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鲛人族圣地之外。
一名年轻女鲛人游至负责守卫圣地入口的大长老面前。
“白莹见过大长老，之前大长老所托之事，现下已有眉目，特来禀告。”
盘坐于珊瑚之上的大长老紧闭的眼睛微微睁开，沧桑的目光似乎能够看透世间一切。
她点了点头，“你跟我来。”
白莹跟着她游到一处无人之地，见她使用秘术，形成屏障，隔绝外界视听。
“说罢。”
“是。”白莹道：“根据我们留在大陆的族人传来的消息，大战时，那芸仙子因事急从权，对所有人都用了传音之术，当时，人族和妖族的强者之中，有人推测她和人皇的精神传音一致，应当是人皇分身。”
“而我鲛族助战的两位族人，也曾收到传音，她们可以确认，那传音也和族长的传音一样。”
白莹神情凝重道：“人皇初来东海时，对我族人疑心甚重，却唯独对族长十分信任，甚至愿意将完整的女娲石托付给族长。”
“当时不说我们，就连人族和妖族之中，也多有对人皇如此决断感到不可思议。”
“我们都道人皇恩义无双，是当世人杰，现在想来，一位帝王，又怎么会轻易信任初次见面，还把暗之门任务办坏了的我们呢？”
“可，若白瑾柔是人皇陛下的分身，那这一切便说的通了。”
说到这里，白莹脸上露出痛恨愤怒的神色，“定是人皇杀了老族长，又以分魂夺了我族下一任圣女白瑾柔的肉身，以鲛皇自居，将我鲛族玩弄于股掌之中，大长老，我们必须给白妤陛下报仇！”
大长老迟疑道：“我鲛族本就不擅战斗，如今人皇大势已成，我族已经无力回天。”
白莹眼珠一转，道：“虽然，我们对付不了她，但那边……有的是厉害的存在。”
白莹说着，意有所指地看向了圣地的方向。
她这是想让大长老打开暗之门，再次引暗界死灵降临啊！
大长老沉吟片刻后，道：“此事还需周密计划，你所知的族人里，已经知道或者已经怀疑白瑾柔是人皇分身的有多少人？”
白莹道：“人皇很谨慎，她将大量族人留在此处看守暗之门，只带了八名族人前往大陆，东海之中的族人们，皆被她隔绝了外界信息，因此并不知晓。而随她一同离开的八名族人里，只有白珊和白音二人在最后那场大战中随军出战。”
“因为没有确切的证据，她们也没敢告诉别人，只在心中暗暗怀疑。”
“属下的消息，就是白音告诉的。”
大长老点点头，“你先去传信，让她们先不要惊动其他族人，找个理由回一趟东海，我需要详细了解一番。”
白莹闻言，立刻道：“属下得知消息的时候，就已经让白音和白珊找借口赶回来了，她二人现在已经在外面等候大长老召见。”
“这么快？”
大长老微微惊讶。
白莹道：“此事事关重大，属下明白您必然是要和族人亲自确认的，于是自作主张，令她二人回东海了，还望大长老恕罪。”
大长老眼神闪过一缕寒光，“不怪你，你做的很好，将她们带过来吧。”
“是。”
少顷，两名族人随白莹到来，大长老又开启了三层阵法。
三人见她如此谨慎，皆在心中表示认可。
阵法布置好后，由白珊先开口讲述。
她是那日对战花耶子上岸的从属时，一起随军出战的人，亲自体验过齐芸的传音，故而可以确定齐芸的精神力波动和白瑾柔一模一样。
白音则从旁补充一些她没有说到的细节。
讲完之后，白珊怒道：“人皇利用圣女肉身，统治我族，实在是欺人太甚！”
“我族的白妤族长，一定是死于人皇之手！”
“大长老，我们应该把真相告诉族人们，联合起来，打败人皇，为老族长报仇！”
大长老看向三人，忽然长叹了一口气，催动了阵法。
阵法忽然运转，三人瞬间感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强大挤压之压力，她们的身体直接匍匐在地。
“大长老，您这是何意？”白莹惊慌失措的抬头。
“为了我白鲛一族的未来，请三位回归大海的怀抱。”
话落，阵法的压力陡然上升，三名鲛人被挤压的七窍流血。
修为最强的白音硬撑着抬起头，“为……什么？”
大长老神情冷漠，“因为，和我白鲛一族能够重回上界的机会比起来，有些真相，不值一提。”
听到“重回上界”四个字，白音的眼睛微微一突，她不甘心地看向大长老，“呵……”
但还未来得及发表完自己的感慨，便已经死不瞑目。
白莹和白珊因为修为较低，已先走一步了。
“对不起，白鲛一族当年已经选错一次了，这一次，是我们最后的机会。待白鲛一族重回上界，往昔荣光重现，白宁必自刎以谢今日之罪。”
言毕，白宁长尾一抚，掠过三人的眼睛，那三具鲛人尸体睁着的眼睛闭上了。
等待了一阵子，确定她们都已经彻底死透之后，大长老撤开阵法，让海水进来，将三人的肉身融化。
将白珊和白音融合的那两块传承之骨收了起来，大长老将其余的鲛人骨收起，悄悄送回了圣地之中安葬。
海底一如既往地静谧安宁，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
把白瑾柔哄好之后，上官曦禾和她一起离开了北岭。
战后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复活赵云只是其中之一。
之前因为那黑洞怪物而破坏的位面法则正在逐渐修复，三人也越来越能够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的法则的压力。
举个例子，她们三个就像是五米高的巨人被塞在了一个高四米的房子里，之前有另外一个坏巨人掀了屋顶闯进屋里，砸坏了墙面，破坏了家具，所以她们才没感觉到房子里的空间很拥挤。
但现在坏巨人被她们打跑了，屋顶开始慢慢修好了，屋里的各种墙面和家具也开始恢复了，她们为了不让家里的屋顶，墙壁破开，新的家具毁坏，只能弯着腰在屋里小心翼翼地走动，所以非常不舒服。
需要尽快处理完当前世界的琐事，开辟出神界居住才行。
让上官曦禾和白瑾柔自行安排后续事情，齐芸祭出时空修炼塔，待了进去。
修炼塔中的空间，是隔绝此界法则的，在里面不会受到位面法则约束，能自在许多。
上官曦禾回到华夏联盟总部，白瑾柔回到了东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