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赐的庄子。”李春风想了一下,道:“那个庄子离京城不远,而且庄子里还引了温泉水下来,冬日去泡下,对恢复伤口很有好处。”
谢玉堂拿到封赏之后,地契和黄金都是直接对她一丢,是她派了赵财带了几个人过去接收那个庄子的。
那庄子位于一个山谷之间,周围都是高山,说是五百亩的田地,但是加上坡地山林和建在山坡上的大院,就有七百余亩的面积了。
庄子原先是任家大房的,任家大房被抄不久,便有官兵过来将庄头和几个还是任家家仆的管事给抓走了,连带着他们那些还是任家家生子的家人一起。
那时候,那庄子的雇工和佃户才知道,整天对他们耀武扬威,还让他们做下人奴婢的庄头和管事,其实只是任家的奴婢。
庄头和管事被抓,庄子里一下便没了人打理,好在那时候已经秋收完毕,秋粮都入了粮仓,官兵也将粮仓给封了。
所以赵财去的时候,粮仓里的粮食没动,庄子里的大院还是好的,但是养的那些鸡猪牛羊,便是有那么几只剩余的,也成了野生的。
赵财摸了下那些佃户的底,回来汇报说,那些都是在庄子做了十多年的老佃户,因为在任府做下人的月钱不少,有些人家还将家中的儿女卖进了任府,并不只是卖进大房,也有卖进二房的。
赵财说,那庄子三面环山,有好几条溪水从山上下来,在山谷里形成了两条小河,水源很是充沛,那庄子的田地只有改成水田的三百亩种了粮食,不过不是普通的粮,而是从江南特意找过来的大米种子,而且,还是在江南都很少见的香米。
而另外两百亩旱地,则是种了一些花卉和药草,还有一块地专门种了一种喂猪的草,据说是,用那种草喂出来的猪,猪肉特别好吃。
赵财去的时候,猪栏倒是还在,那吃那草的猪却都不见了,后来他们巡视庄子,走访佃户的时候,在山林里遇到了一头猪,差点在当野猪砍死之时,那佃户说,那头猪是种猪,肚子里已经有崽了,赵财便将猪赶回了猪栏,然后让那佃户好生照料。
山庄里的大院倒是修建得精致,分为前后三进院,依山而建,最上面的那一进还修建了两个温泉池子,从山上引了温泉下来。
李春风便说暂时只将那大院整理出来,原先的物件家具都清理出去,若是有合用的,便让那些佃户拿去,然后趁着冬季将屋子重新修缮一下,特别是那个温泉池子。
至于田地,先让龙湖镇庄子的人过去粮仓里看看,可有那种稻谷的种子,若是有,明年便可以继续种,花卉和药草也可以继续种。
那头母猪,便先让那佃户养着。
李春风还让赵财过去和那佃户说,若是猪安全生下崽子,那么便不再去追问庄子里原来的猪牛鸡,若是死了,那就按照庄子里留下的账册,一头头的去追责。
只这时间到底不长,庄子那边并没有完全整理好,而且,那些佃户,也不知道多少人会成为任家二房的眼线。
这些情况,谢玉堂可能不知道,但是她是让赵财告诉了谢清的。
裴钰也应该能猜到。
所以,让谢玉堂带着谢清去那个庄子,便是要故意做给魏王看的。
“是嘛?有温泉?那,春娘,你和师娘也一起去吧?带上小满一起。”谢玉堂笑道。
李春风瞪他一眼,道:“那庄子里的佃户不干净,要清理那些人也得费心思,再说……”
声音一顿,李春风道:“不过,年底若是可以,我倒是的确能带着娘和小满过去泡温泉,嗯,我新买的一个庄子离你那庄子不远,也在那片山里,应该也能从山上引温泉水下来。”
前些时候京城放出来的产业里,她特意挑选了一些庄子,那些远处的,比如那三个河东路靠近晋城的庄子,她没有在意是从谁手上买下,但是京城附近的几个庄子,她是特意做了挑选的,没有去选任家和与河东路之事有关的人家放出来的,而是买的正常放出来的庄子。
这个靠近御赐庄子的,便是一个小庄子,她派人去看过了,跟这个御赐庄子差不多,也是位于山谷之中,地契有四百亩,周围还有一百多亩的散地和农家院子,只是那农家院子就没有御赐庄子里那般精致舒适了。
谢玉堂道:“不用那么麻烦,这次过去,我会带着夏雷他们一起,那些有异心的,几日便能清除干净,到时候你们去,便不会有人知道。”
声音微顿,谢玉堂道:“还有杏儿姐她们,也一并接过去,今年,咱们也好生过个年。”
李春风想了下,道:“这事再说吧,你们先去,你和夏雷他们,都好生养养伤。”
这先头说有人弹劾裴大将军之事,江秋雨的神色便有些不对,看来,这事绝对不是小事。
再加上,这江秋雨还和江文绚一直演戏中,也不知道要演成什么样。
年底本就多事,再加上这些,谁知道到时候走不走得开。
谢玉堂嗯了一声,道:“行,我先去把那庄子弄干净。”
两人再又说了些闲话后,外面夏雷轻敲了下门,唤道:“少爷,裴将军派人过来,说你应该在范楼露面了。”
谢玉堂的脸顿时一垮。
李春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谢玉堂一边起身一边道:“今儿卢六哥他们做东,请我们几个吃酒,我不耐烦去,裴二哥说他先帮我应付着,但还是得去露个脸,得让人以为我也在吃酒。”
因为魏王的关系,他都不敢直接来找李春风,每次都是偷偷翻墙过来。
想想就郁闷。
还是去问下裴钰,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正大光明的来找李春风!
李春风默了默,道:“裴钰既这么说,一定是有他的道理,玉堂哥哥,这次江南那边弹劾裴大将军,只怕起的风波不小,裴钰让你和谢老爷去庄子,也是让你们避开这个风波,毕竟,你们来自江南。”
声音微顿,李春风还是道:“还有,二老爷,当年便是这般去的岳州吧?”
谢玉堂一愣,随后脸色微沉,道:“我知晓了,我会去提醒祖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