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芸控制飞刃，挡住了飞射而来的鳞片，以精神力彻底激活剩余的女娲石。
女娲石瞬间亮起耀眼白光，将周围百米内的海域彻底净化干净。
那攻击她的“人”也现出了身形。
那是一条美人鱼。
不过用美人鱼形容她现在的样子有些不合适，因为她的身体上有明显的尸化特征，丑陋无比。
肌肤是不正常的黑色，口中两颗獠牙龇出，原本是手的地方，变成了黑色的蹼，上面有尖锐的刺。
除了眼神依旧充满人性化和一条鱼尾巴外，她的外表和外面的尸怪没有太大差别。
女娲石突然散发炽烈光芒，令她尖叫着不断后退。
齐芸瞬间欺近，反手将她制服，一只手卡住了她咽喉。
“都出来！不然我杀了她。”
将那人鱼尸怪制服后，齐芸向前方被黑暗笼罩的海水喝道。
“哈哈哈，贱人，休想再利用我！”
那人鱼尸怪忽然惨笑一声，身上能量暴动。
齐芸感觉到不对，迅速松开了她，秒进仙府。
齐芸闪的太快，对方来不及取消施法，状若疯狂喊了句：“一起死吧！”
“嘭！”地一声，她自爆了！
没想到这人鱼尸怪竟然这般刚烈。
等爆炸余波消失，重新从仙府出来，齐芸有些火大。
虽然莫名其妙的被攻击，但她意识到对方有误会，所以只是想先把人制服后，解释一下。
但她万万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鲁莽冲动，竟直接自爆了。
齐芸并不是同情可惜她。
这简直是深井冰！
死了活该！
齐芸若是没有仙府或作战服，刚刚就会直接和她同归于尽了！
tmd劳资招谁惹谁了？！
一步一个脚印的成长到现在，要是因为一个乌龙和人同归于尽，她该有多冤！
“星辉凝——”
齐芸是真怒了，懒得跟对方废话，直接开大。
星光之雨落入海水中，穿透浑浊黑暗，在齐芸的身后汇聚成一把把光剑。
人鱼族众人，此刻才从同伴壮烈牺牲的悲痛中清醒过来，借着并不刺眼的星芒，看清了齐芸并不是盗走他们圣珠的人。
随着光剑凝聚，她身上散发的威压，让所有人都忍不住惊恐战栗！
一道黑色身影突然出现，挡在齐芸前方，向着齐芸匍匐行礼。
那是一条体型更大，容貌更加苍老的人鱼。
而且，齐芸从这只人鱼身上，几乎看不见尸化的特征。
“人皇息怒，请手下留情！”
听她的声音，应该是刚开始说话的那名老者。
齐芸并没有因为她的称谓改变而放缓态度。
控制背后的光剑合而为一，齐芸目光冰冷地俯视着对方。
“给我一个不杀你们的理由。”
老者忙道：“我鲛人一族，奉主上之命，世代在此守护暗之门，外面的那些怪物，皆由暗界死灵从暗之门逃出而起，人皇若将我族灭杀，暗界死灵必将再临啊！”
听她的话涉及到尸怪出现的秘密，齐芸心脏微跳。
沉吟了片刻，齐芸挥了挥手，让身后的剑光散去。
她落在了海底，目光看向不远处地黑暗海域，“让其他人也都出来。”
老者连忙应是，从那些黑暗的区域中，游出来近百只大大小小的人鱼。
看外形，他们都被尸毒污染了，只是不知为何，都还能保持神智。
也不知是不是齐芸刚刚给他们造成的压力太大的缘故，这些鲛人们皆低着头，眼神畏缩躲闪，十分不敢面对齐芸的样子。
齐芸看向那老者，“你叫什么名字？”
“白妤。”老者恭敬道。
“你和白瑾柔是什么关系？”
白妤听见这个名字，忽然眼眶湿润，她道：“白瑾柔，是我的孙女，也是我们白鲛族第三任圣女。”
