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缓缓的转身,声音与往常十分不一样,”薇薇身体好多了吧。”
何薇看着他说道,“爷爷,我好多了,您出去好几天了,去干嘛了?”
三姨接口说道,“薇薇,三姨给你说件事情,你先不要着急,辰辰执行任务受伤了,有点严重,现在在齐州省立医院进行治疗。”
何薇紧咬了嘴唇,“有多严重?”
三姨看到何薇如此神情,深吸一口气说道,“头撞到东西了,颅内有出血的状况,现在处于昏『迷』中,医生说不用手术,得采取保守治疗。”
『奶』『奶』浑身上下冰冷,她急忙问道,“人找到了?有没有生危险?”
三姨心中晦涩,“大夫也不敢给保证。”
何薇闭了闭眼睛,眼泪滚滚的落了下来。
自从做了那个梦开始,她便整天的胡『乱』猜疑,都快把自己『逼』疯了,如今听到这个消息,她还怎么能忍受的住?
她艰难的开口,“他去执行什么任务受的伤?”
“抗洪,可能被冲走的时候撞到头了。”
何薇想起做梦的时候聂景辰浑身上下泥汤浆水的样子,更加没有办法忍受了,她自己胡『乱』寻思也多半是往他抗洪的方面去想,没想到真是。
她哽咽的问道,“颅内出血量多吗?”
何薇虽然在哭,情绪却没有过于的激动,三姨很欣慰,她即为辰辰着急,又为他高兴,她说道,”出血量不多,医院安排的是神经外科主任韩磊,说是在全国来说也比较知名。“
何薇不知道这个人,但是她对颅内出血的状况还是有认知的,若是出血点少的话,醒来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她擦擦眼睛,说道,“请一位中医针灸专家吧,如果医院同意的话,西医治疗与中医针灸同步进行,齐州的省立医院那边若是不同意那就转到兰城一五六医院来。”
”院长已经同意了,“三姨看着何薇的眼圈发红,安慰道,”大家都在努力,薇薇,你别着急,先把自己的身体养好照顾好宝宝,辰辰有我们照顾,会好起来的。“
何薇深吸一口气,“肯定会好的,我要去齐州,我身体能行,聂景辰不仅需要治疗,而且需要我们的陪伴,这样会对他更好。”
“薇薇不行,”『奶』『奶』拒绝,“你现在还没有出月子,哪里都不能去,万一吹了风落了『毛』病,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何薇解释道,“只要不是穿堂风或者窗户下的风就没有关系,三姨,我好歹是学医的,肯定要比普通的护工和护士护理的好。”
“薇薇!”三姨的声音严厉起来,“这个没有商量,绝对不行,我们和你的心情是一样的,我们都盼着他好,但是也盼着你好。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了孩子想想,他现在还没有满月,不能对他不公平。”
何薇的眼泪扑簌扑簌的掉下来,『奶』『奶』又急了,“薇薇,你别哭,『奶』『奶』去。”
『奶』『奶』越劝,何薇越忍不住,最后竟然都失声大哭起来。
何母听到了动静,从房里冲了出来,不顾三姨在场,呵斥道,“何薇,你到底想干什么?大月子里的你哭什么哭。”
“我心里难受我哭两声不行吗?”
“石头这么好,你还不知足?”
何薇哭的不能自已,“聂景辰出事了,现在昏『迷』不醒,让我怎么办?”
何母呆了,忙问怎么回事,三姨讲了一遍,
何母一下子愣了,然后又着急的说道,“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三姨叹了口气道,“是抗洪的时候磕到头了,现在在重症监护室,薇薇说要去照顾他,若是平常大家恨不得的让她去,但是这个时候她怎么能去?薇薇也是心里难过,她哭一会就哭一会吧。”
何母又哎呀一声,怪不得这两天闺女总是没着没落的样子,即便是没有人告诉她,恐怕也是心里有所感应。
何薇听到三姨这么说,她反倒是不哭了。
何母心中也难受的紧,转念又想景辰不像那短命的人,何薇在坐月子,小石头还要有人照顾,她爷爷『奶』『奶』年龄又大了,有个叔叔离的远顾不到,随即说道,“景辰不是那没福气的,何薇你也别哭了,我这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去照看,你爸好歹是个大夫,人又细心,让他去。”
『奶』『奶』立即说道,“万万使不得。”哪有让岳父去伺候闺女女婿的。
若是父亲过去,何薇倒是放心了,她擦擦眼睛对『奶』『奶』说道,“『奶』『奶』,现在这个时候就别在意这些了,还是让我爸来吧,有咱们自己家的人也放心,现在天热,聂景辰不能动,得经常翻身擦洗,免得起了褥疮。”说到这里,她又眼泪汪汪起来。
“别哭了,”何母呵斥道,“这个时候你不能这样,你保重好自己保重好孩子别给大家添『乱』就是在帮忙了,我现在就去给你爸爸打电话。”
何母去打电话了,何薇抽了纸巾擦鼻涕,坚定的道,“爷爷、『奶』『奶』,我和孩子保重,您们也要保重身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说不定这就是聂景辰的坎,过了这个坎,以后的路就平坦了。”
“没错!”爷爷大声的说道,“薇薇说的对,说不定辰辰没两天就醒了。“
何薇红着眼睛点头,“是的爷爷,看您也累得很,您去休息吧,没几天我就出月子了,到时候我就过去了。”
何母打着电话,朝着何薇说道,“何薇,过来和你爸爸说话。”
何薇走过去接了电话,喊了一声爸爸,又忍不住的哭了起来。
“闺女,”何令然喊道,“别哭啊,爸爸知道你心里难受,爸爸也心里难受,但是这个时候你得坚强,看顾好自己和孩子,你把地址告诉爸爸,爸爸马上去齐州。”
何薇听着父亲冷静温和的话,心中好了很多,但是回屋看到孩子,她趴在枕头上,又忍不住流起泪来。怎么可能不伤心,说好了来陪伴自己生产,却等来了这样的消息。伤到脑袋非同小可,聂景辰那样要强的一个人,若留下后遗症,恐怕他自己都会难过。