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灼搭拢着眉眼,周身围绕着一股子郁闷,这些天眼看着严子琦因为坦白的事被弄得焦心劳肺,嘴里起了好几个溃疡,他一边心疼,一边琢磨要不就算了。
反正两人在一起这么些年,能做都做遍了,也没必要非巴着个名分磨人,看着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严子琦回来没几天狂瘦,下巴都尖了,他就心疼。
“我看你家那口子被折腾的够呛,你就准备这么下去?”
宏锡不是为郝灼『操』心,他是看不下去严子琦那小子老巴巴的要沈汀给出主意,他都二十几岁了,还跟个七八岁的孩子一样没主意,天天占着他老婆时间害他们夫妻的二人世界都没了。
郝灼知道宏锡在想什么,作为一个比他还要妻奴的人,宏锡恨不得整天跟沈汀腻歪在一起,对于严子琦霸占着沈汀,他心里要没意见那都奇怪了。
略烦躁的挠了下头发,郝灼不轻不重的踢了宏锡一脚,嗤笑他:“连妻弟的醋都吃,你丫可真行。”
宏锡笑着还了他一脚:“他俩可没血缘关系。”
郝灼对他十分无语,惆怅的望着天,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他在乎的不是那个可有可无的名分,而是严子琦对他的态度。
当年是他强迫严子琦跟他在一块的,这么多年过来,两人感情越来越好,有奔着老夫老妻去的趋势,可郝灼心里还是有根刺。
严子琦『性』格其实偏向温吞,对感情向来不温不火,郝灼总觉得这段感情自己维持的比较多,让严子琦跟家里坦白,就是想求个保障。
两人除了刚开始的时候,他『逼』迫过小孩,后头确定关系,几乎是一路宠着过来的。
郝灼看见严子琦为难就觉得自己不是东西,想让他既然觉得为难就别做了,可心里又憋的慌,两股情绪对撞,他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宏锡将一根烟抽烟,刚要用脚给碾灭了,突然想到沈汀说过他这个『毛』病,从秋千上起来,把烟头扔到旁边的垃圾桶上边,刚要扭头叫郝灼回去,手机响了。
看清来电人后,他愣了下,是打电话叫他们上去的么?
“喂,老婆……”他刚扬起笑,那边沈汀就急促的打断了他的话:“你和郝灼在哪?快回来!严叔突然昏倒了。”
宏锡收起脸上的玩笑,告诉沈汀他和郝灼就在小区公园后,挂断电话,跟郝灼简单说了下,郝灼脸一变,人已经往小区楼跑去了。
他俩回到家里,严子琦正和沈汀合力把严力往外面挪,郝灼二话没说从严子琦手里接过严力,小心放到背上,朝电梯走去。
方琴慌得不行,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强忍着才没有落下来,幸好孩子出去找同学玩没在家,要不然方琴肯定忍不住。
严子琦脸都白了,跟在郝灼后面,走路同手同脚都没注意,宏锡拦住了想跟着一起去医院的沈汀,声音沉稳,一瞬将有些『乱』的沈汀安抚冷静下来:“爷爷『奶』『奶』在家不安全,你陪着方姨,医院有结果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沈汀转过神来,对他点点头,她拦住想跟着一起去的方琴,柔声劝说:“方姨你先别急,有他们在呢,不会有事的。”
方琴怎么能不急,然而刚张开嘴,就被沈汀以孩子回来见不着爸妈肯定会着急的给说服了,拉着沈汀的手坐在沙发上,怔愣着一张脸,脑子『乱』的像一团『乱』麻。
沈汀在家里待的煎熬,不止方琴焦急,两老人也被女婿的突然昏倒吓得不轻,拉着沈汀问怎么样了。
沈汀不知道情况怎么样,给宏锡打了个电话,他说刚进手术室,还不知道结果如何。
等待的时间很漫长,沈汀不停的安慰方琴,感觉过了一个世纪,才接到宏锡的电话。
“怎么样?”
宏锡的语气有点古怪:“医生说没什么大碍,不过严叔醒来后的反应有点奇怪。”
沈汀按的免提,方琴听到这话手一抖,沈汀安抚的拍拍她,问宏锡:“怎么奇怪?”
宏锡想到刚才的画面,抽了抽嘴角:“他把郝灼认成了儿子,一个劲的拉着他手说话,子琦在旁边想说话都『插』不上嘴。”
沈汀和方琴对视了一眼,方琴定了定神,焦声问:“那老严他有没有其他什么问题,他以前老说头昏。”
宏锡顿了一下,面对方琴语气不由自主放的小心:“医生说脑里面有个瘤子,良『性』的,手术过后好好养着,以后就没有大碍。”
方琴的心提到嗓子眼,听到最后一句,才慢慢送了松,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确定严力身体没有太大问题,方琴就放心了,她去厨房做好了饭,两孩子刚好回来,得知爸爸住院了,火急火燎的要去医院,方琴压着两人吃过了饭,才带孩子下了楼。
沈汀依然看家,二老这两年身体越来越不行,方琴不放心就接到家里来住,没人在家,总归不放心。
沈汀陪着老人吃过饭,等他们回房间休息去了,才回到客厅,打开电视靠在沙发上等宏锡他们回来。
严力这病真的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记忆出现了混『乱』,『乱』认人,把郝灼认成了自己的亲儿子,严子琦这个正儿八经的亲儿子倒是不认了,但还认识龙凤胎。
严子琦情绪很低落,虽然严力这病挺乌龙的,可是自个亲爸不认自己,他真高兴起来。
郝灼受了严力一下午加一晚上的热情,装儿子装的心身俱疲,一看严子琦那样子又忘了累,忙着安慰心肝宝贝。
严力还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虽然是单独的病房,可那么多人,几个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子在里边还是显得挤,方琴让他们三带着孩子回去,她一个人陪着严力就行了。
郝灼被折腾的够呛,听了这话揽住严子琦的肩膀点点头,又交代了两句,一行人就回去了。
他们到家的时候,沈汀已经眯着眼睡着了,宏锡打着嘘声的手势,轻手轻脚的把沈汀抱起来,走进卧室放到床上,给盖上了被子。
家里房间多,几人挤一挤还是能睡下的,天太晚,洗漱过之后,几人就都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