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过程很艰难,两边老人争相劝阻,可简嘉扬是铁了心要离婚,不论怎么劝都没用,气得简母要跟他断绝关系。
这么多年,简嘉扬对于简母纵容肖冉一直喜闻乐见,他开始时觉得,婆婆和儿媳的关系处成这样,实在是件难得的事。
可随着日子越过越久,他发觉,原来母亲对肖冉是无条件的纵容,其实肖冉一开始在他面前没有这么跋扈,不知不觉中,就被宠成了这样。
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严格说起来所有人都有错,但是想回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肖冉以泪洗面,眼睛肿的老高,她歇斯底里的朝简嘉扬喊,她不想离婚,她错了,她可以改……可是一切为时已晚。
再怎么拖延,离婚协议书还是要签,但是很不凑巧的,在肖冉签离婚协议书之前,她在简嘉扬的手机里发现了一张模糊的女生照片。
肖冉的记『性』称不上多好,但是那张脸,她就算是死了,估计都会记得。
这个当年意外出现的女孩,曾经有一段时间夺走简嘉扬的全部注意力,让她产生巨大的危机感。
后来简嘉扬好像失忆了一般,完全将那女孩忘记,她也就没放在心上,可现在,在这离婚的关口,她在简嘉扬的手机里发现了那个女孩的照片。
事情发展到现在的地步,简嘉扬因为什么原因离婚已经很明显了,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肖冉好像在绝境中得到一张王牌,不依不饶的和简嘉扬闹。
“你还不承认?明明是你心里有了别人,你有错在先,凭什么好像我做错了一样要和我离婚?简嘉扬,你是不是男人?”
简嘉扬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他在愤怒肖冉凭什么偷看他的手机,本来就没有什么事,一张照片而已,也能牵扯出那么多。
正当他要回击的时候,旁边的简母一下找到了劝和的突破点,夸张的哎呀了一声,接着便开始滔滔不绝:“嘉扬你怎么回事啊,我原以为你是什么原因要闹离婚呢,原来是为了个女人。你简直太不像话了,结了婚就要对家庭负责的,离婚这事我看就算了吧。”
简嘉扬有些后悔今天让他妈进门了。
面对两人同仇敌忾的气势,简嘉扬并没妥协,婚是离定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他把手机往桌子上狠狠一拍,面无表情的看向被吓了一跳的肖冉和简母,“我行得正端的直,没什么好解释的。这婚是离定了,肖冉你就算不签离婚协议书,我们分居两年,到时候有了感情不好证据,让法院判决也是可以离婚的。”
肖冉愣住了,她没想到简嘉扬立场居然这么坚决,一时间六神无主的看向简母,希望她给拿个主意。
简母皱眉,开口:“嘉扬,你……”
简嘉扬不耐的打断她,“妈,您如果还当有我这个儿子,现在就请不好再讲话了。”
简母瞠目结舌的闭上嘴,在她映象中,简嘉扬脾气一直很温顺的,长这么大,很少跟她红过脸,这次看来是气狠了。
自己儿子脾气自己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还是不要再刺激他好了,简母沉默了。
肖冉看自己的靠山没了,顿时有些慌『乱』,她这些年之所以越来越跋扈,有很大一部分,是冲着有简母给她做后盾,现在后盾态度犹豫,她也就没有闹得资本了。
肖冉的爸妈是明事理的人,简嘉扬这些年的表现他们看在眼里,他是个好老公和好父亲,这么多年没有像圈里那些个不成器的纨绔闹出丑闻来,本本分分,自家女儿什么德行他们也再清楚不过。
简嘉扬提出离婚,他们老两口的反应相比较简母的激动,反而平淡很多,早在很久之前,老两口就预测过,两人迟早要离。
一个星期后,软磨硬泡死乞白赖什么方法都用上,结果还是没能挽回这段婚姻的肖冉无奈的签了离婚协议书。
在孩子的归属问题上,她的态度坚决,孩子跟她,简嘉扬每月必须支付赡养费,还有一个月至少来看女儿四次。
她的条件不算苛刻,赡养费多少都无所谓,孩子的问题,就算两人离婚了,简嘉扬也不会一点都不过问,肖冉的要求,他很容易就答应了。
离婚的生活明显比以前轻松不少,其实之前累得不是身体,而是内心,现在下班回到家,面对空旷的家,他居然也不会觉得不适应。
现在看来,肖冉在他的生命里,其实并不是那个非有不可的角『色』,她从眼前消失,简嘉扬并没有觉得多么不适应,反而松了口气。
轻松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半年过去,这半年里,简母一直没有放弃给简嘉扬还有肖冉制造复婚的机会,肖冉积极配合,可惜简嘉扬对此反应很冷淡,被骗上了几次当之后,干脆下次简母再打电话约家里吃饭,他就不去了。
肖冉几乎有些埋怨简嘉扬的狠心,他以前不这样的,一直包容着她的任『性』,从来没有说过什么。
说到底,他还是不爱她了。
这半年来,肖冉想来想去,觉得导致两人离婚的关键还是他手机里那张照片,她不确定简嘉扬是不是又遇见沈汀了,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忙着让人调查沈汀。
可邪门的是,业内有名的办事高效率的私家侦探过了半个月也没有给她答复,正当肖冉想打电话质问他们的专业水平时,无巧不巧,在一天接女儿放学的时候,她看见了沈汀。
一开始她没敢认,沈汀的样子其实跟过去差太多了,只眉眼的地方有些眼熟,后来听到老师谄媚的喊她沈总,她才反应过来。
长得有些像只能当作不确定的疑点,但是姓氏相似,就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了。
肖冉牵着女儿,踩着细长的高跟鞋,昂扬的头,朝沈汀走过去。
沈汀弯腰让儿子跟老师再见,孩子皱着鼻子扮鬼脸跟老师说玩再见。
老师不介意的笑了笑,虽然才来学校不到三个月,她已经被磨练的没了脾气,毕竟教的学生非富即贵,随便一个小祖宗身后的父母都不是她能开罪得起的。
沈汀无奈的点了他小鼻子一下,刚要训斥他两句怎么不尊重师长,突听耳边响起一道傲慢的女声:“你是沈汀?”
沈汀顿了下,缓缓转过身,对上一张怎么看怎么不友好的脸,她望着眼前这陌生的脸,涵养极好的问:“你是?”
她早忘了肖冉这号人,毕竟高中时代的回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实在久远的像是上辈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