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九妹正在想着用什么样的理由收回捐赠仪式通知,就收到了魔罡鬣的信息,让她接待一下梵天珠的另一位捐赠者——达莱。
「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儿?」
灵九妹被彻底搞糊涂了。
「叫他进来吧!」灵九妹身旁的侍女珠珠得到灵九妹的指令,到宫殿门口传话。
「拜见圣姑!」
一名上身裸露金色浓密体毛,腰下穿着遮羞筒裙的青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毯上,向灵九妹不住地叩头。
「东西呢?」侍女珠珠问道。
「在这里!」达莱从嘴里吐出一颗龙眼核似的黑色珠子。
珠珠一脸嫌弃地掏出手帕,接过珠子,走到屏风后的茶桌前,用茶水清洗。
随后用纸巾擦了擦,放到一条铺着干净茶巾的紫檀木托盘上给灵九妹端了上来。
「你要什么赏赐?」
灵九妹看了一眼手指甲,又把手递给身旁跪着的为其服务的美甲师,示意她继续。
「我的梦想是做欢乐谷森林犬族帮主,还请圣姑成全。」
跪在地毯上的达莱头都不敢抬,满头大汗地回答。
「哼……你太年轻了,管理不好,做个度假酒店经理吧!」
「这……」达莱气得全身发抖,但不敢多说一个字。
「年轻人慢慢来,我给你百岁寿辰,两年一次的晋升机会,等你可以融入幽界上层社会,我再考虑你的请求!」
灵九妹说完,向侍女摆头示意。
侍女心领神会,开口对达莱道:「随我来,带你去参加一下行政礼仪培训。」
说完走到达莱面前,向其一挥手,带着它走出宫殿。
「黄米,你拿着这东西去阳间,找一些人类做一下测试,看看它有哪些奇妙的功能,四天后带珠子回来,圣帝要开pAtY用。」灵九妹抚摸着身旁的黄猫,说完用手一拍它。
「喵呜!」
黄猫瞄了一声,然后向托盘一张口,只见一股强劲的吸力向托盘内的珠子运去,珠子凌空而起,进入黄猫口中。
黄猫立起身来,合拢一对雪白的前爪,向灵九妹做了一个揖,快速地向宫殿外跑去,转眼消失在宫殿大门外。
「珠珠,记得从魔镜中监督一下黄米!」灵九妹看向珠珠吩咐道。
「好的!圣姑。」
珠珠身体略略下蹲,向灵九妹行了一个侧手万字礼。
「……」
一九九五年五月一日。
米尔城一号模范监狱二楼,重刑犯监舍内,钱森、小庚子、彭大仙三人终于等来了判决书。
「哎……都是一样的,准备一起上路吧!」彭大仙叹了一口气,一个月,原来鼓鼓的肚子已经瘪了下去。
「呜呜呜……!」小庚子又了哭起来。
「哎,别哭了,我不是和你说了嘛,做鬼和做人没啥区别的。」
说话的人是一名纨绔子弟,祝尤华,总是吹嘘自己爷爷是魙界婺原大帝,是冥界新政府的开国元老的儿子。
「这就是一个癫子!」
在祝尤华刚进来不到一天,彭大仙就给他下了判定。
「我不是癫子,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祝尤华愤怒地说。
最近监舍内人满为患,原本重刑犯是单独关押的,现在是四个人关在一起。
「那你和我说说,你是咋进来的?又为啥是重刑犯?」
「我捡了一根绳子,然后被判为盗窃,嗯……屡教不改,就这样啦!」
胖乎乎的祝尤华憨笑道。
「靠,我还没听说偷根绳子就被判了死刑的。」
彭大仙撇撇嘴,望着这满嘴跑火车的货——问他一次入狱原因,他编造一个,几乎没有重样的。
「你那绳子是啥样的?难道是金丝做的?」闲得无聊至极,小庚子开口问他。
「那倒不是,就是普通的烂麻绳。」祝尤华依旧笑嘻嘻地回答。
「你是不是穿越时空过来的?」
钱森在后世网上见过这个段子——绳子另一头拴着一头牛。
「呵呵呵,是啊!你咋知道的啊?我穿越过很多时空,见过秦始皇火烧阿房宫、跟随成吉思汗远征过剌子国,欣赏过年轻时的慈溪的沐浴,给丘吉尔点过雪茄烟,还打过希特勒耳光……」
「呵呵呵!」屋子里所有人都笑了。
这时,钱森的耳朵里似乎想起了前世的抖音魔曲:
「不是我~和你吹,我家鸡~会端水杯,我家金鱼~喝汽水,我家驴~会跳芭蕾,其实我没吹~我家母猪都会飞~我家狗去过北美,咬断狮子三条腿……」
钱森笑了笑,已经猜出祝尤华的几分来历,不过没有揭穿。
「我咋听说你是犯强奸罪和流氓罪进来的呢?」彭大仙气呼呼地问。
「我玉树立风、高干家庭,哪里用得着那样,还不是那些女的得不到我,就给我造谣。」
说完,祝尤华的脸和眼圈有些红了。
「哦,那你家里关系那么厉害,为啥不放你一马?」彭大仙继续问。
「不是和你说了嘛!我爸爸踩死了我的儿子——青蛙高跃,我让我爷爷用神通帮我复活,他不肯!然后我就下药毒死了他的儿子。」
「啊!你这么狠,连老爸都敢弄死!」
小庚子瞪大了眼睛,现在他彻底相信彭大仙的判断了。
「你们这些人智商太低!」祝尤华撇撇嘴,看向钱森——这里也就钱森对他的脾气。
「说说嘛!咋回事儿?」小庚子央求道。
「哼……说,你们也听不懂。」
祝尤华骄傲地昂起了头。
「说了,我把早餐鸡蛋给你。」
小庚子继续诱惑。
「你给我吧!我告诉你。」钱森说。
「别,钱森,说出来就不好玩啦!」祝尤华急忙制止。
我对猪油滑笑了笑,走到铁窗前,貌似无意地向外张望,偷偷地看了一下窗台,只见上次用指甲划出的印痕已经不见了,嗯——重新恢复如初。
我又走到小庚子的背后,看向我昨晚在他衣服腋下扯掉的线头,发现那线头也是又恢复如初。
我明白了!
