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晌,林赫问道:他俩睡了?
沈羲浔点头。
林赫不动声色的喝酒。
一杯接一杯。
她对江臻没有想法。
这才是最打击人的。
楚楚让我和你说声抱歉。
我和江臻,是我一厢情愿,让霸王别往心里去。
沈羲浔不再多说,她知道这么多年,林赫难得有一见钟情的人,而且等了这么久。
情绪变化内心酸甜苦涩,只有他自己感受。
楚楚随着江臻上了车,她问道:灯在哪里?
我家。
楚楚应了一声,不再说话。
车内静谧,舒适的暖风吹在身上,消散掉刚才车内的寒冷。
灯火通明的夜色,随着车前行而在后方消散逝去。
江臻见到酒吧里火热的楚楚,怎么也想不到她昨天晚上会是第一次。
想到昨晚,他的喉咙滚动,心头一悸。
不知如何开口。
昨天晚上的事,当做没发生过吧。楚楚回过神来,率先说道。
听你的。
两个人又是许久沉默。
直到到了江臻家。
江臻问道:上去坐会儿?
不了,等你下来。
江臻点头,一个人下车,去取灯。
楚楚看到江臻车前的中控台上,摆着一个木雕的摆件,是一头小猪坐着一辆西瓜车,做工说不上精致,反而在粗糙中,有一种不规则的美。
看了会儿摆件,放回原位,她耸耸肩,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什么年代,上个床有什么大不了的。
她把椅背往后调,调到半躺着的舒适位置,温热的风,发动机抖动的噪声,让人不觉间来了倦意。
阖上眼,进入梦里。
她和沈羲浔不同,沈羲浔近乎每天做梦,她少梦,就算做了也很少记得。
今天,这车内睡过去的片刻,她竟梦到大学,梦见入学那天,校门口的志愿者帮她拎行李,办理报道手续,她猛然抬头,志愿者竟是江臻。
她赶紧走,远离江臻。
这是林赫喜欢的人,她不能插一脚。
怎么刚入学就认识林赫,林赫不是在她上大学之后才认识的吗?
楚楚伴随着疑惑,皱着眉,直到听到一阵鸣笛声,才惊醒。
不是江臻鸣笛,是路过的其他车辆。
江臻坐在主驾驶的位置,打着游戏。
楚楚睁开酸涩的眼睛,看看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她赶紧起身,说道:怎么还不走?
让你多睡会儿。
楚楚尴尬,说道:赶紧走吧。
先送你把灯放下,再送你去酒吧。
不用,直接去酒吧。
楚楚说完,突然想到点什么,又改口说道:那先把我送回家。
楚楚给江臻说了向家老宅的地址。
车内的氛围一度尴尬。
昨天晚上本是和谐,兴趣相投的两个人,今天像是结了仇一样。
到了向家老宅,江臻要帮楚楚拎,楚楚拒绝。
楚楚下车把灯拎回家,向明生见到楚楚回来,手上还拎着那个木盒子。
怎么又拎回来了,没送出去?向明生问。
要回来了,太贵。
这孩子。
楚楚把灯给到向明生,说道:
放好,我的。
向明生接过灯,见楚楚往外走,向铎悄无声的跟着出去。
过了会儿,回来报信,说道:银色跑车,车上有男人。
小雨也该谈恋爱了。柳晓月说道。
那我呢?向铎问道。
你啊,先顺利毕业再说。
看不起谁呢,我要是毕业都毕不了,那就是一废物。向铎冷哼一声,上了楼。
楚楚从家出来,江臻下车给楚楚开车门。
上车后,江臻还是说了憋心里的话:楚楚,我们之间,没必要这样吧。
有必要。
哪里得罪你了?你说出来,我改。
我自己的原因,和你没关系。
我能对你负责,我不想在你那里成为不负责任的男人。
不用,都是成年人,这些事想必你也是见多不怪,刚才说了,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江臻就是想不通,是为什么。
楚楚,我不是随便和别人开房的人。
我知道,你的书我都看过,我知道你的精神世界,我们昨天,全是意外,不要再提了,好吗?
江臻完败。
发生这样的事,女方让当他做没发生过,对他是致命一击。
江臻不再说活,脚踩油门连续超车,心中的情绪体现在车速之上,几秒之后又调整回来。
还是朋友?江臻问道。
楚楚看着甚至有些卑微的江臻,她的心里有些异样。
是朋友啊,你把灯还我,筱雅的事,我还欠你人情。
是朋友就不要再谈什么欠不欠人情的,再说,你买了芝麻酥糖,也够抵消。
好,我这次,占便宜了。
江臻心头闷着一口气。
他总想弥补楚楚点什么,但楚楚据他千里之外。
你把我删了?
嗯,再加回来。楚楚说道。
幼稚。
你和林赫关系怎么样?楚楚没接刚才江臻的茬,话题转到林赫身上。
不错,虽然认识没多久,但还算玩的来。他人也很爽快。
那就好。
怎么了?
没事。
不一会儿,到了林赫酒吧。
楚楚回来,和林赫打完招呼,和沈羲浔两个人一起离开。.
酒吧里,只剩江臻和林赫。
江臻郁闷的喝酒。
林赫陪着喝。
为什么叫她霸王?她很霸道吗?
林赫顿了两秒,笑道:她叫向雨,欣欣向荣的向,瓢泼大雨的雨。
江臻瞬间明白,忍俊不禁。
对她感兴趣?林赫试探。
挺有意思,和别的女孩不一样。
我们楚楚是好姑娘。
昨天晚上我问她和你熟到什么程度,你猜她怎么说的?
开任何玩笑都不会生气。
你们还真是默契,她说她可以和你随意开玩笑。
林赫唇角微勾,他想到沈羲浔刚才对他说的话,心里有点酸,又有点甜,这会儿霸王估计自责极了。
自以为是,很感性,动不动就爱哭鼻子,喜欢追星,不喜欢男人纠缠,不会做饭,遇到事情咋咋呼呼……林赫随意的说出楚楚的各种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