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放在心尖上喜欢的人,被关了一天一夜,睡觉只能躺地上。
宏锡看着沈汀微皱的眉头,突然十二万分的后悔,后悔自己照她的话去做了,他就不应该听她的话,要是他一开始就态度坚决的把事情给解决了,她哪里用得着受这份罪。
“宫彩蝶现在还不肯低头?”路译禾轻声问。
宏锡沉着脸嗯了一声,路译禾扭头看他,说了一句出乎宏锡意料的话:“要不要联手?”
宏锡怀疑自己听错了,挑眉看他,“你说什么?”
“我不动用路氏的势力,用我在国外创建的公司,跟你的公司联手,『逼』宫彩蝶不再追究,你做不做?”
宏锡看了他半响,直到耳朵敏感的捕捉到沈汀快醒的呓语,才慢慢点了下头,“做。”
沈汀醒来,看见外面站着两人,以为自己在做梦,狠下心捏了自己大腿一把,疼的一呲牙,才懵然的看着两人:“你们来多久了?”
两人来了二十多分钟了,不过难得默契的回答:“没多久,就一会。”
两份早餐被递到里面,沈汀对两人说了谢谢,这时候不能纠结洗脸刷牙,她坐在被子上,自觉形象肯定狼狈不堪到了极点,但也管不了多少了,边吃粥,边问宏锡杂志社那边怎么样?
“照着你说的找了一家,直接同意把内容加进新一期的杂志里,一共一万册,估『摸』着今天下午就能进入市场了。”
这效率很不错了,沈汀笑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路译禾在一旁看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沈汀最相信的人果然还是宏锡,出了事第一时间想到的也是宏锡,而不是他。
从警局出来,两人分别回到自己的公司,找到跟宫氏集团和自己公司交叉有关系往来的客户,挨个打电话过去拜访,好一顿应酬,然后挑明来意,许下利于对方的条件。
商场竞争是残酷的,也是瞬息万变的,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别说多年的合作伙伴,就是自己的朋友,都能『插』两刀。
宫氏好几个大单子突然搁置,合作方态度不明,一个两个,宫彩蝶没注意,到了后面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倒下去一大片的时候,宫彩蝶察觉出不对劲了。
在星级酒店订了一桌菜,把合作方都请过去,酒足饭饱,寒暄够了,这才把话摊开来讲清楚。
宫彩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被两个加起来还没有她大的年轻人给摆了一道,她气得一宿没睡,第二天直接找到了路丰那。
这次的事根本不是以路氏的名义『插』足的,所以路丰一头雾水。
宫彩蝶没到公司,直接找到家里来的,周瑾恰巧在家,本来宫彩蝶说因为公事来的,她不好说什么。
现在事情明了,根本不关路氏什么事,周瑾立即摆出送客的姿态,表示一会要和路丰出门散步,宫董事长要是没事的话就请便。
宫彩蝶不满周瑾撵人的态度,刚要说什么,就见路丰站了起来,对她客气道:“真不好意思,最近这些年身体不如从前,医生叮嘱早上一定要多锻炼,我就不招待你了,改明儿有空一起吃饭。”
宫彩蝶这下彻底不好说什么了,只要站起来走人。
宫彩蝶走后,周瑾扶着路丰在别墅周围遛弯,嘴边的笑一路没落下来,路丰瞧了她一眼,明知故问的装不懂:“你老笑什么?”
周瑾瞅了他一眼,笑的年轻了至少十岁:“笑你终于开窍了。”
路丰哼声:“那臭小子我管不了了,他出息了,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
“你就死要面子,不能直接夸一句……”
两人渐行渐远,就算不服老,他们也见老了,以后的天下是年轻人的,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去吧。
宫彩蝶坚持了不到一天,最终扛不住那么大的公司,要是运作不起来面临的压力,主动找到宏锡和路译禾,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要我不追究也容易,等宫楚出院,让她去给宫楚道歉。”
宏锡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态度十分强硬,没得商量:“不可能,沈汀当初脸上比宫楚的还要严重好几倍,也没见你宝贝孙女给沈汀道歉。”
宫彩蝶不屑的冷哼:“她是什么人?宫楚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要宫楚给她道歉?”
路译禾冷着脸开口:“宫楚难不成是外星来的,跟正常人构造不一样?”
宏锡为路译禾犀利的嘲讽拍掌,笑着看宫彩蝶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补充道:“宫楚长得那么美,大概是天仙下凡,跟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所以做错事也不需要道歉,您说是不是?”
宫彩蝶年轻时也伶牙俐齿,可她一个人的战斗力哪比得上两人,这两人还特能讲,你说完了,我补充,就不给宫彩蝶想词的时间,没多久,宫彩蝶就败下阵来。
一直唇枪舌战到傍晚,宫彩蝶精疲力竭的不再提道歉的事。
“行,你们厉害,我不追究行了吧?”她摆摆手,特不耐烦:“我都让步了,那些合作方……”
“当然可以。”宏锡打断她的话,接着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在那之前,麻烦您跟我们去警局一趟,亲自给沈汀接出来,她不能白被关那么多天您说是不是?”
宫彩蝶这辈子第一个给小辈低头,这人居然还不识好歹的得寸进尺,她立即拍案而起,喝道:“你不要太过分了。”
宏锡慢条斯理的点着一根烟,吹出一口烟雾,嘴边的笑既俊美又冷血无情:“这就叫过分了?那你孙女欺负沈汀的时候过不过分?你仗着身份压她的时候过不过分?”
宫彩蝶胸口剧烈起伏,下一秒就能气得背过去一样,坐在沙发上的两人却眼睛一眨不眨的冷冷看着她,丝毫不担心,或者说,两人根本一点在乎她在这出事。
宫彩蝶没抽过去,她能站到今天这个位置上,不可能一点本事都没有,首先心理素质肯定过硬,不可能就这么被气晕了。
好半响,宫彩蝶才咬牙说:“就照你说的办。”
“早这样不就好了。”宏锡将烟头碾进烟灰缸里,从沙发上豁然起身,低头朝路译禾看了一眼,笑出一口白牙:“走,接丫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