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局么?”
姜凡换下郑克白,观察这一局对弈。
说起来,这局棋也仅仅进入中盘,不过郑克白整个精神都被摧毁了,所以坚持不下去了。
如果姜凡要带郑克白继续完成这局残局,现实的情况姜凡棋力还要弱于郑克白。
即便姜凡精神状态完好,想赢下这局棋也比较难。
“还是第一次下残局吧!”
姜凡迟疑,好像这还是他学棋以来第一次下残局。
以前看到的残局都是由古谱,或者职业棋手留下的。
可这次不一样,他要下的这局残局是郑克白现场下的。
一般来说,这么做是很危险的。
为什么这么说呢?
无论是前贤留下的古谱,还是职业棋手留下的残局,因为是记载下的东西,所以其中是有高人留下建议的。
可这次却不一样,郑克白的残局可没人给他建议,一切全凭自己。
“是个挑战啊。”
姜凡轻笑。
总体说起来,宇宙流协会秘书部长棋力很可怕,用出的杀招他也没办法破解。
可谁说非要破解才能继续下去,他打不过还不能躲么?
就好比,一个矮子和一个壮汉对打,谁说非要拳拳到肉才是真英雄?
只要赢了不就好了么?
“避实就虚。”
姜凡迟疑稍许,就推出了第一手棋。
“嗯?想躲?”
本来禾秋山以为姜凡接下郑克白的棋,应该是有两把刷子的,而且姜凡名声在外,怎么都应该真刀真枪干一场。
谁知道姜凡第一手棋就开始逃了,就连禾秋山都觉得有些意外。
“呵呵……”
禾秋山都快笑喷了,这姜凡是猴子派来的逗比么?
这么多人,要是输了,那可就不是装逼,而是送上门给他打脸了,这真的合适么?
“既然你作死,我就不用留脸面了。”
禾秋山心中发笑,一招拍出,局势瞬间大变。
本来郑克白就很危险的局势,瞬间就朝着一面倒的情况转下。
大片棋子好像被割麦子般,一茬一茬被禾秋山收割。
看到这里,周遭人群纷纷发出惊呼。
“这姜凡不是在新生里名气挺大嘛,怎么实力如此不堪?”
“是呀,我也是看不懂啊。”
“这也不怪姜凡,要怪就怪郑克白吧,谁让他没有打好基础,姜凡能守住江山已经不错了。”
“那倒是,毕竟只是大一新生,能多厉害?”
听着周围议论,郑克白心里都慌了。
可看到形势的时候,却发现局势愈发看不懂了。
“姜凡,你说的我都知道了,不用这么努力的。”
姜凡的努力郑克白都看见了,可要是再这么下去,姜凡输了,那对姜凡的名声可不太好的。
只有身在局中的禾秋山收割一阵后,忽然停了下来,好像感觉到了什么。
“嗯?哪里不太对劲!”
禾秋山迟疑,也不是说姜凡很厉害,让他陷入长考。
而是这一会儿局势发展的太顺利了,顺利的几乎跟他预计的一般无二。
这在正式对弈中是最理想的状态。
可一般情况下,这种理想的状态是最不可能出现的。
毕竟对弈是两个人,只要不是同一个人,想法就不会相同。
既然想法不会相同,那么单方面预估到的情况就不可能实现了。
“被看出来了!”
一看禾秋山的表情,姜凡就知道他快藏不住了,不由苦笑。
“咦?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
当时禾秋山额头就沁出汗水。
他就说收割时这么顺利。
刚开始他还没看出来,可经过长考,禾秋山总算明白了。
原来,他收割时,姜凡不但没有阻止,还悄悄推了几手棋,故意将那些棋子给下死了。
如果这些棋子不提掉,还看不出姜凡的意图。
如今提掉了这些棋子,禾秋山才猛然发现,这一小会儿,姜凡竟然偷天换日,在这些死去的棋子外围筑起了一道长城,虽说损失惨重,但却重新将局势给牢牢握在手里了。
“好复杂的心思。”
禾秋山严肃,本来他以为姜凡会利用郑克白留下的残子,然后绝地反攻。
却没想到,姜凡完全放弃了郑克白的布局,这样子算来,虽然看起来损失重大,但却能完全消除郑克白残局留下的影响。
当然,这种情况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实现的。
必须有广大地域,才能施展开。
姜凡就是抓住了这点,从一开始就展开了他的想法。
而禾秋山却就这样轻易上当了。
“好家伙!”
禾秋山目视姜凡。
从这一刻起,这局棋就不是郑克白的对弈了,而是姜凡的对弈,完完全全姜凡的对弈。
“唉……”
姜凡叹了口气,他也没想着可以隐瞒多久,可惜,他还是小看了禾秋山,真正的计划要提前了。
“是个对手。”
禾秋山轻笑,一子横掷而出。
啪……
当禾秋山的棋子落在棋盘上,周围的棋手顿时就乱了。
“我的天哪,禾前辈怎么来了这么一手棋啊!”
“完全看不懂,姜凡乱搞就罢了,怎么连他都开始乱来了。”
“难道这是禾学长在让姜凡?”
“如果是这样就说的过去了。”
当众位棋手议论的时候,郑克白却好像发现了什么,猛然瞪大眼睛。
“这是……”
本来他的想法和禾秋山是一致的,都认为姜凡会利用他剩下的棋子搞点事情。
却没想到姜凡竟然这么大胆,从一开始就舍弃了这些棋子。
要知道这可是有着数十目的地域啊,一般人哪有那个胆子放弃这么大片地域的?
“他们都发现了!”
想到这里,郑克白第一时间就看到了禾秋山刚刚落下的棋子。
才猛然发现,原来,禾秋山竟然这么快就发现了姜凡的意图,反而是他,慢了一拍。
“姜凡……”
郑克白发呆,如果让他继续这局棋,恐怕是没办法想出这么大胆的计划的。
然而姜凡却做到了,这是不是从某一方面来说,姜凡在这方面上,要远远超过他。
“或许,华夏流协会真的能在姜凡手中壮大?”
这一刻,郑克白好像看到了希望,一种难以描述的酸涩心情浮上心头。
场中,姜凡陷入了缠斗,苦不堪言。
“到底是大二的师兄啊,棋力果然不俗。”
姜凡被禾秋山吓出一脑门子汗。
就在禾秋山长考之时,他就知道要藏不住了。
果然,下一刻,禾秋山就发现了他的意图,并且用出了手段,开始围剿他刚建立不稳的根据地。
这才是几手棋,姜凡就感觉他的根据地风雨飘摇,眼看就要被攻陷了。
“不行,不行,得想个办法。”
姜凡擦擦额头冷汗,如果就这么下去那是铁铁死的节奏。
他可不能丢这个脸,而且他现在都加入华夏流协会了,还要靠着这盘棋打响名号,顺便吸引一些新生呢。
要是输了,这脸就丢大了,还吸引个屁的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