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羲浔再次醒来,是晚上。
卧室外面亮着灯,恐惧再次袭来。
她悄声起床,赤脚往外走。
客厅的沙发上,是陆瞻的身影。
她这才吐一口气,摸摸胸口,心跳得厉害。
她嗤笑一声,说道:“还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陆瞻听到动静,回身见到沈羲浔赤脚站着,净白的脸上,倦色未曾消减。
他起身把拖鞋拿到她脚前,说道:“再给你买两个冰激凌?”
“我不介意。”
沈羲浔倒了杯热水,说道:“什么时候来的?”
“没多久,晚上想吃什么?”陆瞻问道。
“没胃口。”
“桂阑苑的酸菜鱼,我让他们送来,吃不吃?”
“你当我是害喜?”
“没胃口给你开胃。”陆瞻轻嗤道。
“那就酸菜鱼,再来只椒麻鸡,白芍油菜和拔丝芋头。”沈羲浔说的直接。
陆瞻抬眼,疑惑的看着沈羲浔说道:“胃口来得还挺快。”
“人是铁饭是钢,再说,也得给陆总这个面子。”
陆瞻给兰明打了通电话,挂断之后,对沈羲浔说道:“好点了吗?”
“没事,我命大。”
“给你找了两个保镖,不会近身跟你,但能保证你的安全。”陆瞻说道。
“不用,管好你的未婚妻就行。”
“有备无患。”陆瞻说道。
“你是有未婚妻的人,我是有未婚夫的人,我们两个,孤男寡女在一起,不妥。你走吧,一会儿菜送来我收,心意就算领了。”沈羲浔突然说道。
“不走。”陆瞻什么都不说,就这两个字。
“那我报警。”沈羲浔说道。。
“可以。”陆瞻丝毫不在意。
“你是赖在这里了是吧?”
陆瞻在沙发上坐的很沉,完全是我不走,你能拿我怎么样?
沈羲浔确实不能拿他怎么样,但一想到蓝烟,是他未婚妻,她就又会窝火。
沈羲浔肚子咕噜叫了两声,她还真有点饿。
没一会儿,桂阑苑的饭菜送来。
沈羲浔摆放在餐桌上,自顾自的吃起来。
陆瞻过来,拿起筷子,夹了口拔丝芋头,说道:“想让我怎么补偿你?现在开口,我都应。”
沈羲浔夹了一口椒麻鸡放在嘴里,麻辣味道瞬间侵袭了味蕾。
她不疾不徐的咀嚼两口,说道:“我想想。”
两个人沉默着吃了会儿饭菜,沈羲浔突然说道:“留在这里,她不管吗?还有,你是要结婚的人,我不想和你有这些拉扯,落下把柄也不好。”
“她害了我儿,我不留她命。”陆瞻直言。
沈羲浔心头一沉。
抬眼看着陆瞻,如常的深邃神情。
“你别杀人,你若杀人,和她又有什么区别?”
“一命尝一命,这才是公平。”
沈羲浔背脊发寒,因为陆瞻的语气,完全不像是开玩笑,而且她觉得陆瞻能做出来。
嘴里的拔丝芋头瞬间不甜了。
“刚才的补偿,我想到了。”
“说。”
“留蓝烟一条命。”沈羲浔说道。
陆瞻抬眼,说道:“慈悲之心?”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绝不轻饶。留她一条命,就当做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沈羲浔说道。
“搞不懂你。”
“我是怕你,打了光棍。”沈羲浔话锋一转,到陆瞻身上。
“不劳你费心,养好身子,再来我这提条件。刚才那个,我当没听见。”
“这么快,就不作数?”
“你当真?”陆瞻疑惑的看着沈羲浔。
沈羲浔认真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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