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秦曜现在就是处于下风的,还让他蒙上眼睛,这不是把他往死路上推吗?
四肢被束缚、还要被蒙上眼睛,这样能取胜吗?
或许对于别人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事,但是芜念觉得秦曜一定能轻轻松松的完成。
就看他现在转过来看向巴塔斯,那像是看什么弱小可怜的虫子似的嘲讽眼神就知道了。
“好,把他的眼睛蒙上,让他找死!”
“自己找死说过的话,该!”
人群开始起哄,全都同意给秦曜戴上眼罩。
一个人已经扯下一条灰白色的粗布条,伸手想要递给秦曜。
秦曜蹙着眉看着那条颜色有点脏,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男人汗臭味的布条,嫌弃的别开了头。
他这个拒绝的动作在大家看来他是怕了,不敢蒙上眼睛,于是喝倒彩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秦曜看向含笑站在一边的芜念,往她这里走了两步,然后向她伸出了手,那动作不言而喻。
芜念有些可惜的看着自己这身浅紫色的华贵布料,是丝绸呢,很贵的。
不过秦曜都朝她伸手了,她也不忍心拒绝这么眼巴巴问她要东西的可爱男人。
于是芜念从肩处的布料上撕下来一截布条,伸手递给秦曜。
由于这里的女人服饰大多都是围裹式长裙,所以垂坠的布料很多,她撕一截也不碍事。
长裙几乎垂到脚踝,甚至是拖曳到地面。
芜念其实更想从裙摆开始撕,但是一想到秦曜那嫌弃的眼神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点点裙摆已经拖曳到地面了,上面沾染了一些灰尘,别说秦曜了,她都有些嫌弃,所以还是给他一块干净的布料吧。
伸手把布条递过去的时候,芜念还轻笑着问了一句,“要不要我帮你绑?”
秦曜接布条的动作一顿,眼神从她的脸上极快的飘忽而过,又慢慢落了回来。
“……不用。”
男人有些闷闷的声音响起,让芜念的微笑深了深。
呀,又害羞了。
周围的人都惊奇的看着这一幕,一个奴隶居然敢伸手像一个贵族小姐讨要东西,居然还被满足了!
不过也只是惊奇了,作为平民,他们没有权利去置喙一名贵族的任何行为。
倒是巴塔斯,虽然没说话,眼神却幽深了起来。
秦曜抬手系上了布条,视线顿时被遮蔽起来。
但由于看不到,所以其他感官都更加敏锐了起来。
布条上带着的浅浅淡淡的馨香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萦绕在他的鼻尖。
秦曜的脸颊又悄悄烫了几分。
这么炽热晒人的太阳,他一点都不喜欢。
看着秦曜蒙上了眼睛,卡拉大叫一声就冲了过去。
沉重锋利的铁剑直直挥向秦曜的脖子,被蒙上眼睛的男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似乎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险。
卡拉冲过去带起的风吹拂起了秦曜绑在脑后的布条尾巴,浅紫色的绸缎在空中婀娜的飘舞着。
短剑已经和秦曜的脖子近在咫尺。
在场众人的表情都定格在脸上,似乎下一秒就能看到血溅当场的景象。
忽的,秦曜在剑即将触到他脖子的时候快速后倾,紧接着身形一闪,完全脱离了卡拉可以攻击到的范围。
人群中响起一阵惊呼,大家都没想到秦曜能躲过这一击。
卡拉冷哼了一声,再次嘶吼着朝秦曜冲过去,眼中的杀意几乎凝成一片血色迷雾。
秦曜在卡拉冲过来之时侧身避开了他的攻击,抬剑打在卡拉的后腰,巨大的力道让卡拉不可抑制的前倾。
在卡拉想要转过身来继续攻击秦曜的时候,一柄剑带着破风的速度直直朝他刺来,一下就没入了他的肩膀。
卡拉惨叫一声,捂着肩膀开始痛呼。
秦曜抬手摘下了布条,若无其事的将那团轻柔的布条攥在掌中。
“我赢了。”淡然的嗓音毫无起伏的响起。
“你!居然敢伤了卡拉!”矮个子男人见状,看着秦曜的眼神几乎要喷火。
看卡拉捂着鲜血直流的肩膀痛呼的模样,男人就怒不可遏。
这伤势一看就很重,虽不致命,但肯定会留下后遗症,甚至是整只胳膊都废了。
要知道,把柄锋利的剑从肩头穿过,又穿了出来,将整个肩头都刺穿了,往后手臂活动一定会受到影响的。
少了一只手,卡拉以后还怎么上场去战胜其他勇猛的角斗士?
塞曜斯虽然厉害,可是却不服管教。
而且这张脸看起来就是不把所有人放在眼里的样子,他一点都不想让他成为角斗士,只想把他卖去矿场做着永无止境的搬运工作!
“既然塞曜斯这么厉害,能战胜卡拉,不如让大家出价把他买回去,也算是补偿了卡拉这个奴隶的损失,这么厉害的人,就算不当角斗士,做个护卫也好。”
巴塔斯看着矮个男人提议道,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命令姿态。
于此同时,他朝隐在人群中的他的下属悄悄的打了个眼色。
这么出彩的奴隶,虽然让芜念喜欢了让他非常不满,但是他却从秦曜的身上看到了更大的财富和商机。
把他买下来送给罗马拥有训练场的贵族,那他也能更受重视几分。
而且还能把这个祸害送离芜念的身边,何乐不为呢。
矮个男人屈于巴塔斯的身份之下,所以只能憋屈的接受他的命令。
虽然他更想把秦曜卖去矿场受苦,以此来泄愤,但是却不得不听命于大人。
在场有好几个人都是拥有奴隶训练场的贵族,他们打量着秦曜,看起来都很满意。
“算上卡拉的价钱,这个小子五第纳尔,总共二十五第纳尔,还有更高的吗?”
矮个男人出声,在人群中扫视了一眼。
当大家都看中一件货品的时候,自然就采取拍卖的形式,价高者得。
“三十第纳尔!”
“三十二第纳尔!”
“四十第纳尔!”
几个有意想把秦曜买回去的贵族开始争先恐后的叫价,都各自瞪着眼,暗暗的较着劲。
秦曜站在人群中,像是置身事外般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全然不在乎如今他在被拍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