的视线。
在黑暗里,眼睛不管用,只好依赖耳朵,费士涵把身体感官所有的力量集中到耳朵,抬脚,朝着唯一的光亮处走去。
沈汀蹲在桌子底下,计算着费士涵从门口的脚步声,估计他已经走到桌前,她慢慢站了起来。
费士涵的瞳孔猛缩了一下,沈汀的白衬衫袖口上,鲜红的血蔓延开,她的手上,指尖,全是血。
宫楚去哪了,费士涵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一下猛烈的跳动,几乎要脱离胸腔而出。
费士涵抬起头,和沈汀的视线对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费士涵总觉得现在的沈汀眼里带着隐晦的嗜血,非常危险。
气氛紧张,空气好像凝固了。
费士涵花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嗓子干得不像话,哑着嗓子问:“你把宫楚怎么了?”
沈汀抽出桌上的纸擦拭指尖的血,垂下长长的眼睫『毛』往脚下看,宫楚被吓得昏过去了,脸煞白,跟鬼一样。
“回答我!你把她怎么了?!”
在紧张的氛围里,时间会被无限放大,沈汀不过五秒钟没回答费士涵的问题,就已经『逼』得他『露』出自己一般不轻易外『露』的情绪,冷峻严厉。
沈汀扔掉染血的纸团,一步一步走到他身前。
费士涵没有动,以前所未有的冷酷神『色』望着沈汀。
“你怎么这么紧张?害怕我会吃了你?嗯?”沈汀戳着他的胸膛,笑的暧昧。
眼前的沈汀好像变了一个人,费士涵眼睛盯着她被血染成粉红『色』的指尖,只觉得一阵不寒而栗。
她难道是有双重人格,之前那个温和的是平时对人处事的,现在这个明明笑着,但是眼底没有温度的人是要在一定条件下,比如被惹怒了才会出现的吗?
这个想法一出来,费士涵望向沈汀的视线顿时微妙起来,他张了张口,“你……”
“嘘。”沈汀狡黠一笑,将手指贴上他的嘴唇。
“别说话,接下来听我说。”
费士涵眨了下眼,虽然知道现在很不是时候,但是沈汀软软的指腹让他的嘴唇持续发烫,这感觉真是来得很不是时候,地点也不对。
该死的,他在想什么!费士涵后悔的想咬舌头。
“宫楚她办公桌底下,我手上这些血都是她身上的。”沈汀皱了皱眉,“本来她听话点,可能就不会流这么多血,可是她不配合,我一恼火,就下手重了点。”
费士涵深吸一口气,拿下她的手指,“你们到底有什么不共戴天的矛盾?你居然动手让她见了血。”
他不明白,两个女人间能有什么矛盾要闹到见血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