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女儿说你已经是她前夫了,她不想被前夫打扰,如果没什么事情话,江先生,再见。”Adeline的话很有礼貌,却也很疏离。
也许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立马挂断电话。
所以,江晏深有了再说一句的机会:“Adeline,你缺失宋瑜的人生这么多年,难道你不希望有一个真正爱她的男人好好照顾她下半辈子么?我知道我亏欠她,但如果她肯原谅我,我一定会好好弥补。”
……
飞机上。
其实Adeline拨通江晏深的号码之后是开了免提的。
江晏深一句话落下之后,Adeline的目光投在了宋瑜脸上。
听完他话的女人,垂着眸子,神色难辨。
宋瑜还是觉得,她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和姜可薇都那样了,能有多爱她?!
又是有多爱她,才会在她最灰暗的日子里,销声匿迹?!
男人事后的保证,廉价至极。
Adeline沉默数秒,对着电话道:“江总,你的话我会传达的,飞机要起飞了,先这样,拜。”
通话结束,Adeline转头看向宋瑜,并拉住了她的手:“先让自己好好休息一天,然后再思考应该做什么样的决定,有时候人们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姜小姐能在婚礼上对江晏深撒谎,也可以在你回家的时候,算计江晏深,不是么?”
这番话,对宋瑜来说,很中肯,也是她现在需要听到的。
她看了眼身边的中年女人,又把视线从她的脸上转移到牵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唇角浮现浅浅的微笑;“好,我会好好考虑的。”
……
江晏深一挂电话,就立刻又定了飞往英国的机票。
但是到了英国,还没找到宋瑜,她又飞往其他国家的消息便再次传入耳中。就这样,江晏深搁下工作,几乎找遍了所有欧盟国家,都没有见到宋瑜。
他冥冥之中觉得,她是故意的。
故意骗他一路追着她,却不让他见到的。
如果说宋瑜没有这个能力的话,现在在Adeline的帮助下,她完全可以做到这样。
但江晏深自知理亏,只能继续一路追呀追。
直到,十天后,他飞机落地比利时,在原本没抱希望地尝试拨宋瑜号码的时候,意外发现,那边竟然接通了。
江晏深喜不自胜,说话的声音都变得和以往不同起来,小心翼翼地问:“是……宋瑜么?”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你打的谁的电话号码,自己心里没数吗?”
男人只觉得这些天凉透的血液都重新回暖了,庆幸地感慨道:“瑜瑜,你终于肯接电话了。”
宋瑜却不像他一样欢喜。
她态度很冷,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口:“我打电话是告诉你,不要再追着我了,我已经把离婚协议留给你了,签了字你就可以和姜可薇在一起,再也没有人会打扰你们。”
这话,不是江晏深想听的。
他转移话题:“你先告诉我你在哪?”
“我为什么要告诉?!”
“就算要离婚,也有一个月的冷静期,还有,离婚需要夫妻双方到场,你在哪我都不知道,我们怎么一起到场?”
宋瑜冷笑,言语之间带着淡淡的嘲讽:“这些规定你倒是都知道,可出轨姜可薇的时候,你怎么不考虑自己已婚?!”
“我根本没碰她!”
大概是太迫切地想要解释了,江晏深这句话的分贝不受控制地拔高。
宋瑜沉默。
江晏深再次道:“瑜瑜,我必须见你一面,见面之后误会才能解释清楚,只要见了面,就算你还是不信我都没关系,好吗?”
他态度诚恳,好言好语好生相劝。
只是,宋瑜果断居然地回了他两个字——
“不好。”
“为什么?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
宋瑜轻笑,有些失望地反问:“给自己一个机会,请问我给我自己什么机会?我那么信任你,却换不来你对我的半分信任,现在你让我给你机会?婚礼上我求你信我的时候,你在干什么?”
“宋瑜,你好好想想,婚礼之前,我是不是信过你很多次?”
宋瑜语调淡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
江晏深其实并不想在电话里说太多话。
他想当面和宋瑜说,唯有四目相对的时候,她才能看到他都有失望有多诚恳。
但是宋瑜不给他见面的机会,他只好隔着屏幕开口:“我是真心实意想要和你过一辈子,我跟你求婚,想给你一场浪漫盛大的婚礼,想把你的身份公之于众,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江晏深的太太,可当一张极具冲击力的照片突然出现的时候,你有想过我有多心痛吗?你只怪我不信你,你难道都不允许我有思考的时间吗?你知道办婚礼那天我多高兴吗?但是却让我看见了那种东西。还有,你责怪我之前有没有反思过自己,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曾经被人算计和秦朝阳躺在了一起?!”
电话那一边。
宋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本她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自己有资格不理江晏深。
可是江晏深这么一番话说下来,宋瑜竟然真的觉得自己有错。
不得不说,他的口才还真是好。
宋瑜咬唇:“既然你这么委屈,那就不用一直追着我了,你回江城吧,我有我的事情要做。”
“宋瑜——”挂断电话之前,江晏深慌忙地喊住了她。
“你还没说完吗?”
其实江晏深追着自己追了这么久,还在不懈努力,宋瑜是有点相信他诚恳的态度了,但她还是没法忘记,自己在警察局暗无天日的时候,他不闻不问。
“对不起,我道歉,但是你别不见我,好吗?”
突然的一句道歉言语,让宋瑜一下子就没了抵御能力。
好像他道歉了,她就没有不原谅的理由。
宋瑜不知道这个通话继续下去,她应该说些什么,匆忙道:“我困了,要睡觉了,先这样吧,宋先生,再见。”
她叫他宋先生,是故意要给他一种划清界限的感觉。
天色已晚,宋瑜躺在酒店的床上,脑子里不断重复通话结束之前他的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