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跟着阿芸小姐来的时候,曾经闻到过贵人身上的香是茉莉香,我倒是也微微会调香,所以便调了一款和茉莉香比较相似的,贵人闻起来倒是觉得如何?”
楚心笑笑,看得出纯贵人和前几日相比,脸色苍白了,许多看来的确又是受了很大的罪。
不然若是按时喝药的话,这几日应当身子是完全好了的,说是在风口里站了许久怕是又要病了。
“姑娘倒是如此蕙质兰心,”纯贵人赞赏地看着她,“上次来得匆忙,也不知姑娘的名字?”
“纯贵人叫我心儿就好。”
楚心微微低头笑了,从腰间扯下一个香囊,里面装的这是她熬夜调制好的香料。
“如果是纯贵人不嫌弃的话,可否愿意收下我做的香囊?香味儿和贵人身上的茉莉香很是相似,贵人可愿看看我调香的手艺如何?”
楚心恭敬地将香囊地到荷香的手上,随后锦绣又递到纯贵人那边。
“味道的确是不错的,确实和我常用的茉莉香很相似,但是闻起来好像又有一些的不同。”
纯贵人将香囊放在手里,凑到鼻边仔细地闻了,是有几分的意思。
“只要纯贵人不嫌弃就好。”
后宫里默默无闻可是最无用的,不管怎么样一定要学会去争取,做了什么可一定得让人知道。
纯贵人的确是很好,可是事实也证明了,如一旦遇到什么事,她只会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不知可否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宁贵人并不像表面上的那么好,此刻平安无事也就算了,以后但凡遇到点什么事,怕是纯贵人只会毫无还手之力。
更重要的是她真的很想为自己找个靠山,现在这后宫里的靠山只能是嫔妃。
那乔贵人有些愚蠢,性子也不讨喜,别的位分太低,这纯贵人当真是很不错。
“心儿倒是有心了,我倒是挺喜欢这香囊的香味。”
纯贵人看起来真的是挺喜欢的样子,香囊拿在手里便一直未曾放下,想着等过几日身体好了之后便也挂在腰间。
她确实是挺喜欢这香味儿的。
“只要贵人喜欢那我做的这个香囊,便是有意义的。”楚心笑道。
“听闻下个月便是陛下的生辰礼,阿芸小姐与我说过,陛下不喜奢侈,想来贵人应当会准备好陛下喜欢的贺礼,只是我瞧着与贵人很是投缘,也有一件礼物愿意送给贵人!”
“哦?你准备了什么?”
纯贵人倒是有了兴趣,这个香囊自己倒是挺喜欢的,与这个心儿的确也算是投缘,送的东西当真是有几分的兴趣。
楚心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木盒子,荷香赶紧上前去接过,将盒子打开,放着的是一只珍珠簪子。
荷香看了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主要是这珍珠簪子的确是挺普通的,主子好像不一定也看得上。
簪子之上就镶嵌了三颗大一些的珍珠,边上又有一些小的珍珠。
主要是看着珍珠的光泽很值一般,倒也不是什么多名贵,这样的东西送出来好像有些寒酸。
“倒也是挺不错的,”纯贵人笑了,还将簪子拿起来仔细看了几眼,看得出这是楚心亲手做出来的,因为和宫里工匠做出来的相比确实是有几分的粗糙。
不过她也不是多么刻薄的人,别人的一番好意自然会接受。
“贵人不知这簪子的奇妙之处,等到了天黑夜间的时候将蜡烛灭掉,便会发现这簪子的特别。”
楚心不卑不亢,只是静静的说道,她相信纯贵人不是一个多么苛刻的人。
方才能感觉得到荷香打开盒子之后有些许的失望,可纯贵人仍然是表情没什么变化,看得出来她是在给自己面子。
“是吗?那我倒是要瞧瞧这簪子到底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纯贵人眉头一挑,当真是有了兴趣。
总觉得这个心儿好像很有意思,无论是香囊还是簪子,都感觉挺喜欢的。
将手中的珍珠簪子仔细地左看右看,也并未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就是寻常的簪子,难道等到晚上看的时候,难道还能变成别的东西不成?
“贵人,奴婢觉得这珍珠簪子也很普通啊,能有什么特别之处?怕不是那个心儿是为了想讨好贵人才编出来的吧!”
等楚心和巧夏走了之后,荷香盯着那簪子看了许久,仍然还是觉得这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簪子。
而且和宫里工匠做出来的簪子相比,实在显得有些许的粗糙,贵人也不可能带这种簪子在发间,带出去的话好像显得有些许的丢人!
“你倒也不必把她说得那么难听,就算这簪子看起来不怎么样,这香囊我倒还是挺喜欢的。香味儿和我常用的茉莉香很相似,但又有些不相似。”
纯贵人倒有些不喜欢听到这些话,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多么尖酸刻薄的人,倒也不会因为这一只簪子而去否定楚心的一切。
最起码做的这个香囊她确实是挺喜欢的,更何况才大病一场,今日鼻子倒也不堵塞能呼吸了,闻到这般沁人心脾的香味,倒也真是觉得舒服多了。
“心儿姐姐倒是如此会说话,其实纯贵人一直都是一个很好的人,所以阿芸小姐便会时不时的送一些药材过去!”
