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汀的大脑中枢神经一恢复,她便恢复了神志,痛觉回归,她整个人被宏锡箍在怀里,动弹不得,只能动一动手指。
宏锡抱着沈汀悲极,并没有注意到她的动作。
温昂一直看着两人,此时注意到了这个小细节,忙走上前,伸手去拉宏锡,宏锡不为所动,温昂朝他吼:“你他妈快松开,她刚才动了,趁人还有意识,赶紧送医院。”
宏锡大梦初醒般的抬起头,温昂从他手里抱起沈汀,抬脚就往外面跑。
保镖们把宫楚曹山,还有他带来的手下都给控制在外面,见温昂抱着沈汀出来,他们以为人死了,默默让开了一条道。
温昂冲着一个个跟木头似的保镖怒吼:“都愣着干什么,去开车!”
保镖里有机灵的,跑到车子旁边打开后驾驶的车,等温昂把沈汀放进车里,跑到驾驶座,发动车子,把油门踩到最大,一溜烟离开了原地。
宏锡强打起精神,随意找了辆车跟在温昂的车后。
能跟在温昂身边随行保护的都不是一般人,保镖一路漂移,在最短的时间里找到一家医院。
训练有素的下车,保镖没敢让身体一向不太好的温昂抱,一把托起沈汀就往急症室跑。
医生和护士训练有素,在短短三分钟的时间里准备好活动病床,把沈汀往手术室推去。
宏锡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已经亮了有一会。
温昂坐在手术室外,听见脚步声,抬头看了宏锡一眼。
宏锡路上稳定了自己的情绪,现在已经镇定了很多,他脚步有些虚浮,走到温昂身边坐下,问他医生怎么说。
“什么都没说,一直在里面抢救,没出来过。”温昂回道。
见宏锡脸『色』苍白,温昂知道他被吓得不轻,看来沈汀对他真的是很重要,他跟宏锡认识好些年,还从来没在他脸上见过这种脆弱的神『色』。
“她不能死,千万不能死。”宏锡用手捂住脸,来回的『揉』搓,话里满是祈祷,他这辈子没有信过任何神佛,可是在这时候,他虔诚了一把,他希望那些大慈大悲的神明能保佑沈汀度过这次死劫。
如果这份庇佑是有条件的,那么所有的报酬都由他来承担和背负,他只希望沈汀能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些人你准备怎么处置?”温昂问出一个问题,瞬间把宏锡拉回现实世界。
宏锡冷漠道:“全关着,沈汀要是没事他们的下场就是半死不活,沈汀如果……他们就都他妈下去陪她。”
温昂点头,拿出手机,给手下打电话。
让他们找个不引人注意的地方把人全关起来,人跑掉一个就剁他们一根手指头。
接下来的时间冗长而沉闷,宏锡坐在椅子上,一直盯着手术中的灯看,准备灯一灭就过去。
凌晨一点,手术室的灯终于灭了,宏锡在医生出来前就守到了门口,等满脸疲『色』的医生一出来,就抓住他,紧张的问:“医生,她怎么样?”
医生摘下口罩,知道病人家属担心病人安慰,所以并没有介意自己的肩膀被捏的生疼。
“病人脱离危险了,等会转到icu病房,最好过一段时间再进去探望,确保细菌隔离。”
听到沈汀脱离危险,宏锡虚脱般的松了口气,而后甩开满身的颓废,郑重对医生道了谢,看着沈汀被护士推出来。
他记得医生的话,不敢过于靠近沈汀,只站在离床稍远的地方看着她。
沈汀的脸还是白,一点血『色』都没有,但是胸口有细微的起伏,她还活着。
宏锡忍下想狠狠抱沈汀一下的冲动,看着她被护士推走,等走廊里只剩下他和温昂两个人,他坐在椅子上,掏出一根烟,没『摸』着打火机。
温昂把手中枪『色』打火机甩给他。
宏锡接过,按下开关点着烟,深深吸了一口,尼古丁独特的味道进入咽喉,短暂麻痹了知觉。
他吸了半根,后知后觉的把烟盒往温昂那边递去,温昂推开了他的手,“早戒了。”
宏锡闻言看了眼手里的打火机,温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淡淡道:“只是习惯。”习惯『性』的带在身上。
他以前抽烟喝烟很凶,最严重的是新月刚死的那段时间,烟酒当成饭吃,要不是那时候被老爷子打醒,他身体早已经被烟酒给掏光了。
宏锡抽完了一根烟,又点了一根,等两根抽完之后,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子,低头对温昂说:“这边就麻烦你多照顾一下,我去料理那些渣滓。”
温昂点头。
宏锡离开医院,连夜赶到关宫楚和曹山的地方,保镖们正聚在一块打牌,看见他来,一齐起身叫underboss。
这位来自z国的男人很受boss重视,这是黑手党上下都知道的事,西方人瞧不起东方人,但是宏锡这个东方男人做到了让大家臣服,不仅仅因为他受温昂马特蒙森另眼相看,还因为他恐怖的枪法和过人的大脑。
宏锡走到门前,保镖上前一步,帮他打开门。
关押的地方是个小仓库,面积不超过二十平方。
宏锡进来的时候,宫楚正在冲曹山歇斯底里的尖叫:“你这个没用的男人,什么事都办不好,我不管,我要出去,你让舅舅来救我!”
曹山被她念咒语一样折磨了一晚上,脾气已经忍到了濒临爆发的边缘,此时再也忍不住,暴躁的朝着宫楚大吼:“你脑子里是不是都是屎?手机都被收走了,用什么联系你舅舅?你他妈安静会儿会死啊?”
宫楚终于知道曹山之前在她面前的样子都是装的,他不过是害怕舅舅,才对她很恭敬,现在前路未卜,他立即就『露』出真实的面目了。
宫楚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很恐惧,她很清楚被关在这里的下场,不说外面哪一群壮汉,宏锡根本不会放过她,说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曹山这个没用的,如果他一开始就听她的话,把沈汀给剐了,哪还会被捉到这鬼地方来。
想到这里,宫楚对曹山的埋怨更深,“这一切都怪你,要是早把沈汀活剐了,然后扔下她离开,哪还会被抓带这里来,你这个优柔寡断的废物,我……”
曹山狠狠瞪了她一眼,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门口的宏锡,还有他面无表情的脸,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