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和镇西侯夫人对视了一眼。
随后,镇西侯夫人便道:“原来如此,啊,那个,李姑娘,你看,我们家景秋和江状元关系那么好,那咱们的关系自然也是极好的,你们酒肆里出的柑橘酒,可得先紧着我们府里来!”
李春风微怔了一下,随后便笑道:“柑橘酒还得等些时候,等船送了柑橘上京才能做,若是出来,我先备上三千斤给贵府,可够?”
柑橘酒,去年因为在京城买到的柑橘又贵又少,她便只做了一点,刚放出来便一抢而空。
所以今年,她让宋先生不光是自家柑橘林里的果子,还要再收一批,一起运上京城。
柑橘不同别的鲜果,可以存放许久,有贺家船行造出来的专门用来运送鲜果的船,便是运上京城,也能保鲜。
她是打算,今年至少做上三万斤柑橘酒的。
“够了够了!”镇西侯夫人上前,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笑道:“我听景秋说了,说那李记糕点和李记酒肆可是你一手做起来的铺子,说最开始那些糕点都是你亲手做的,果酒也是亲手做的,哎呀,我这人性子直,说话也直,说实话,你亲手做的糕点就是好吃一些!这后来,听闻你去了江南,铺子里卖的点心都不是你亲手做的了,当然,这铺子卖的点心依然很好吃!我家老夫人每日都要吃上两样。”
李春风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
这柑橘酒,她肯定是要亲自带着人做的。
但是每日里的糕点,她可没有办法日日做了。
镇国公夫人看了镇西侯夫人一眼,对李春风道:“听景秋说,你前些时候回去江南,是去江南做果酒了?”
这次说话,她的声音便柔和了许多,带了一种和睦暖风之意。
李春风笑道:“也不光是做果酒,还采买了一些特产,还有新出的织品。”
“这铺子,还真是你开的啊!”镇西侯夫人笑道。
李春风笑着点点头。
“行了。”镇国公夫人轻拍了下镇西侯夫人的手,道:“你是知道的,李记酒肆和李记糕点,还有那李记蜜饯,李姑娘能将那些铺子做好,做这个丝绸店又有何为难,再说,江南本就是盛产丝绸之地,李姑娘来自江南,自然有自己的门道。”
李春风笑道:“夫人说的是,我们在江南的确是有专门合作的织坊,我们店,也只销售那家织坊的织品,旁的不说,只一点,我们还是可以保证的,那就是,那家织坊的织品,在京城,只有我们店里有卖。”
镇西侯夫人神色微动。
镇国公夫人已经挥挥手,对何婶子笑道:“何婶子,你带她们再去瞅瞅,若是有看中的,便让掌柜的收好,待会我们一起带回去。”
何婶子笑着应了声好,唤了屋子里的几个丫鬟出去,再将房门关上。
镇国公夫人轻吁了口气,道:“李姑娘,那,我们就挑开窗户说亮话,这铺子,是我们一个月前才买回来的,本是看在那店生意不错,便连着铺面一起买回来,只铺面刚买回来,那店家便说他们不开店了,不租我们的铺子了,我们这才知道,那铺子和店是两码事,那家店只是租了那个铺面而已。”
李春风默了下,轻声问道:“那,贵府买铺子的价格,是按照哪种价格买的?”
这只是铺面,和带着店一起的铺子,价格可是两码事。
镇西侯夫人道:“这个,倒是就比旁边的铺子高出一成五的价格,只是,当时那卖家说的好好的,说是这高出的一成五是因为那店也算在一起,谁知道管事去收铺子的时候,那掌柜的却说只是租的铺子,也不瞒你,那店是任家的店,再说,便是别家的,我们也不能仗势欺人,只能让他们清空店面,将所有的货物和家具带走。”
李春风下意识的问道:“任家的店?是任家大房,还是任家二房的?”
听镇西侯夫人这般说,她们应该是上当了。
这店铺和铺子房契连在一起的卖价肯定比只有房契要高,而高出的价格,一般是以店里的装潢和存货来计价。
当然,若是本来就生意极好,掌柜和伙计都不会动,所有的渠道都完整的交替,那就会在存货和装潢上再加一些溢价。
这货和装潢一点不留,却多收了一成五的价格。
只不知道,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居然骗到了镇国公府上!
镇西侯夫人和镇国公夫人不觉又对视了一眼,随后镇西侯夫人道:“这,我们也是在后面才查到,那店铺的屋契是属于二房。”
“店是属于大房?”李春风问道。
镇西侯夫人点点头。
李春风不觉在心里骂了一句卑鄙。
一个月前,正是大房都被抓了,二房正插手大房所有店铺的时候。
也就是说,开价故意开高一成五,然后马上撤店的事,是二房做的。
但是,镇西侯夫人说,屋契是事后才查到真正所有者是二房,也就是说,对外,或者说,一开始,镇国公府是以为那铺子和店一样,都是属于大房的,所以,事发之后,镇国公府也以为是被大房的人所骗。
若是镇国公府没有仔细去查,估计还会一直以为是大房所为。
那么镇国公府针对的,也就只是大房而已。
二房高价卖了铺子,还给大房竖了这么一个敌人……
镇国公夫人道:“这事本也是我们自己没有查清,被骗我们也认了,只是,说实话,我们一家子人都不会经商,本是想着那铺子是个成熟的铺子,我们买下来接着做,每年收个出息就是,现在倒好,成了一个空铺子,若是再租出去,只收个租金,我们又心有不甘,正好,管事的说,你们这铺子有意寻找合伙人,所以我们今儿来才问,李姑娘,你有何打算?”
李春风一怔,正想说这事应该你们提出想法和方案。
镇西侯夫人笑道:“啊呀,李姑娘,你也不要问我们想怎么做,这开铺子的事,我们是真不清楚,我们家以前在西北,那里的铺子可不多,咱们家一直都是靠着男人们的俸禄赏赐,田地的出息还有卖马的收入,这是到了京城,看到这里的铺子这么多,才有了这么个想法,所以啊,你就直说,这铺子要怎么开?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