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申心里吐槽,那是对他祖父,而这是外敌,谁知道他爹能不能逃得过呢?
他一连挡住两个敌军,实在躲不过身后的一刀,只能咬牙想要硬扛,却被闫文达一脚踹开,救了一命。
赵申来不及松气,转身打开门栓,让他的人可以冲杀进来。
赵申打进别院,他只扫了一眼便分辨出正堂所在的位置,于是带着人朝那个方向杀去。
大军回援的消息比赵申更快一步传到正堂,已经绝望的官员们精神一振,和赵铭一样拿着兵器对准荀家军,抵死顽抗起来。
便是赵铭都精神一振,手中的剑一抬,改而朝荀修攻去……
荀修听到大军回援的消息,脸色巨变,怎会有大军来援助?难道是被人泄露了机密?
总不能是赵含章回来了吧?
可他不是说赵含章在幽州受伤,还失踪了,就算找回来也是重伤不治的可能性更大,怎会这么快回转?
荀修造反的事一直是悄悄进行的,他自觉机密,不会被人提前查知,就连时间都特意掐算过的。
他有自信在天黑前拿下皇帝,让他们想逃都没处逃,可……大军竟然回来了。
荀修眼睛如饿狼一般盯向赵铭和小皇帝,他一定要杀了赵铭,抢过小皇帝,不然他也活不了。
他是这么想的,但跟着他的荀家军却不全是这样想啊,尤其是普通士兵,一听说大军回来了,他们就觉得完了,于是迟疑起来,动作就不由一慢。
赵铭察觉到了,一边带着小皇帝往后退,一边大声喊道:“大军回城,尔等已是强弩之末,此时投降,缴械不杀!”
荀修则是大声喊道:“别听他蛊惑,我等已经反了赵含章,赵含章小人,一定不会放过我等,趁着她还未至此处,抓住小皇帝,我们便可脱身!”
又喊道:“谁能抓住小皇帝,封千户侯!”
此话一出,不少人精神一振。
然而赵铭冷声道:“那也要你们有命享,荀家军才几人在此,焉能挡住赵家军?”
又道:“大将军仁德,素来善待俘虏,缴械不杀!”
平义等人也大声喊道:“大将军何时杀过缴械投降的人?缴械不杀,缴械不杀!”
屋里的官员都跟着大声喊起来,荀家军普通士兵果然迟疑了,但也有人越发凶狠,和荀修一起勐的攻打起来,普通士兵或许可以活,他们这些人,投降便是不死,今后也难有寸进,还不如趁着有一丝机会时拼一把,万一呢?
就没有万一,就在荀修破开平义和平忠的防护,大刀朝赵铭砍去时,赵申杀了进来,看到荀修的刀直接朝他爹的脑袋砍去,而荀修身后有人防护,他想从后杀他引他收刀回防都做不到,于是他当机立断,直接飞跃而起,踩着人的肩膀和脑袋从侧边飞过去,最后一脚蹬在一根柱子上,然后整个人像个炮弹一样飞射过去,从侧边两脚将他爹赵铭和他身后的小皇帝踢飞,他则仰头,插着刀面从地上滑行而过……
飘起的头发擦过刀面,当即被削落,赵铭眼睛微微瞪大,这是什么刀,这么厉害?
念头闪过,赵申已经腰一挺,旋身而起,手持长剑便挡住紧随而来的刀,他虎口震动,生疼生疼的,只能往后退两步卸力,这才没让自己的手受伤。
他身形灵活,手中剑灵巧的往前一刺,荀修回刀一砍,发出呛的一声,然后他的剑就断了!
赵申瞬间瞪大了眼睛,将剩下的半截剑拿到眼前一看,再一看凶神恶煞,眼睛红透的荀修,转身就跑,还喊道:“文达快救我啊!”
被一脚踢飞,躲过一劫的赵铭来不及摸生疼的腰,看到倒在地上的皇帝,连忙起身将他护在身后,然后一抬头就看到儿子的剑给砍断了要往这边跑,他立即喊道:“不得过来,快将他引走!”
说完想起荀修手中的刀还是赵含章特别送的,他手里还有一杆枪,也是特别打造的,估计是觉得在宅子里空间狭窄不好用枪,所以用的刀。
想到精钢锻造的武器锋利度,他立即把手中的剑丢向赵申,“这是赵家锻造的剑,给你!”
赵申飞身而起握住,落地后一滚,躲开哐哐往他身上砍的荀修亲卫,一起身剑顺着他的兵器往里一滑,直接就把他的手掌给削了。
赵申微讶,没料到这剑如此锋利,他快速往左侧两步,错身而过时划过亲卫脖子,将其杀死,见荀修丢下他又直奔他爹而去,他立即从后杀至,“荀将军何必为难一个老人,你的对手是我!”
推着皇帝步步后退躲避的赵铭:……
和赵铭差不多同龄的荀修:……
刀剑相撞,赵申有了利器,再不怕荀修,老人你来我往的打得很是火热。
论军事能力,赵申还未和他打过,不知深浅,但论单体武功嘛,赵申还是很有自信的,他如此的年轻,正当年呢,荀修打了老半天,耗他也能把他耗死。
当然,赵申是不会耗的,他的剑就跟剑尖长了眼睛一样,出的又快又准确,不多会儿功夫就在荀修身上扎了三个血洞,而赵申一点也没伤到。
这种对战的感觉荀修并不陌生,他和赵含章切磋时就曾被如此压着打过,不过当时赵含章用的是枪,点到即止。
本来那没什么,但此时,双方是敌人,被赵含章处处压制的事几乎成了他的心头阴影。
突然看到对战如此像赵含章的人,荀修心神大震,一个错神,手臂就被赵申捅穿。
荀明见到,不由奋力杀过去,隔开赵申和他,接过赵申的攻击后大声喊道:“将军快走,走啊!”
大军既然已到,他们再不走,那就真的走不了了。
荀修看着渐离渐远的小皇帝,咬咬牙,捂着手臂在亲卫的保护下撤了。
赵申看见,立即对冲上来的闫文达道:“去放信号,让他们撤,掩藏好了,不要与叛军冲撞。”
闫文达:……怎么什么事都叫他?
但他还是转身去了,他功夫好,脚程快,不过片刻便消失在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