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殊河把画卷收在怀里,又带着阿才去了忘忧坊。
临近门前,在阿才耳边嘱咐;“你可是奉命来看着我的,可不要被着些妖艳的青楼女子迷了心智了,公子。”
阿才脸上绯红,知道历公子这趟出行就是要自己配合他,完成他要做的事情,刚才就是去丹青店套话,现在就是要来探一探忘忧坊。
刚走到忘忧坊门口,门口几位招揽客人的女子便手舞足蹈的凑上来,衣着清凉,浓妆艳抹。
“这位公子没见过啊,新来玩的嘛…”
“两位公子快请进,里面的姑娘更多!”
一位蓝衣姑娘挽着阿才的胳膊,举手投足之间全是情调暗示,阿才紧张腼腆,半推半就的跟着进去了。
历殊河看出了另一位红衣姑娘也想要亲昵的往自己身上靠,赶紧退后一步对她说道;“我家公子听传言而来,出来见世面,要是侍奉的好,重重有赏。”
红衣姑娘一听到银子,眼睛都亮了,赶紧跟着进去了。
阿才是第一次来青楼这样的地方,第一次来还就是来到了涟川城里最有名的青楼忘忧坊。
坊里灯火充足,就如白日一样明亮,大厅里布置华丽,许多客人围坐成一桌桌,桌上有着各式各样的美食佳肴,每个客人身边都是伴着美女,陪着喝酒吃菜,有说有笑,正方台上有着舞姬伴舞,旁边就是伴奏的乐师,阵阵乐曲入耳,舞姬卖力演出。
坊里有几层楼,每层栏杆都站着几位衣着鲜艳的女子,挥动手帕,向着楼下客人眉目传情,凡有一人上钩,便跟着直接进入闺房,楼上莺声燕语,不绝入耳,楼下谈笑风生,喝酒调情。
楼上还有一半是单独包间,也可以从上看到楼下的歌舞表演,历殊河示意过来服侍的伙计,为自己家公子开个包间。
“我们先坐下点菜,看看表演,待会再找你要服侍姑娘。”历殊河出手大方,打走了伙计。
关上包房的门,回头看一眼阿才,他已经对楼下的歌舞表演,看傻了眼,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也难怪他,还是年轻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
历殊河伸手敲敲桌子,他才回神来,不好意思的擦着口水。
“你看看你要想吃些什么,随便点,要是真想找个姑娘陪的,我也会帮你保密的。”历殊河掏出鼓鼓的钱袋,扔在了他的怀里。
阿才看着他要走,立刻拉住他;“历公子,你要去哪里?”
“我有自己的事要做,你玩你的,我不给你添麻烦就是了。”历殊河推开他。
这是什么话啊,本来就是要看着他的,他要是自己跑了,这任务不是也没完成吗,阿才急忙拦在门口;“你可不要乱跑,我可是要看好你的。”
历殊河见这小子竟然还有些死脑筋的不领情,收起还算和颜悦色的面容。
阿才看到他眼神突变,想起清叔说过他脾气和样貌有些不符,脾气有些暴躁。
“你要么留在这里玩,吃喝玩乐玩得尽兴后,我事情结束跟我回去,要么我先处理完你,再去做我的事情,你选一个。”
阿才看他一只手摁着门框,门槛都能被他捏的吱吱响;“我…选第一个…”
历殊河满意的抬头,侧过身子;“那公子就愉快的尽兴了。”
历殊河离开了包间,站在门外的走廊往下看,看着下面大厅人来人往。
之前还有法术的时候,听到杜媛有可能在青楼这些地方,也曾隐身到过一些青楼,看过找过,只是那时候着急,只是粗略的看过一眼,如今知道杜媛身处忘忧坊,这才是主动出击。
观察得出,这忘忧坊除了众多姑娘招呼客人,还有一些跑堂伙计,这些跑堂伙计年岁不同,但是总体还算年轻,他们衣着也有不同,但是手腕上都有颜色不同的腕带,看得出来腕带颜色的不同是有着不同的工作职务的。
看起来年长一些的都是手腕上有着绿腕带,看得出是给客人负责安排陪酒姑娘的。
黄腕带的都是一些高大一些的,站在店内隐秘角落,眼睛盯着整个大厅,一有什么醉酒客人兴致起来了,大喊大叫的,或许与人争执的,他们就会出来处理。
还有一些年纪看起来较小的带着红腕带的,就是送酒上菜的伙计,来往在大厅里跑。
杜媛是这里头牌姑娘的贴身丫鬟,如果要是想见到她,岂不是先要想办法见到这头牌姑娘。
历殊河喊来一个伙计,表明了自家公子要找这里最出名的姑娘侍候。
伙计笑道;“公子新来的,不知道我们的流程,要想见我们的扶莲姑娘,可是不是有银子就可以见的,她可是我们这里的顶级头牌。”
历殊河不禁皱眉,要想见的本就不是这个头牌扶莲姑娘,而是她的丫鬟。
要是先要见到这个扶莲姑娘,听伙计这么说,还是要花费心机的,一顿操作又是浪费时间。
“好的,我会跟我家公子说的。”
历殊河打发走了伙计,转眼看上了一个大厅柱子角落站着的黄腕带的伙计,他身形跟自己差不过,他站的位置也是隐秘,他后面就是大空桌,那里还没有客人落座,事情处理的快,就应该不会别人发现。
打定主意,下了楼穿过人群,走到一桌热闹客人的桌前,客人们正忙着调戏姑娘,根本没人注意到自己台边的一碟菜被拿走。
来到了黄腕带伙计的身后不远的一桌,故意不小心让一个客人和另一个客人相撞,发生些许口角,那个黄腕带伙计果然上来调节,再趁乱取走他手腕上的黄腕带,来到他刚刚站岗的位子。
黄腕带伙计处理好了事情,想要站回自己的位子,发现已经有一个男人站在那里,看打扮朴素,不是自己的同事,样子也不像有钱的客人,看起来倒像公子们的下人。
“你是谁,不要站在这…”黄腕带伙计本想出声赶走他,刚碰到他的肩膀,迅雷不及掩耳的被他折过胳膊,还来不及出声就被捂住口鼻,随即后颈一痛,没了知觉,最后一眼朦胧看到了他手腕系着黄腕带。
历殊河动作迅速,三两下打晕了他,掀开桌布,快速将他塞到那无人落座的桌子底下,把身上带着的几张画像塞到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