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边和林乾坤聊天边将茶摊诸多人的谈话都听到自己的耳朵里面。
倒是有些意思,是人为还是巧合,不同于那些商贩根据人流来判断安山县可能出事了。
有些人似乎已经得到了较为准确的消息,难道是有人暗地在传播消息吗?
只是李泰消息渠道不够周全,探寻不到这种消息的来源,只好和林乾坤侃大山,你吹捧我一句,我赞美你一句。
当然,李泰也趁这个时候,从林乾坤口中领略了一些安山县外的风光,知道了一些金陵郡的风流人物。
像什么‘小道士’尹之平,‘天魔女’师妃璇,‘小霸王’项霸等等,算是金陵郡中都比较有名的年轻一辈,都已经是第二境的修士了,还有附近县城的一些风光。
与安山县相隔五十多里路陈县,以陈家为尊,陈家把控着整个县城的经济命脉,哪怕是诸多官员都是陈家的,就算是镇邪司,侦妖司也多是陈家之人,可以说陈县完全就是披着县城外衣的陈家。
像与安山县隔着一条安山的川东县,县的一旁有一条大河,多是船艇仔,在水上讨生活。
川东县以河鲜着称,酒楼里面多是河鲜,而且听说他们那些的修士,多是修行水属功法,因为那里的水汽十分繁盛,只不过听闻近日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如今他们来到安山县,反倒是觉得安山县更多雨。
李泰点了点头,也开始抱怨起来安山县的雨水确实很充足。
“恐怕是人为。”
旁边一直在看着他们聊天的周纪灵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让李泰直冒冷汗,李泰虽不知道周纪灵的修行境界,但是能被林乾坤称得上师父,起码也是二境存在吧,更别说还是能游走金陵郡之人。
她的见解,李泰可不能当没听到,这个世界当真玄幻,连天灾都能是人为吗?
却是听林乾坤问道:“还请师父赐教。”
“天上黑龙盘踞,本该一路东行,却在安山县上空被安山的一处无形屏障拦住了。也就导致了安山县雨势越发地大,如果不是人为的话,这条黑龙早已经前去川东了。”
周纪灵淡淡地解释道,能有如此手笔的,无关乎都那些大人物,大组织。
她虽然不知道那些人阻拦水气东行的目的是为何,但是现在也知道了,恐怕有人想用安山来做文章。
黑龙,代指天地水气。
这算是道修一种比较常见的说话,以颜色代替五行之气,至于龙,掌管天时旱涝,算是一种尊称,也是道经中比较公认的说法,自然变动,在道修眼中多会是天地之龙在作祟。
李泰陷入了沉思,安山屏障?还有人玩这个东西,这还是比较大手笔的,能将天地水气的运转都挡住,就不怕有天地反噬吗?
天地水气流转之力,若是想将其阻拦,所需要的资源、力量可不少啊!
便连忙问道:“屏障的起源在哪里?”
“那我便不知道的,因为这屏障早已经扩散将整个安山笼罩了起来,起源无法感知到。而且我虽擅长感知天地之气,但是对于阵法这一类,虽有涉猎,但并非精通,若非细细寻找,在安山县隔着如此遥远,如何能知道起源在哪?
而且这类屏障多是阵法,并没有起源,顶多有主阵点一说。”周纪灵解释了一句,却没发现林乾坤一直在向她打眼色。
这种比较内幕的消息都是随意说的吗?
就在李泰还想继续发问的时候,那原本在扇风的公子哥收起手中的折扇,‘啪’的一声打在自家下人的肩膀上,笑道:“灵秀道长,有些事情该说有些事情不该说,你总会懂的吧。
道长,你也不想令尊为难吧。”
声音不大,却让李泰这桌的三人都见到了,周纪灵看向公子哥,脸上原本还带着的淡淡的笑容,立刻变脸,如同万年坚冰,冷声道:“就不劳烦绣衣使关心了。”
绣衣使?
这又是什么东西,李泰觉得自己在一些人眼中,又变成了乡下来的一样,啥都不懂。
“绣衣使,全称绣衣使者。像侦妖司、镇邪司是对外的,多是针对妖邪。绣衣使者所在的‘绣衣坊’是对内的,负责镇压一些不服王化之人。”
一旁的林乾坤看李泰的神情就知道他不知道这所谓的绣衣使是何物,连忙解释道。
李泰懂了,原来就是特务机构啊,现在安山县什么妖魔鬼怪都出来了吗?
连特务机构都出现在了安山县,莫非安山县这东西还牵扯到燕京的那一位?
毕竟这些特务机构多是皇帝在掌管,总不至于还有什么九千岁以及‘燕京八虎’吧。
“莫不然,这还是坊主所为,阻挡天时运转,哪怕坊主帮管天下绣衣,但若是天地反噬,恐怕坊主也落不得好吧。”周纪灵听到绣衣使语言中暗含的威胁,冷声回应。
“这就不劳烦灵秀道长挂心了。”
绣衣使拱了拱手,笑着说道,随后转身便直入雨中,自己的下人亦步亦趋在身后跟着,倒是让众人大跌眼镜,这两人完全就是没有撑伞,但是落到他们身上的雨水丝毫不沾身。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雨中。
三人却是听着绣衣使留下的最后一句话,“这件事情涉及到人不是你们能想象的,言已至此,勿要言之不预!”
李泰又懂了一点点,现在他基本能还原出到底这件事情到底是什么来由了。
某一位贵人,需要在安山完成一件事情,这件事情很可能就是涉及到他的切身利益的,随即调动了自己的力量,像郡镇邪司,部分绣衣使,而能同时调动这两者的,恐怕是皇室之人了。
而且能如此大动作,以安山县的百姓当作筹码。
如果不是燕京的那一位,那么很可能就是权势极大的皇子。
有幸于修行之故,当今皇上的可是已经坐了很久了。
别说什么皇帝不得长生,那就是狗屁,只是说他们天潢贵胄,得天地福运太多,自身资质废不拉堪,每每修行在不断透支着祖宗留下来的资本罢了。
李泰猜想,这恐怕也是天道的平衡之道,更别说皇帝气运与国运勾连,若是国运下降,恐怕皇帝也落不得好。
嗯,如今大燕这形势,看来这位皇帝也不是什么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