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没了她我不能活。”
不同于宋夫人的声嘶力竭，宋瑜谦很是淡定，淡定到仿佛在说今天天气怎么样一般。
连眸子都没有波动一分，直直看进宋夫人眼里。
许久，才挑起了一个很淡，又似嘲讽的笑。
“你总说是为我好，那你有没有想过，你所谓的为我好，究竟是不是我想要的。”
“连我想要什么你都不知道，你又怎么肯定，你是为了我好。”
闭上眼睛，盖着了开始涌动的情绪，等心情再次归于平静时，才睁开。
单手插兜，挺直背脊走出办公室，徒留下宋夫人一人。
才走出办公室，那挺拔的身躯瞬间垮了下来，累开始弥漫心脏。
童年，小朋友能自己痛快奔跑，他不行，因为会摔跤。
青春期，别的孩子能谈恋爱，他不行，因为那些女孩子都配不上他。
包括大学的青年时光，连很正常的交朋友都不被允许，因为那些人都是利用他。
跟楚迟毅交朋友，其实是因为偶然，和楚迟毅创建CL，就像是被命运安排了一样。
楚迟毅的资金没有及时到账，是他用自己所有的积蓄帮了他。
还是他主动要给的。
那件事是真的紧急，楚迟毅也就收下了，但还没到24小时他就给他打电话，说资金到账了，马上转给他。
那个时候他是怎么做的？
哦，好像他说他只是入个股，不插手公司经营的任何事，只要年底有分红就好了。
大学毕业后，他用CL为由，拒绝了父亲政路的安排，选择了经商。
那次，是他们母子两人，第一次爆发矛盾，宋夫人哭了好长时间，见他完全没有妥协的意思，也就放弃了。
这次，是第二次，因为苏安宁，更因为自己的幸福。
妻子是一个人后半辈子的伴侣，是所有亲人中唯一能选择的人。
抗争，不过是想为自己活一次而已。
可现在，还是遭到了预料之中的阻拦。
嘴角的嘲讽越发生，疲惫和无力感越来越重。
更多的，是迷茫，不知道该怎么办，该怎么在母亲和妻子间做选择。
颓废走着，脚步异常沉重，电梯打开，看见楚迟毅正在里面。
愣了几秒，才抬脚走进去。
他俩身高一样，现在站在一起，看起来宋瑜谦要比楚迟毅矮一大节。
只需要一眼，楚迟毅就知道，他这样，一定又受到了来自母亲的压力。
只是眼睑垂了一下，对这样窒息的母爱，他不发表任何意见。
不需要想，因为他妈妈根本就不会这样。
喉结滚动了好几次，宋瑜谦才问了个问题：“如果你妈这么对乔依落，你会怎么办？”
楚迟毅侧头看了他一眼，平静叙述一个事实：“我妈早就不在了，所以乔依落不需要面对这样的问题。”
没想到答案会是这样，宋瑜谦被噎了一下，还是不死心的问：“那你爸呢？”
电梯到了一楼，叮咚响着，楚迟毅没有着急回答，而是等声音静下去后才说。
“他的意见跟我一毛钱关系吗？再说，是他结婚还是我结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