回去的路上,巧夏扶着楚心慢慢地走着,今日她们是来替阿芸送些药材的,平日里倒也没什么事情。
“是啊,我也感受到了,都说陛下喜欢的是温柔的女子,为何不喜欢纯贵人呢?”
楚心扶着巧夏的手一步一步慢悠悠的走着,其实人和人的缘分也是不一样的吧,偏偏就是宁贵人入了元珩的眼,这又能怎么办呢?
“这个我也不知道,陛下基本上都不踏入后宫的,也许就不知道纯贵人所做的一切?”
巧夏也是颇为遗憾,这么好的纯贵人,为什么陛下好像不喜欢呢?
楚心没在说话,其实想要什么不都得需要自己去争取吗?
若是不争不抢无声无息的话,那也就只能被人当做垫脚石一样踩在脚下了。
这是她现在明白的道理,没有人是圣人,没有人会包容一切,哪怕所有人都说元珩是个很好的王君,说他待人宽厚仁慈。
可如果不让他知道纯贵人所做的一切的话,那他眼里永远都不会有对方的存在,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根本就看不到,那纯贵人的一辈子也就只能这样了。
以后或许吹吹冷风也只不过是最轻的刁难,都说后宫的事是由宁贵人管理的,又不是没有在王宫里生活过,管理者随意的一句话便有无数人抢着去做。
但凡透露出一些不喜欢纯贵人的意思,那么也不需要她亲自动手,纯贵人的日子必然会不好过了。
正在思索间,却是感觉巧夏轻轻地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
“心儿,前面是宁贵人。”
巧夏边说边将楚心扶了下来,蹲在地上行礼倒也没什么难的,可是她腿脚不便,一直维持这个姿势的话有些难受。
楚心忍着疼痛蹲在地上行礼,看着走到面前的洁白的裙摆,忽然就想到了曾经做公主时面对那些嫔妃们的感觉。
只记得那时候的贵妃最是嚣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小时候因为炭火的事情就被她们算计了。
后来长大之后并发觉好像贵妃也不过如此,只不过是一个北齐送来的美人便把她打败了,打败了一蹶不振。
后来父王病逝之后,嫔妃们好像也都不争了,一瞬间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或许连她们都意识不到,自己到底真的是宠爱,还是真的想要过更好的日子。
一旦不得宠了,所有人都会落井下石,所有的衣食住行待遇会瞬间降低。
“瞧着这位姑娘好像很是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宁贵人停在楚心面前,盯着她看了许久,装作一副一脸好奇的样子。
“贵人忘了,她叫心儿,是阿芸小姐曾经在外头救下的姑娘,现在是在药园里呢!”
锦绣提醒道,瞧着楚心好像蹲得很是痛苦的样子,嘴角微微勾起。
知道楚心的左腿是断了的,这样蹲下来,恐怕滋味儿不好受吧?
也就该庆幸她是阿芸小姐救下的人,宫里头不得不给阿芸几分面子,要不然得罪了主子,怕早是找出个名头拉下去打死了!
“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怪不得看着这么眼熟,那双眼睛还是挺好看的,所以呀,我便记下来了,今日见到便又想起来了呢!”
宁贵人似乎是不打算走了,一直站在楚心面前,就看着她一直蹲着的样子,觉得很是满意。
觉得还不尽兴,她也跟着蹲下去,伸手握住楚心的脸,仔细地看了起来,就像是在打量一件什么稀奇古怪的物件一样。
“若是忽略掉那些伤痕的话,这脸看起来还是挺漂亮的,只可惜呀,再怎么漂亮的脸有了这些交错的伤痕,也只能大打折扣了!
更别说这腿还断了,虽说身姿窈窕弱柳扶风,可一个断了腿的病美人还会诱人吗?”
宁贵人在楚心耳边轻轻的说着,在后宫这几年可不是白待的,自然能敏锐地瞧得出来这些女人究竟有什么意思。
但是全部都休想!
陛下身边也只能有她一个女人,其他的人若是无声无息的也就算了,若是想出头的话,那就得看看自己究竟有几分本事。
陛下身子不好,最大的好处是不会过多的过问后宫的事,这代表着她操作的机会可就多了起来,就看看会有几个不识好歹的贱人!
“宁贵人与你说了什么?方才我瞧着她在你耳边好像说了什么,但是我未曾听清楚。”
宁贵人走了过后,巧夏赶紧将楚心扶了起来,她看起来好像是很疼的样子,都快要站不住了。
“没什么,快些回去吧,外头的风吹得都有些冷了!”
楚心摇摇头,觉得蹲久了整个身子又麻又疼的,站起来时都快不能走路了。
看来她的感觉果然是对的,这个宁贵人怕是已经记恨上自己了,只希望纯贵人能够懂她的意思,能够为自己去争取。
东西可都已经送到人手上了,若是不会用的话那也真的没了办法,总不能这后宫里的事还需要自己去教吧?
但是她曾经不也经历过失败吗,所以现在便也尝到了教训,一定要学会去争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