“嗯？”齐芸微微挑眉，“你孙女是人类？”
白妤摇头。
“历代圣女皆是我族女子。”
“那你怎么说……”齐芸忽然想到一种可能，她问：“你们的圣女在这里吗？”
一只年轻鲛人闻言，忽流泪道：“圣女为了封印暗之门，已经牺牲了。”
眼泪在离开她眼眶的瞬间，那滴泪化作了一颗灰色珍珠，落在了海底。
齐芸这时才注意到，在附近的海底地面上，还有许多这种灰色的珍珠，密密麻麻铺了一层。
这得哭多久才能积攒这么多小珍珠啊！
看来，大周的那个白瑾柔，就连名字都是盗用鲛族圣女的。
她这是有多酸啊！
“外面的尸怪泛滥，是不是跟你们镇守的什么暗之门有关系？”
白妤叹息道：“都是我不好，一时心软，留下那海女一命，才有今日之祸。”
齐芸皱眉：“把你们的事情从头到尾，一件不漏地跟我说一遍！”
“是。”
白妤应声。
她吩咐手下人搬来凳子给齐芸坐下，但没有邀请齐芸去她们的巢穴坐着谈，齐芸对此没有意见。
有刚才差点被炸死的经历，任谁都不可能傻乎乎地同意进对方老巢。
白妤知道自己就是邀请，齐芸也不会答应，当面被她拒绝反而尴尬，干脆闭口不提。
很快，有几名鲛人，搬来了座椅形状的天然珊瑚，给齐芸和白妤当板凳。
其实，海底水压这么强，对于齐芸这个人类来说，坐着还蛮费劲的。
但当着白妤这敌我未名的人的面，架子还是要端起来的。
两人都坐下后，白妤缓缓开口：“我们鲛人一族，原非此界生灵，是被主人从上界迁移至此定居。”
齐芸微微皱眉，“你直接说暗界之门的事情。”
这要是让你从搬过来说起，还不知道要讲到猴年马月。
白妤：“……是。”
“据上界史书记载，混沌初开时起，虚空之中就有一处暗界之门，门那边，是无数混沌死怨之气凝聚而成的死灵世界，混沌死灵和我们这些世界的怨灵怨冤魂不同，它们无法被消灭，只能被封印。”
“当它们从暗界跑出来，就会夺舍生灵，吞噬生命。”
“镇守这暗界之门的大存在，就是我们主上效忠之人。”
“数万年前，一场意外，暗界之门封印裂开一条缝，有几只混沌死灵趁机从暗界逃出。
初时只有几只，但混沌死灵降临到小世界中，就可以夺舍肉身寄生。
这些寄生者无需修炼，只要吞噬生命，就能够快速变强，他们吞噬干净了一个世界后，就会打通前往其他位面的通道，继续吞噬下一个世界。
主人的主人身负大神通，祂感应到寄生者作祟，便分身兆亿降临各界，带领各位面的生命种族清理了肆虐的寄生者。
但，那些被寄生者彻底吞噬的世界，已经被改成了存储混沌死气的小暗界。
里面的混沌死灵和怨气，也和暗界一样，无法毁灭和净化。
最后，主上的主人只能像封印暗界一样，将那些小暗界一一封印。
其他正常世界，通往这些小暗界的空间之门，便是暗之门。”
齐芸恍然点头。
白妤继续道：“暗之门被封印之后，主上的主人派遣麾下强大的战斗种族留在各个位面，负责世代镇守封印。
最后，主上派我鲛族来此，守护此地的暗之门。
为了防止小暗界的死灵破开封印入侵位面，主上给每一个世界的镇守者都留下了能够克制寄生者的宝物和重新封印之法。
如此一来，即使发生意外，我们这些留守的种族也可以通过宝物和自身强大的战斗力，将寄生者消灭，并重新封印暗之门。”
“圣珠，就是主人留给我族用来克制寄生者的神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