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像路译禾说的,这场生日宴除了他们三人,再无别人。
餐桌上,放满了丰盛的菜肴,沈汀被安排坐在主位。
主位本来应该是长辈应该做的位置,沈汀一开始推脱,被周瑾一把按着坐了下去。
“你是客人,客人最大。”周瑾在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解开蛋糕的包装,将细蜡烛来『插』在蛋糕上面,用打火机一一点上,笑道:“把蜡烛点上,我要许愿了。”
她闭上眼,手放在下巴下面,嘴皮子动了动,然后睁开眼睛,吹灭了蜡烛。
“『奶』『奶』许了什么愿?”
沈汀因为自己也有一个『奶』『奶』,所以对于『奶』『奶』辈分的人都很亲切。
周瑾对她笑了笑,“愿望说出来就不灵啦,来,吃菜,等会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沈汀最近胃口渐涨,面对一桌子好菜,起先含蓄了一会,后来见周瑾一个劲的催她吃,这才稍微放开一点。
沈汀发现,今天这桌上,以海鲜类的食物为主,虾蟹鱼,只有两道抄蔬菜和一道素菜汤。
妈妈班的老师有交代过,怀孕之后最好不要多吃海鲜,像蟹就更不要吃,对肚子里的婴儿很不利。
但是如果本人对虾不过敏的话,可以多吃,虾补充钙、锌等微量元素。
可能周瑾比较吃海鲜,沈汀没有想太多,她没碰蟹,只吃了些虾子和素菜,还有一道蒸鸡蛋也挺符合她的胃口。
吃过饭后,沈汀看着时间,差不多到点了,她再不回去,宏锡要打电话来问她在哪,然后来接她了。
她提出告辞,却被周瑾拉住,让她坐下吃些水果,消化一下再走。
晚饭期间格外沉默的路译禾此时突然开了口,他一反劝沈汀来吃饭时的积极态度,让沈汀早点回去,以免宏锡担心。
周瑾却分外热情,拉着沈汀往客厅走,“哎呀,就多留一会,刚好我有些话想跟小汀说。”
她说着,意味深长的朝路译禾看了一眼,对他道:“你不是说有点事情要处理一下,上楼去吧,我跟小汀聊两句就让司机送她回家。”
路译禾站着不动,周瑾瞪了他一眼。
路译禾无视她的目光,走到沈汀身边,对她笑道:“既然『奶』『奶』这么热情,你就留下吃点水果再走吧。”
沈汀敏感的觉得两人的态度有些古怪,她被周瑾牵着手,在沙发上坐下来,茶几上摆了两个果盘,里面有刚切好的新鲜水果。
“我在乡下认识的姐妹昨天刚给我的寄来的水果,自家种的,无毒无害,你吃吃看。”
果盘里有苹果,橘子,还有一些枣子,还有奇异果片,除了枣子,都是切的好好的,码放整齐。
沈汀想快点回家,就抓起了一个最小的枣子,想着吃两个之后就跟热情的周瑾提出离开,这下她总没有理由让她留下了。
她拿起枣子,放到嘴边,牙齿微张,刚要咬下去,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抢过了她手里的枣子,填进自己的嘴里。
路译禾把嘴里的枣子嚼碎了,然后吐出枣核,递给惊讶望着他的沈汀一瓣苹果。
“你吃这个,听说孕『妇』多吃苹果对身体好。”路译禾笑道,眼角余光看了周瑾一眼。
周瑾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看向沈汀的肚子,怀孕四个半月,沈汀的肚子并不怎么显,只微微有些突出,像是吃多了的人的肚子一样。
“小汀怀孕了?”周瑾笑容里说不出的牵强。
沈汀『摸』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笑着点点头,笑容里充满着母『性』的光辉,“是,已经四个半月了。”
周瑾豁然起身,把茶几上的水果盘子推远,在沈汀疑『惑』的目光中,对她笑了笑,“时间不早了,我让司机送你回家,你男朋友该担心了。”
他们,真的怪怪的。
沈汀眼神在路译禾和周瑾身上巡视了两圈,决定以不变应万变,他们笑,她也笑:“麻烦『奶』『奶』了。”
“不麻烦,译禾,你送送小汀。”
路译禾点头,走在沈汀身边,把她送出了屋子。
路译禾一直把沈汀送上车,看着车离开视线,才慢慢回到屋里。
他刚回到屋里,便抱着头,神情痛苦的蹲下了身体。
周瑾连忙跑到他身边,紧张的环住他问:“又头疼了?译禾,译禾你怎么样?”
路译禾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他不是不能忍耐的人,可想而知到底游戏多疼,才会到这种地步。
周瑾束手无策的抱住他,一遍遍的给他顺后背,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抱着他哭。
就在路译禾的声音越来越低,周瑾趋向奔溃的时候,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听见那熟悉的脚步声,周瑾像是找到了什么希望,放开了路译禾,跌跌撞撞的跑向了那个黑衣人,跪倒在她的脚边,哀声求道:“我求求你,你别折磨我孙子了,你要折磨就折磨我吧。”
“哼。”黑衣下传出一道不屑的声音,她居高临下的看着周瑾,冷冷道:“我们说好做交易的,可是你把事情给办砸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可是她……她怀孕了啊,孩子都四个多月了。”周瑾茫然道,她做错了吗?
她虽然想救路译禾,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如果沈汀死了,那么小的孩子,势必也活不成,她做不了那么残忍的事。
“看来你宝贝孙子的小命,在你眼里根本不算什么,那不如我现在就让他去死吧。”
黑衣人说着,缓缓抬起了手。
一个多月前她做这个手势的时候,周瑾以为她是疯子,结果付出了惨重的代价,现在看见这个手势,她下意识地打了个寒颤,知道她绝对不是说空话。
听着身后路译禾渐渐微弱的声音,周瑾闭上眼,一咬牙,震地有声道:“我一定会帮你杀死沈汀,你别再折磨译禾了。”
手停在半空,黑衣人哦了一声,玩味道:“你要我怎么相信你?你可是在不久前出尔反尔的人呢。”
“一个星期,一个星期后,我一定把沈汀杀死,把她的尸体带带你面前。”
黑衣人摇了摇头,声音诡谲道:“不,我现在改变主意了,不要你,我要他。”她伸手指向昏『迷』不醒的路译禾,“我要他,亲手杀死沈汀。”
不是不忍心嘛,当你的『性』命和家人的『性』命都在你手里攥着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