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茧眸光一亮道:
“难道说,太平大哥你也收到了,九渊几人正在率军攻打龙域的消息”
许太平点头道:
“没错。”
东方月茧有些好奇道:
“是哪位斩龙人传讯给太平大哥您的”
在她看来,在这葬仙墟内能够做到隔空传讯的,就只有斩龙人。
许太平摇了摇头道:
“不是斩龙人,也并非来自葬仙墟内的传讯,而是来自葬仙墟外的乘龙天。”
一听这话,东方月茧当即心头一震道:
“有人竟能够在天道法旨禁制之下,从乘龙天内传讯至这葬仙墟”
许太平似是觉得解释起来有些困难,于是他手指在眉心一点,将一道神魂印记取出放在指尖道:
“月茧你看过之后,自然就明白了。”
东方月茧闻言,当即将信将疑地从许太平指尖接过了那道神魂印记,然后轻轻往自己眉心一点。
片刻后,已经看过神魂印记内全部内容的东方月茧,忽然一脸骇然地望向许太平道:
“九渊那几人,与他所率的六十万魔军,竟,竟这般轻易便在那妖龙面前全军覆灭了!”
许太平这时也深吸了一口气,面色凝重道:
“从那画面中来看,的确是如此。”
东方月茧忽然蹙眉道:
“难道说,就这般放弃了”
虽说九渊败北后,就算不前往龙域,他们也能够与之打成一个平手,破了天魔三争之中的最后一争。
但一想到为此准备这么长的一段时日,东方月茧顿时又觉得十分不甘。
不过最终,她还是摇了摇头道:
“算了,连六十万大军都对付不了,我们去了只怕也是送死。”
说着,她抬起头来,有些无奈地看向许太平道:
“还是算了吧太平大哥。”
许太平像是没有听到她这话一般,只是双手环胸,默默地在思忖着什么。
东方月茧见状,试探着向许太平问道:
“难道太平大哥你……你还是打算前往龙域”
这一次,许太平终于开口道:
“嗯。”
听到这话,东方月茧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即一脸诧异道:
“你……你当真要去!”
许太平再一次重重点头道:
“要去的!”
东方月茧很是不解道:
“可是太平大哥,那妖龙的战力你也看到了,都不曾用上全力,便覆灭了整整六十万魔军跟那么多强大魔物。”
许太平摇头道:
“虽说是六十万魔军,但在战意被真龙之力克制的情形之下,他们在妖龙面前与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所以这证明不了什么。”
东方月茧点了点头道:
“这倒也是。”
许太平继续道:
“所以在我看来,这妖龙虽强,但也绝非到了那等不可战胜的地步。”
东方月茧虽然觉得许太平分析得很有道理,但一想到前往龙域挑战那妖龙所要面临的凶险,仍旧还是忍不住向许太平劝说道:
“太平大哥,这次斩龙会再不济也是与九渊打成平手,天魔战场降临乘龙天的这场大劫,已经算是解了。”
“我们犯不着如此冒险才是。”
她接着道:
“至于那妖龙,我们失败之后,上清界定然会派人前来处理,甚至会从上界请大修士来也说不一定。”
这并非东方月茧的推测,而是有着不少先例的。
许太平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一脸严肃的看向东方月茧道:
“月茧,若说在此之前,我来参加这斩龙会是为了他人。”
“那接下来挑战这妖龙,便是为了我自己。”
许太平虽然很想说,他已于光阴长河之中,与这妖龙战上过无数次,结果依旧胜负未分。
若这一次选择退却不前的话,他的大道只怕就要止步于此了。
不过关于光阴长河一事,他暂时还不能告知任何人,于是他一脸严肃道:
“我要用这妖龙的性命,来祭我合道境之路。”
东方月茧心头一震,喃喃道:
“合道境……”
对于她来说,突破合道境是她连做梦都没想过之事,没想到许太平已经将其视作了自己修行的下一个目标。
感受到许太平的决意后,东方月茧当即重重一点头道:
“既如此,那我们便陪同太平大哥你,一同前往龙域!”
许太平闻言,先是心头一暖,随即摇头一笑道:
“这一次,你们不必跟我一起,由我一人迎战便好。”
听到这话,东方月茧却是用力一摇头道:
“太平大哥,时至今日,你为何还是如此见外”
东方月茧有些生气的继续道:
“你莫不是怕我们拖累了你”
许太平摇头道:
“当然不是。”
对于许太平来说,若是能够有东方月茧几人同样,屠龙成功的胜算自然能够大上几分。
东方月茧一脸认真地问道:
“太平大哥,你真的有把握吗”
许太平一脸严肃道:
“有,但并没有十全把握。”
东方月茧当即正色道:
“既然如此,请带上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无比郑重道:
“自斩龙会开始后,我们一路历经数次生死艰险才走到这一步,若是就此放弃,于我们今后修行而言又何尝不是一重心魔”
她只是不敢奢望合道境,并不是不想。
这大道谁人不想走得更长远一些
在感受到东方月茧的决心后,许太平怔愣一下。
心道,是啊,这世上修行之人谁不想在这条大道之上走得更长远一些
旋即,许太平不再拒绝东方月茧,当即一脸认真道:
“东方姑娘,你去将顾雨和玄知法师也都叫上了,若他们也愿与我等同行,那我们现在便开始商定屠龙对策!”
见许太平不再拒绝同行,东方月茧当即面上一喜道:
“好,我这便去叫他们!”
……
十五日后。
龙门关外。
秦云望着许太平他们一行离去的背影,面色凝重道:
“明明就算靠着军功,也能夺得魁首的,没想到,太平上仙他们还是去了龙域!”
一旁的鲁家族老则是神色肃然道:
“秦兄,有时候大道之长短,便在于敢与不敢之间。”
“争,未必能成,但不争,必然就此止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