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沈羲浔去樾禾给陆有光上课。
陆有光的房间敲门没回应,沈羲浔推开门走进去,温度极低,触目黑压压一片像在夜里,窗帘的遮光性还真是好。
沈羲浔打开手电筒,走到窗边把帘子拉开,刺目的光照进来,卧室床上的陆有光皱着眉把被子蒙过头顶。
“起床上课。”
陆有光不吱声。
沈羲浔回到书桌旁,一边打开早点一边说道:“浪费一分钟,课程结束后就少一分钟。”
陆有光知道是打游戏的时间。
他极不情愿的撩开被子,顶着鸡窝头,捡了件白色t恤随意一套,潦草洗漱完,惺忪着走到沈羲浔面前问道:“这是什么?”
“生煎包。”沈羲浔吃得不亦乐乎。
这是沈羲浔早起在新蓝湾对面排队半小时才买到的。
陆有光别看他自己有时邋里邋遢,但是对别人十分洁癖,让家教老师在自己书房吃东西这种事情,万年不可能发生。
但今天,沈羲浔这么干了,他还不反感。
沈羲浔使了个颜色,不知道是什么力量,陆有光竟坐下和沈羲浔一起吃起来。
刚吃没两口,吴管家端着早餐过来,眼前的一幕,让吴管家整个人震惊。
二少爷是从来不和外人吃饭的。
他见两人吃的正投入,吴管家端着盘子还有一颗惊讶的心,悄无声息的离开。
下楼的时候,正撞见陆瞻。
“他不吃?”陆瞻问道。
“有光和沈老师正在吃饭呢,估计是沈老师带来的。”吴管家说道。
陆瞻眼里的狐疑越发的浓郁。
陆有光的性子,他们太过清楚。宠溺的不成样子,极为孤僻。怎么会有人能这么短的时间,让他改变生活习性?
陆瞻三两步走到陆有光房间,生煎的味道飘来,陆有光回头看到陆瞻,说道:“大哥,味道不错,要不要一起吃?”
“不吃。”
沈羲浔吃完,耸肩说道:“还有五分钟上课。”
“得嘞。”陆有光三两下把生煎塞嘴里。
“把桌子收拾了。”沈羲浔又说道。
陆有光把打包盒装进袋子,清理干净,对着沈羲浔做了个“请”的手势。
这一幕,把陆瞻也看蒙了。
陆有光这小子,陆远景含在嘴里怕化了,别提收拾桌子,就是筷子不放到手边都不用,这会儿,竟乖乖听起沈羲浔的话。
陆瞻觉得,这其中必定有诈,可他又找不到不对劲的原因。
陆瞻靠在门边,思索着。直到陆有光把他推出去,关上门,他才往楼下餐厅走。
见到吴管家,陆瞻问道:“最近他受什么刺激了?”
“没有,和往常一样,大少爷。”吴管家说道。
陆瞻坐在餐桌旁,看着满桌子的早点,越发迷惑。
陆有光今年十三,已经读过一年初一,奈何成绩太差,几门功课加起来都凑不够三位数,陆远景只好让陆有光重读。
沈羲浔从梁倩口中多少知道一些陆有光的情况,提前给陆有光准备好摸底测试,题目是她自己出的,每个学科从简单到难。
最后,陆有光拿着几张近乎白着的卷子给沈羲浔,沈羲浔面不改色,这也是她料想到的结果。
如果想教有光,看来得从小学开始,否则跟不上初中节奏,今年又是白读。
陆有光平时上寄宿,只有周六日才能回家,就算周六日连夜补课,陆有光基础也追不上。
沈羲浔思索着怎样才能让陆有光最快追上来。
陆有光看着沈羲浔沉默,心里犯嘀咕,不知道沈羲浔在想什么,他第一次有一种不想被人看低的感觉。
直到沈羲浔认真的开口道:“信不信我?”
陆有光愣了几秒,随即点头。
他看着沈羲浔,有一种亲切感。虽然在游戏上,陆有光确实是佩服沈羲浔,但也不至于很快这么亲近。
这种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
“你听好,我连续给你补一个月的课,补到十月份。需要你和学校请假,我和公司请假。但你得说服你大哥,给我们公司单子,我才能请下这一个月,不然我得去跑业务,没时间教你。”沈羲浔说道。
“一个月?”
“对,一个月。”
“好,我信你,沈老师。”陆有光应着。
课间休息的时候,陆有光想带沈羲浔去后院转转,看看他养的宠物。
陆瞻直接过来说道:“沈老师,我们谈谈。”
沈羲浔跟着陆瞻,去了陆瞻的卧室。
和陆有光如出一辙的房间,还没等她问陆瞻,陆瞻直接把她抵在墙边。
陆瞻身着麻灰色短裤,棉白t恤,柔软的短发随意散着,是和往日不同的颓颓气息。
随之而来的,还有清洁衣服的淡淡香气。
沈羲浔靠墙,极简的牛仔裤没有多余的坠饰,两条长腿明晃晃的,臀部线条一览无余,白色t恤隐隐透出胸衣痕迹,梳着的马尾,露出几分学生气。
“有光从来不是别人吃饭。”陆瞻盯着沈羲浔的眼睛说道。
“怀疑我什么?”
“不要被我抓到把柄,打有光的主意,死的难看。”陆瞻说道。
沈羲浔听着这话很熟悉。
“陆家就是这么对待家教老师?”
陆瞻嘴里说着狠话,一只胳膊按在墙上,另一只手不安分的伸到沈羲浔身后,隔着衣服解某一处的扣子。
脸顺势过去,沈羲浔抵住陆瞻的唇,说道:“我上课呢。”
“先给我上。”陆瞻把沈羲浔的手拿开。
“昨天是最后一次。”沈羲浔强调。
“见一次上一次。”陆瞻霸道的说完,封上沈羲浔的唇。
沈羲浔狠狠掐了陆瞻一把,陆瞻把沈羲浔抱起,不顾沈羲浔推搡,没什么前奏的直奔主题。
整的沈羲浔有些疼,她也不敢出声,哑巴吃黄连。
事后,沈羲浔仍旧被折腾的汗涔涔的,她想去浴室,陆瞻抢先一步。
沈羲浔消汗之后,穿好衣服,修长的手指在秀发上抓了几把,腕间的浅灰发绳三两下绑住头发。
视线在书架上扫过,随手翻开最边上的一本相册,几张婴儿时期的照片,几张儿童时期。再之后,便空了。
大部分照片,被剪掉一半,只剩陆瞻,不知道被剪掉的人是谁。
沈羲浔垂眼看着儿童时期的陆瞻,突然的,某处记忆被撩动,遥远的声音在脑海里飘荡,久违的,仿佛从不曾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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