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姜凡心中哀叹之时,不远处的飞鸿弟好像想起了什么,心道:“六目半?我是不是记错了,上次在电视上见过职业比赛,好像说的是七目半。嗯,应该是我记错了,老大下的这么好,一定是对的。”
姜凡感觉都快被一口老血憋死,末途正爽着,如果他说规则错了,那结果会如何?
只是稍微想了一下,就不寒而栗,现在他可谓进退两难,说了是个死,不说也是个死。
“早知道就多赢一点点了,非要炫技,控制个屁的赢半目啊!下次不管遇到谁打死都不留手了。真特么想砍了这只不争气的手。”
见姜凡低着头,沉默不语。
末途不知为何,好像忽然看到了以前的自己,他太明白这种失败的滋味了,比最苦的中『药』还要苦涩三分,心中不由一痛。
这个时候,姜凡思前想后,感觉就这样憋死,还不如来个痛快,“艹,不管了,老子忍不住了,大不了一死,赢着死,总比输了死痛快。”
而在末途的眼里,越看姜凡越觉得像以前的自己,心中暗暗叹气,想要劝解几句,可话到嘴边,又不知从何说起。
“我这是怎了?”
末途感觉自己是幸运的,这么多年过去姜凡是唯一一个可以和他“不相上下”的对手,如果因为他对围棋产生厌恶情绪,这要多么可悲可叹。
更可怕的是,一旦出现这种结果,那造成这种结果的始作俑者就是末途自己。
他以前成了这种人,现在他好了,却要把别的人变成以前的自己,这是他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不知道他要是现在知道了姜凡心中的真实想法,脸『色』会是什么样子。
忽然,姜凡抬起了头,满眼都是癫狂和愤怒,末途被吓了一跳,这个眼神他太熟悉了,曾几何时,他也如此过。
正因为如此,他才变成了现在的模样,更加感觉自己的可耻,忍不住爆喝一声,抬起了手臂。
姜凡正准备讨个说法,却不想末途猛然抬起了手臂,心中一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被顶了回去。
“完了,完了,我就是想评评理,用得着这样子么?太不讲道理了吧!”姜凡面如土『色』,惊悚看着不远处的末途。
啪啪
姜凡暗叫要遭,谁知忽然来了个神转折,末途竟狠狠对着自己的脸来了两巴掌,当时就把姜凡震呆当场,眼中尽是『迷』『惑』,心中飘过无限个问号,“我擦嘞,他这是干嘛,比凶么?啊呀呀,我打不过你,气势咱不输。”
眉头一扭,就想给自己涨涨气势。刚抬起巴掌,却总觉得哪里不对。谁知末途忽然打了鸡血般扑了过来。
顿时大骇,心中狂吼,“我擦,别来的这么快吧,给我一点准备时间啊!这丫真卑鄙,竟然转移我的注意力!”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即使姜凡心中想的再多,身体怎么也跟不上节奏,眼看末途越来越近,姜凡心中一片冰冷,欲哭无泪,生出悲凉想法,“上天为何总爱跟我过不去,我到底欠了你什么?”
时间仿佛变慢了脚步,可以清晰的看见姜凡脸上因为惊恐抖动的肌肉,而末途的手臂还是打破时间的禁锢,一丝丝接近。
“又要死了么,咦?我为什么要带个又字?”
到了这个生死关头,姜凡脑中反而是一片『乱』糟糟想法,然而下一刻,他就被死死扼在一个紧箍咒般的怀抱中,呼吸瞬间都有些不畅。
“呃这家伙是想捏死我大象啊大象,你的鼻子为什么这么长”姜凡已经处于飘魂状态,完全放弃治疗,谁知耳边却突然传来一声,“以后,你就是我末途的兄弟,别跟着黄『毛』那个不务正业的家伙混了。”
“啊唻?”姜凡大脑瞬间死机,忽然,全身骨骼不争气的咯吱作响,好似狂风中的小树,随时都会断掉,心中一片恶寒,“这家伙果然想杀掉我”
半个小时后
末途和四位小弟坐在一边,盯着狼吞虎咽的姜凡,又盯了一眼旁边已垒砌成一叠的盘子,狂吞口水。
“兄弟,吃慢点,小心吃坏肚子。”飞鸿弟又倒了一碗热面汤递到了姜凡面前。
“我爸嗯嗯住院了,我到西京呜呜”姜凡一边吃饭,一边解释他来西京的目的,却不想因为吃的太快一下噎住,差点憋得晕死过去。
连忙夺过飞鸿弟的面汤就往下灌,谁知这面汤却和面条一起把喉咙卡的死死,完全喘不过气来。
关键时刻,末途一拳打来,姜凡只感觉到胸口一震,那块死死凝结在一起的面条就散成了粉末,气流重新回到了身体中,一下畅快无比。
“咳咳”姜凡深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情,再次夹了一大筷子面条,继续解释。
经过这半个小时的解释,末途等人已经完全知道姜凡来到西京的目的。
刚开始只是觉得姜凡看起来可怜巴巴的,现在却知道姜凡的处境比他们想象中要艰难的多。
“兄弟,不是我打击你,参加比赛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如果你以前没在什么比赛中获得证书,这次比赛恐怕”
听说姜凡要参加棋院比赛,末途几经思虑还是告诉了姜凡现实。
姜凡两口将最后一点菜拨进嘴里,这才慢悠悠的放下筷子,开口说道:“末哥不用担心,那边我已经打点好了,就差报名了。”
既然姜凡这么说,末途几人相视一眼,报以苦笑。
省级比赛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可以这么容易“打点”好,岂不是业余多如狗,职业满地走。
“那好吧,你来西京准备住在哪里?”
末途压根就不相信姜凡的话,他可是多次参加过比赛的人,当然清楚其中艰辛。到了这里,也只能转移话题,免得姜凡丧失信心。
“我是鹤城人,到西京人生地不熟,多余的钱都给老爹治病了,现在身上这几百块钱,还是刚才在清雅棋牌室侥幸赢了一个棒槌得来的,哪有住宿的地方。”
说到这里,姜凡未免有些不好意思,话多了一些。
“清雅棋牌室?彩棋手的天堂?要在那里赢钱可不容易,难道你还会纸牌和麻将?嗯,这就说的过去了,确实,纸牌和麻将赢钱比较容易。”
末途是北郊人士,当然对于清雅棋牌室的大名如雷贯耳。
听说姜凡赢了钱,下意识以为姜凡是通过其他途径赢到的。
姜凡一阵楞眼,又感觉不大对劲,“哎?他好像误会了什么,嘛,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