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远去的马车,站在原地紧握着手中东西的孙彦玉,目中带泪,一脸不舍。
可是在这里能再遇到故人,他已很满足。
而他后不远处的妻子,此时身体也松懈下来,头也慢慢抬起。
出乎意外的是,她的长相不但不丑,反而很清秀。
只是,女子脸上却带着深入骨髓的谨小慎微和小心不安,就像一丁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吓着她一般。
“夫……夫君……”
见老祖一行人彻底走远,女子这才缓缓上前,小心唤望着远方还在伤感的孙彦玉。
“婵儿……”
回过神的孙彦玉用力眨了眨眼,而后才看向妻子,也就是他口中的婵儿。
“夫君,叶公子可是有认出我来?”
见孙彦玉眼神儿温柔看着自己,婵儿内心受到鼓舞,便再次向前两步小心谨慎的低声问。
问完这话,婵儿没有勇气再看孙彦玉,便低头等待回答,那颤抖不停的睫毛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
“婵儿,你如今是我的妻,我护你周全,不必整日里惊慌不安。”
妻子的心思孙彦玉怎么会不清楚,他无奈靠近低声安慰着,只希望她不要多想。
“我……可我是从宫里逃出来的,说不定哪日就……”
“以前的宫女钟婵儿早就被人杀害,你只是我孙彦玉的妻子婵儿,你记住了,你和皇宫以及皇后没有任何关系。”
婵儿的惶惶不安让孙彦玉既心疼又无力,把说了很多遍的话再次严肃重复一遍。
“好,妾身记住了!”
孙彦玉的态度和话语让婵儿安心不少,她鼓起勇气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点头答应,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莫要多想,这里是漠北,不会有人认识你,至于表兄他们,更不会认识你的。”
见妻子神情松懈下来,孙彦玉便也露出笑容柔声安慰。
说着,他左右前后看了看,附近没人,便把握在手中的一个荷包露出来婵儿看。
“这是表兄刚才给的,说是给我们成婚礼,以及给以后孩子的红封。”
荷包口只露出一小角,但里面一叠银票婵儿还是看的清楚。
当即,她面色大惊,小声提醒孙彦玉。
“快快收起来,莫要让旁人看见!”
孙彦玉深知财不外露的道理,便借着整理菜筐就蹲下身,贴身藏好荷包才起身。
“怎的收了表兄这些银票?”
“我不要,表兄强给!”
“那也太多了,夫君先妥善收起来,回头还给表兄才是。”
“表兄不会要的,我们安心收着,以后好好报答他们就是。”
“那……母亲那里……”
“不要告诉她,就是见到表兄这事也不要同她提起。”
“好,妾身都听夫君的。”
“……”
城门口人来人往,这对小夫妻挑着两筐新鲜野菜淹没在进城的人群中。
……
老祖一行人一路向北,在离开莫干城的第二日便进去沙漠地带,并且没人带路,完全听老祖指挥。
好在这里的沙地硬实,马和马车行依旧能够畅通无阻,倒是免了不少麻烦。
之前莫甘城有贩卖骆驼的集市,老祖说用不上他们人才没有买的。
他们顺着沙漠外围一条硬沙路又走了两日,这一片不大的绿洲之地歇息一日,并向这里的牧民换了一些补给品,打听了一些前方的情况后再次启程。
一直在沙漠中行走了半个多月后,老祖一行人到达了一个名为极北的地方。
但是他们也不确定这个极北,和上古神龙口中的‘极北之地’是不是同一个地方!
但这里,确实已经是他们能到达的最北边。
因为,再往北便是一片流沙山,听说进入到这里的人,无一例外都葬入流沙之中,且尸骨无存。
而流沙山背后,便是一望无垠的大海。
至于海的那头是什么,至今是个谜!
当然,依老祖的本事过流沙山完全不成问题,就是去海的那边儿看看也是可以的!
但是,目前而言,这么做意义不大!
因为,老祖已经决定要在这里停留,并且要安营扎寨。
说来也巧,这个地方四周被沙漠包围,中间却是一片绿洲,绿洲的最中心有一汪蔚蓝泉眼。
此时,老祖他们正在泉的南边,正对面便是一个只有七八户人家的小村落。
因为他们的突然到来,打破了这个原本安宁沉静的村落。
只见对面四五个孩童正好奇的朝他们张望,接着又有几个大人陆续从屋里出来,谨慎的打量着老祖他们。
“弟子去对面打听打听消息!”
这时,谢华清开口向老祖询问意见。
这一路上,但凡打听消息的事儿,基本上都是他出面,所以成了一种习惯。
当然,这事儿也只有谢华清最为合适!
“去吧!他们若需要盐,可以拿东西来换。”
“是——”
老祖说完这话,谢华清便朝着对面而去。
见有人朝他们而来,对面或好奇,或警惕的大人们,都不约而同的把孩子护外身后。
当看到谢华清惊人的容貌,以及清贵的气质后,戒备心稍稍淡了几分。
见谢华清已经和牧民们交谈上,这边的男人们也开始收拾东西搭帐篷。
良辰和又冬找了个平坦舒适的地方,让老祖坐下后,二人也开始准备晚膳。
然而,面对着泉水而坐的老祖,已经闭目打坐,开始作用灵识感知附近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别说,才刚释放灵识的老祖,当真感觉到附近有种熟悉的气息。
那气息微弱到几不可察的地步,可依旧被老祖捕捉到了!
那种感觉,和当时在山洞古墓发现景肇尸体非常相似。
当即,老祖便肯定,神君的真身就在附近。
然而,具体方位他却难以辨别!
因为,那股熟悉的气息瞬间而至,能提供信息的上古神龙又在休眠调息状态。
所以,一切都得靠老祖自己了!
这事,多少有些麻烦!
好在老祖早已有了随时应对困难的心理准备,此时依旧一脸淡然。
“老祖可是有所察觉?”
时刻留意老祖表情的景肇,扔下手中的活儿就上前轻问。
因为,他从老祖特别细微的表情变化断定,这里有不同寻常之处!
而且,他自己好像也有,某种说不上来异样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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