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了。”
清浅的声音将乔依落从回忆中拉回，转脸看着楚迟毅，没有说话。
说什么？
没事吗？
这三个字，她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淡淡将视线收回，看着眼前的闹剧，无声讽刺的笑了。
崔芬还死命抓的医生，脸上的庆幸都还没有即使消散。
她的情绪稍微稳定下来的时候，医生终于接上了后半句：“病人高血压脑溢血，现在昏迷不醒。”
“如果在24小时内没醒过来，他可能就是一辈子的植物人了，家属要做好心里准备。”
“什么？”崔芬尖叫着，身子往地上瘫去，脸上的表情没跟上速度，僵在那里。
原本还满是希望的眼睛，变成了死灰。
医生的话刘建邦两兄弟都听见了，两人眼里都是嫌弃，愤怒，和惊恐。
两人不顾保安的钳制，直接说：“老二，从小爸妈有什么都是紧着你的，由你赡养爸爸，我赡养妈妈！”
他这话一出，刘建业不乐意了：“哪有这么个理啊？谁家不是当哥哥的养爸爸？”
“我是哥哥，我说了算，老头子就归你管！”
“凭什么？你当初结婚的时候，老头子将所有的积蓄都贴给你了，你凭什么不养？”
……
两人相互推卸责任，崔芬还瘫在地上，眼睛毫无焦距，望着虚无的某一点。
儿子的话和医生的话在她耳边来回绕，绕的她眼泪疯狂涌出。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两个讨债鬼？
父亲生死未卜，现在还在这推卸抚养权？
心渐渐凉透，嘴角都挂上讽刺的笑。
老头子之前说的没错，他们这两个人，才生下来，就应该溺死！
省得临老了，还要遭他们的罪。
乔依落依偎在楚迟毅怀里，看着崔芬万念俱灰，有些不忍。
奶奶在病床上，看着乔恒只关心遗嘱的时候，是不是也是她这样的心情？
抿了抿唇，感觉这里压抑万分，对楚迟毅说：“楚迟毅，我们走吧。”
她这一开口，崔芬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明，闪亮的眼神紧紧盯着乔依落。
想到什么，就地跪下，飞快挪到乔依落跟前，拽着她的衣服。
脸上都是欣喜，欣喜到有些癫狂：“好孩子，老头子之前说过你家里的条件好，能不能请你救救他？”
“我给你磕头了，请你救救他！求你！”崔芬说着，飞快的磕头。
磕头的咚咚声，让后面的两兄弟停下了争吵，呆愣的看着崔芬。
两人脑子活络，是啊，刘教授是乔依落的老师，她怎么可能会见死不救？
只要她负责了刘教授的医药费，他们还有什么可闹腾的？
植物人最大的开销，不就是医疗费用吗？
想明白了，他们看向乔依落的眼里，都闪烁着狂热。
就好像贪婪的人，看着金山一样。
楚迟毅敏锐发现了他们两兄弟的变化，整个人都弥漫着凉薄。
甚至在思量，怎么样提醒乔依落，让她避免跳下这个大坑。
不曾想，他还没想要要怎么办，乔依落就率先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