我现在所处的世界,不是穿越,还是在智海的模拟器里!
看来,把我们四个扔进监狱,是为了让我们四个人尽快熟悉宿主。
「呵呵,行啊,老魏你也总算是有点进步啦!连偷我记忆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
「……」
龙泉山老干部疗养中心十二号
祝尤华母亲冼玉屏正气急败坏地骂着祝建雄,这已经一周了,祝建雄整整瘦了四五斤。
「玉屏,这事儿老爷子不同意,你杀了我也没用!」祝建雄脸已经扭曲成地瓜干。
「你们一家人为了权势地位,爱惜羽毛,连自己的亲人都不顾,一个个都是缩头乌龟……」冼玉屏已经骂了一个钟,感觉头晕眼花。
「小华也是点背,正好赶上这波……」
祝建雄垂头丧气,心里明白那个人就是在搞敲山震虎,压着祝家老爷子低头,摆明了——你低头老老实实做人,我就会放你一马;你低头了,你的关系网就会分崩离析。
这道理老爷子岂能不懂?!
形势如此,权衡之后,要么整个家族丢卒保车——从此忍气吞声、夹起尾巴做人。
要么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玉屏,老爷子这样做也是没办法的,我也气,可又能怎样?即使十几号人为此事儿与那人闹翻,我们也只是以卵击石!」
「你说得轻巧,华子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你……」
说到这里,冼玉屏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护士……护士……」祝建雄急得大喊。
五月八日上午。
监狱重刑犯监舍内。
毫无征兆地,呆坐着的钱森又灵魂出窍了,不过这次居然是穿越到一座陌生的城市,附体在一名身穿便装军人的身上,身旁还有一名身穿裙子的女孩。
一瞬间,军人的记忆片段如潮水一般涌进钱森脑海。
金凯莱,今年二十四岁,六年军旅,立功无数。十八岁参军,参加过南疆卫国战争,负伤转业后加入武警缉毒大队,任大队长。
身边的女友杨梅梅,大院子弟,两人从小青梅竹马,相依相偎,是人见人慕、公认的同志加伴侣。
现在是他们蜜月婚假,两人走在古都街头,手里拿着相机,你拍我、我拍你,偶尔请人帮忙合影。
古都的风土人情和古建筑让二人流连忘返,不知不觉已经傍晚。
「凯哥,我累了,回宾馆吧!」
路灯下,小巷子两边的小吃店生意正红火,食客如云。
「梅子,要不我们尝尝这里的灌汤包吧!」金凯莱微笑着挽着杨梅梅的胳膊建议道。
「好啊!吃完再走,正好歇歇脚。」
「……」
这是个传统的特色饮食店,街边小店里有十几张桌子,几乎是座无虚席。
二人等候几分钟,终于一家父女四人吃完了,将座位让给这对情侣。
「梅梅,一年多没享受过这热闹了,上一次还是你在六朝古都请我吃鸭血粉丝汤!」
金凯莱动情地回忆说,婚假犹如从封闭紧张的军旅生活中忙里偷闲,这份情致让人心生幸福与感慨。
「咯咯咯!还记得呢?」杨梅梅望着金凯莱俊朗的面容和挺拔的身姿,心里好像灌了蜜一样。
「……」
就在二人情意绵绵说着情话的时候,一名身穿绿军装挎着军用挎包的长发青年,出其不意地一把抓住杨梅梅相机包,向外冲去。
相机包带子挎在杨梅梅手臂上,杨梅梅猝不及防,被拉倒在地。
「哎呀!……你干嘛!」
杨梅梅没及时反应过来,还以为是意外。
金凯莱反应很快,伸出左腿,一下子将青年绊倒,随即起身一个虎扑将青年按倒在地,将其双手臂反剪到其背后。
「哎呀!」
几乎是与此同时,相机带子已经被拉断,男青年夺过相机,另一只手随手一挥,扔向门口的另一名身穿蓝色上衣的同伙。
蓝上衣得手后,吹了一声口号,蹿出店门,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