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水晶花瓣如同藤萝一般串在整盏灯的灯身,垂下来的紫水晶在向明生取出灯的那一刻,发出风铃般清脆的声音。
花瓣上的纹络清晰可见,经历过岁月的洗礼,仍旧保持着最初的优雅。
明末清初的宝贝,价格可不好说。向明生说道。
好东西早就被你藏起来了,敢往外摆的,我拿走就没问题,先欠着吧。楚楚俏皮的眨眨眼。
向明生让管家取来木质包装盒,把这盏灯包装起来。
楚楚拎着沉甸甸的灯,对向明生说道:谢啦。
刚才我说的无价,可不是开玩笑的。
你怎么搞来的?
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难得你开口,拿走吧。向明生说道。
爸,你迂回的那两下子,对外人行,对我不行,你闺女我最了解你。楚楚打趣道。
不过楚楚不知道的是,这盏灯确实是向明生很费劲才弄来,还是从国外拍回来的。
当时向明生见到这盏灯的照片,直觉告诉他,楚楚肯定喜欢。
楚楚从小就喜欢紫色,后来继母柳晓月说了紫色贵气,楚楚这几年,刻意不去选择紫色。
这盏灯,你爸说无价,你不去确认一下价格?沈羲浔问道。
不用,我可太了解他,他这辈子对待钱上,比谁都小心。表面大大咧咧,实际心思非常细。他绝对不会把很贵的东西放在外面摆着。那样,他连觉都睡不着。不过,这盏灯六位数没问题。楚楚说道。
明末清初的东西保存得如此完好,做工又精致,怕是这个价格不止,上次我送林赫那个杯子,咬咬牙才买下的。沈羲浔说道。
我不了解东西,但我了解我爸。楚楚自信。
不过这次,楚楚还真是说错了。
这盏灯,历经朝代更迭,保存完好,向明生在国外把这盏灯拍回来的时候,就花了楚楚心中猜想价格的N倍。
楚楚已经七年没回向家,她对向明生的认知,对明生药厂的认知,还停留在七年前。
中午,沈羲浔和楚楚去肖原家,路上,楚楚特地饶了一大圈,跑了趟昉山区。
来昉山做什么?
买点东西,赌一赌江臻,论追星,我是骨灰级的。楚楚挑眉。
楚楚在昉山的一处小街尽头,果然发现一家酥糖店。
木牌坊模糊不清,店面极小,楚楚走过去,买了两份芝麻酥糖。
还有一份没包起来,只装在袋子里。
车上,楚楚递了一块给沈羲浔。
尝尝。
沈羲浔试探性的咬了一小口,入口松软,香甜不腻,层次纤薄如丝。
还不错,这么宝藏的地方,你怎么知道?沈羲浔问道。
初中的时候看过江臻的书,他出的第一本书背景便是昉山,这家店出现过很多次,虽然没具体店名,直觉告诉我这家店真实存在。他因为第二本书火起来,第一本被人们冷落,我却偏偏读了几遍第一本。
不愧是你,今天这是势在必得的架势。沈羲浔对楚楚竖起大拇指。
到了肖原家,肖原在厨房。
江导,又见面了。
缘分,我等你改变主意。江臻笑道。
这是楚楚,我闺蜜。沈羲浔介绍。
久仰江导大名,今日一见,荣幸荣幸。楚楚笑得灿烂。
今天她把商场上应酬那套拿出来,把江臻当成客户,最好今天就能见到筱雅。
观其友知其人,羲浔的朋友肯定也非常优秀。
江臻寒暄。
肖原听到动静,从厨房出来,说道:进来说。
几个人进到客厅,楚楚从肖原身上略过,她竟然来肖原家,而且还是肖原亲自做饭,换做以前,她肯定兴奋的合不拢嘴,这会儿,她迅速收回情绪,和肖原打了个招呼。
我过去帮你。沈羲浔脱了大衣,对楚楚使个眼色,随着肖原进了厨房。
客厅里只有楚楚和江臻。
楚楚先把酥糖拿出来,推到江臻面前,说道:我也算是江导的半个粉丝,吃块糖,回忆回忆童年。
江臻低头,见到这个包装,有些惊讶的看着楚楚,问道:你怎么知道?
《好久不见》看了不下五遍。
《好久不见》是江臻的第一本书,那个时候他还在读高中,才气初露,文字虽没有后来的老道,但这本书,楚楚特别能感同身受。
后来,青春疼痛文学火热,这本书因为看起来很多云里雾里的话语,让人觉得卖弄晦涩,没有太多市场。
楚楚能读出的是江臻在那个时期,对人生的迷茫,思考,以及孤独。
真不容易,我都快忘了那本书我写的什么。
我想要逃离的,不过是我在意的。楚楚先拿了块糖放到嘴里,漫不经心的说道。
这句,恰恰是那本书上的文字。
江臻顿了几秒,说道:记性不错。
随即,也拿出一块糖,放到嘴里。
是不是小时候的味道?
很久没回昉山,这个味道,让我知道,昉山还是老样子。
楚楚笑。
不和江导绕关子,今天有事求江导。筱雅起诉的医院正是我朋友家的,我想见筱雅一面,和她商量商量私了的事,这中间,想让江导牵个线。
见面可以,但我不能保证她会接受你的提议。
这就够了。忙不能白让江导帮,毕竟江导也是要搭人情的,这个送给你,一点点心意。楚楚把木质礼品盒推过去。
不用,不算什么事。
你要不收,我不好意思说我想今天见筱雅。楚楚脸带笑意,认真的说。
让你今天见,但东西我不收。江臻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